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回 三世河邊
不過之前已經接到神界的命令，做好了準備，倒也沒有造成多大損失。
經過人界皇城之時，傾顏感覺到莫無心就在那裏，於是便和千寒徹月過去看看了。說實在的，千寒徹月並不太樂意看到莫無心。
“國師，你讓朕準備的果然都派上用場了。”
“那就好。”
聽說人界某些地方出現了大瘟疫，卻因為施藥得當而及時控製了，便在最近這幾日，已然完全恢複。雖然驚心動魄，可卻沒有造成什麽人丟了性命。
南宮皇心終於知道皇爺爺和父皇所說的都是真的，對莫無心也更加敬畏。
“國師是要離開了嗎？”
“皇上請放心，若是危急時刻，本尊自會前來相助。”
“朕替黎民百姓多謝國師。”
傾顏不知有人在莫無心旁邊，便循著他的氣息出現了，看到南宮皇心，微愣住了。在看一旁的千寒徹月，他卻是一臉無所謂的眨了眨眼睛，一副魔尊的派頭。
“你們……”南宮皇心在看到那個人的時候愣了，隨即竟是笑了起來，“姐姐，你終於回來看我了。
莫無心詫異，這幾日他並未看到這個年輕的帝王笑過，便是對他未來的皇後，都是沒有的。他看到傾顏的時候那足以融化一切的溫柔，他又不是瞎子，怎麽會看不到呢？
他隻是沒想到，傾顏救了小小的南宮皇心，卻是讓他有了那樣的心思。
“參見皇上。”
“姐姐不用多禮。”
南宮皇心走下去，看著一如當年冷漠的人，心中不勝歡喜。他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的人，終於還是見到了。
看到傾顏容顏依舊，他並未有所驚訝。因為在很小的時候，他便聽南宮楓說過了，那個人是如何如何的美好。
他並不是很相信，雖然南宮楓從來沒有騙過他，可是他不認為這世界上真的有那麽完美的人。所以他看到自己的父親提到一個人的名字魂不守舍的時候，還不是很理解。
他隻是知道，每當有人無意間提起那個人的時候，他的父皇會露出難得的溫柔，而她的母後會憂傷許多。可是之後一切又恢複如初，好像誰也沒說過那個人一樣。
直到南宮楓去世，她真真正正的出現在他麵前，那個時候被母後戶外身後的小小的孩子。
是真正懂了那種溫柔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小顏，你和小徹回來了？”
“嗯，得知師父在此，便過來看看。”
“為師的事也處理的差不多了，這便同你們回去。”
“國師和姐姐為何不多住一陣子，禍事已畢，朕自當一盡地主之誼。”
“皇上盛情，本不該拒絕，可傾兒最近身體不適，我們便不打擾皇上了。”
千寒徹月又不是瞎子，怎麽看不出來這個小皇帝對傾顏懷了怎樣的心思？
難得莫無心配合他了，他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鬧別扭。給那個小皇帝有機可乘。
說起來，他們南宮家的人也真夠難纏的，一個個都是一副德行。那個南宮楓也就罷了，就連……
“國師，這位是？”
千寒徹月隱隱有發怒之意，感情他站在這裏許久，那個人竟是都沒有看見嗎？
“皇上，他是我夫君。”
這次開口的竟是傾顏。
南宮皇心突然覺得一片昏暗，這本來是晴空萬裏的好天氣，他卻一點兒都感覺不出來了。
他還記得小宵的時候看到傾顏，她還會蹲下身子帶著淺淺的笑容告訴他，一切都會過去的，他的病都會好的。直到後來一個不認識的姐姐來給他吃了什麽東西，說是傾顏讓他吃下去的。
後來他的病的確好了，而他一直都在等著那個人。雖然她並沒有承諾他會回來的。
從小他就比其他人都相信，隻要國家出現危機，國師便會回來。他知道作為一個君王應該祈求國泰民安，可是他還是忍不住那麽希望。
因為南宮楓曾經告訴他，那個人是國師的弟子，若是國師回來，或許還會看到她的。
“姐姐……那便恭喜姐姐了。”
“認識南宮楓的時候，我便已與徹月成親了。”
“原來竟是……恭喜都晚了嗎？”
南宮皇心不知他們是何事離開的，隻記得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大殿已是空無一人。年輕的帝王愣愣的看著宮外，他隱約可以看到那萬裏河山，隻是，便是看到了，也並沒有當初看到那個人之時的欣喜萬分。
他知道一個帝王不應該如此，可是他，終究還是那麽以為了。或許以後，再也看不到了，所以這麽像，也沒什麽關係了。
雲端之上，這是千寒徹月第一次和傾顏同行在此，莫無心默默跟在身後，似乎在想什麽。
“小顏，南宮皇心他……”
“師父若是擔心我壞了他的姻緣，大可不必在意。”
“此話何解？”
“姻緣簿上，我和他並未有任何交集。”
“原來如此。”
“師父，諸事已結，我和徹月要回魔界了，師父可要一同回去？”
“神界那邊還有事情，你們便回去吧。”
“嗯。”
和涳泫的心結一解開，莫無心發現他又變得該死的心軟，沒辦法對神界的事在視若無睹了。索性他也看到了如今傾顏和千寒徹月，知道做什麽也於事無補，自然也不會在做無用功了。
隻是千寒徹月很是奇怪，他並未如傾顏所說的，帶著她回去魔界，反而向仙界奔去。等到他們停了下來，傾顏發現兩人已經身在月老的神仙府邸。
“你這是……”
“順路過來看看月老。”
“……”
這哪裏會順路，這簡直就是背道而行好麽。
不過千寒徹月此刻嚴肅的模樣，便是她說什麽都沒用的了。也不知他究竟是怎麽了，竟然會想到過來這裏，若是月老見了他，還不得嚇個半死。
果然……
“小……小仙……不知魔尊大駕光臨……有……有失遠迎，請魔尊恕罪。”
“嗯。”
月老雖然是資曆破老的老仙，可在魔尊麵前，還是不值一提的。隻要人家感應，他灰飛煙滅也隻是在片刻之間。
如今神魔兩界已經止戈，妖界又歸於魔界治下，若是一般的魔族也就罷了，可是魔尊，任何人都得給他大麵子才行。
誰也不會為了一個仙人，而得罪了魔尊的。
“月老不必驚慌，徹月並無其他意思。”
“小仙……見過魔後。”
能這麽安然的站在那一位身邊的，除了神尊莫無心的徒弟，那位有通天徹底之能的女子以外，估計不會有其他人了。索性他是沒有說錯，否則後果他都不敢想了。
“本尊要看姻緣簿。”
“這……小仙敢問魔尊，可是想看與魔後的姻緣？”
“嗯。”
月老都不敢直視千寒徹月的，自然不可能發現他這麽說的時候千寒徹月有所緩和。隻有傾顏看到了，那人多眨了幾次眼睛，狀有羞怯之意。
這裏是沒人可以訴說的了，傾顏隻得一個人偷偷的高興著。
“這……姻緣簿記載三界姻緣不假。可如魔尊和魔後這般的，姻緣卻是不在姻緣簿之內。”
“嗯？”
“魔尊息怒，在姻緣樹旁，有一三世河。隻要站上去，便能看到天定之人，魔尊可與魔後一試。”
“多謝。”
千寒徹月說完便拉著傾顏走向姻緣樹讓的三世河，月老則是鬆了一口氣，隨即一溜煙的騰雲而去。估計在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人在看到仙界看到他的了。
傾顏有些慶幸，自己是在三世河，而不是去了地府的三生石。
他一路拉著傾顏去了三世河上，真正站在上麵的時候，他心裏卻有些不安了。這才覺得他根本就沒必要因為南宮皇心的愛慕之情而那麽急著證明什麽。
這般小孩子的性子，估計又要被她說笑許久了。
“不是來看的嗎？為何徹月不看河中？”
“……”
既然已經來了這裏，他便是在怎麽後悔也無濟於事，索性看向河中。雖然他們此刻並未相擁而立，而在三世河中，卻是那般溫潤的相偎相依。
他是看了許久，確定自己並沒有看錯，這才心滿意足的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徹月如此模樣，卻是測哪個仙女看到了，我可又要頭疼了。”
“嗯。隻給傾兒一個人看便是。”
“還真是霸道。”
“傾兒可是想反悔了？”
“反悔？”
“那也不行，傾兒已是我的魔後，便在沒有反悔的機會了。生生世世，傾兒都要陪著我。”
“好，我陪你。”
千寒徹月將人擁入懷中，他此刻的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好。
這大概是傾顏聽過的，千寒徹月說過最動聽的情話了。霸道，卻又充滿了他特有的溫柔。
如果可以，她真的願意試著一直陪著他。隻要他的心意一如當初這般，她便不會離去。
可是……
在那三世河裏，根本就隻看到了千寒徹月一個人，站在他身邊的傾顏，並未出現在三世河中。
千寒徹月之所以看到，隻是因為傾顏麽法術作用而已。
若是去了三生石，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三生石所顯現的，是不會受到法力更好的。
月老離開的急了，卻是忘了說的。
三世河映照不出來的，除了非天命之人外的，便是命不久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