第304章 研究小鼎
想著，楊真仔細端詳起這銅鼎來。
之前在秘境裏頭他就注意到外頭所雕刻的龍獸紋路，但此刻再次凝視，他突然感覺到了一陣恍惚。
這感覺很熟悉，似乎和參看《降妖伏魔錄》有些類似，但又不完全相似。
而當他再次定神凝視時，突然感覺那小小的鼎口竟開始變大，其中更是仿佛有一股力量在回旋。如同一個深淵的漩渦，要把所有凝視他的人全都被吞噬一般。
“不好！”楊真感覺到了一絲危機，本能地想要抵抗。
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力量在這小鼎麵前簡直不值一提。僅僅抵抗了片刻工夫，自己的整個身子都被吸了進去。
“完了！”楊真暗暗叫苦，這要是在自己的房間裏翻了車豈不是要被人笑死。
幽暗持續了片刻，他就感覺眼前突然一亮。耀眼的光芒刺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睛。
好在不一會他就漸漸適應，睜眼再看，發現周圍一片湛藍，時而還有白雲飄過。低頭一看，雙腳就是一軟。
自己竟站在空中！
盡管禦劍飛行早已不是一次兩次，但問題是現在腳下啥都沒啊！別一腳踏空摔下去了……
但很快楊真就發現，貌似進到這片空間的並不是真實的肉身，而僅僅是自己的精神意識。
因為當自己想要仔細審視某一個地方的時候，視線就會被自動拉近，但自己的“身子”好像並沒有什麽變化。
“也就是說，我的肉身此刻還在屋子裏？”楊真暗忖，“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
而他這念頭剛起，眼前又是一黑，等恢複之後周圍的場景又變成了自己的屋子。
“看起來還真是那麽回事啊！讓我再試試看。”想著，楊真隨手取來一本書牢牢捏在手中，旋即再次凝視小鼎，伴隨著一陣幽暗，“身體”又一次去到了那片天地之上。
“果然沒有。”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楊真終於確信了自己之前的猜測，這就是精神意識，隻是這種感覺實在太過逼真，幾乎和本尊進去沒區別。
而當熟悉了這種感覺之後，楊真便再次將目光投向了下方。就看自己的腳下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山川河流，但究竟是哪裏，始終沒有頭緒。
以他如今強大的記憶裏，隻要看過一遍的東西，第二次看見就能準確無誤的將之認出。之前他也曾在空中飛行過好多次，不敢說看遍了大夏皇朝，但至少從劍宗去到江南這一路的山川河嶽他可是都看到過的，但此刻他卻感覺無比陌生。
“咦？”目光正漫無目的地搜索著，突然他的眼神微微一凝，一道熟悉的景象映入眼簾。
“那個不是……鼉東縣麽？”
鼉東縣，之前自己和秦子衿與青玉大戰的地方。這地方之所以好認，主要還是因為它那獨特的地形，從空中俯瞰，真如一條俯臥的鼉龍。
目光進入縣城，很快就鎖定在了江畔，因為他看到了幾個老熟人。
就看在那裏，賣象拔蚌和鮑魚的小販依舊比鄰而居，熱情地招呼著南來北往的食客。看著那些五大三粗的老爺們吃得滿嘴流油的樣子，再回想起當初秦子衿饕餮盛宴的樣子，楊真就感覺有些忍俊不禁。
“難道說……這銅鼎執掌著整個揚州地界？”凝視著鼉東縣的萬家燈火，楊真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當年的禹皇鼎定九州，並設立了九大秘境。之前按照季天行的說法，這九大秘境就是九個大鼎。但如今看來，好像哪裏有問題？但問題究竟在哪裏，一時半會兒也說不上來。
“嗬，那裏應該是方悅霖的宅子吧？”眼角一瞥，楊真瞧見了縣城中心的那所豪宅，相較於大半年前，如今的方府好像變得更加闊氣了，絲毫沒有受之前青玉事情影響的意味。
“嗯？那是什麽？”正看著，忽然楊真發現在縣城的幾個角落，似乎有一股股不同的氣息升騰而起。
“那是……靈氣？”凝視了片刻，楊真似乎明白了什麽。
靈氣這東西原本和空氣一樣，無法目視，隻能靠感知。靈脈越強，也就越是敏感。而這天地間靈氣的分布從來都不是均勻的，有的地方濃鬱有的地方貧瘠。
諸如劍宗等宗門的所在地，自然是天地靈氣大匯聚之所在。但那些小縣城，自然就是被靈氣所遺忘之地。
而這鼉東縣，雖然相較於自己的家鄉要富裕不少，但實則所用的靈氣密度也實在是稀薄的可以。
“對了，能不能把靈氣給匯聚起來？”突然，楊真似乎想到了什麽。
再是細小的絲線擰在一起，就能質變成結實的麻繩。如果能夠把一片區域的靈氣給匯聚在一起，那必然會帶來不一樣的效果。
想著，楊真催動心念，下一刻，這些分散在鼉東縣各處的淡淡靈氣，竟真的開始匯聚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在縣城的中心地帶形成了一個靈氣的渦旋。
倘若這個時候縣城裏剛好有一個修士並恰巧出現在那個渦旋的中心，必然會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暢快感。隻可惜小小的鼉東縣除了幾個淬體境之外，並沒有靈脈覺醒者，這股子靈氣也隻能……
也不對。
原本想著沒有修士這些靈氣會浪費，但事實上人用不上，其他生靈卻可以。說不準就有植物動物因為這些靈氣而獲益，並最終修煉成怪成精呢？
想到這，楊真還是催動心念，把這些靈氣又給弄散了。
畢竟這種小縣城裏還是以普通百姓居多，沒必要人為給它弄出個妖怪來作亂。
離開了鼉東縣後，楊真的精神意識繼續一路向東，很快便來到了三河縣之上。低頭看了看，清河村相較於一個月前被牛頭山土匪洗劫後的景象，已經恢複了許多，不少房屋都開始了重建。
“咦？那是什麽？”
忽然，楊真發現在村子的中心位置，多出了一個如同祭台一般的存在。這在之前可從來沒見過。而此刻，那些幸存的村民正圍在祭台邊，全身拜伏在地，不知道在念叨什麽。
這小鼎能看東西，但卻聽不見聲音，這讓楊真有些鬱悶。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這祭台上所供奉的雕像竟和自己有點像？
剛開始楊真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定睛再看則發現，這可不就是自己麽？而雕像前牌位上的名字寫的也是自己。
敢情自己已經成了一方人的守護神了啊？楊真略感無語。
從最開始不受待見，到後來遭到懷疑被排擠，如今則是被人供奉香火不絕，人生就是這樣處處充滿了神奇。
這清河村距離會稽山也不算太遠，不知道自己在秘境裏頭的光輝戰績是否也傳到這邊？估計是會傳到的，也許如今的三河縣縣城的書館裏，又可以聽見以自己為主角的評書了吧？
想到這，楊真心念一動，精神意識立刻便來到了三河縣縣城。
不得不說，曆經了前一次的倭寇之亂後，這地方也變得破敗淩亂不堪。
“嗯？”忽然，楊真的目光落在了縣衙，因為他發現這三河縣的縣老爺貌似換人了啊！
之前是捐官的王祖安，如今換了個四十出頭的，瞧著還挺幹練。不過仔細想想這也是遲早的事情，不論是夏文隆還是夏文淵，事實上都容不得王祖安繼續在這個位置上呆著。尤其是夏文淵，估計恨不得這家夥立刻從這世界上消失吧？
眼瞅著縣老爺換了，楊真倒是挺好奇，夏文隆有沒有拿那個陳盛開刀？之前就是這家夥勾結倭寇替夏文淵幹黑活，按理說夏文隆是不會讓他繼續呆在位置上的。
隻不過楊真也懶得繼續去窺探了，反正知道這小鼎的用處就行，自己還得忙著繼續修煉呢！
正想著退出精神意識，突然楊真的眉頭微微一皺，因為他發現在三河縣的雲鶴樓跟前，出現了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