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8章 薄爺,我不會離開你的
雲風悶笑了一聲,他轉身,看著這空蕩蕩的禮堂,不禁感歎:“祁忱,為了我,還真是讓你煞費苦心。”
他來到酒台麵前,他拿起一瓶紅酒,轉過身看向薄祁忱。
薄祁忱神色淡然,雲風攥緊了手中的紅酒瓶,再看向安落,“安落,祝福你。”
“祝福你,能得到你想得到的。”
說著,就聽砰——的一聲。
雲風手中的紅酒瓶被他狠狠敲在桌子上。
薄祁忱皺了下眉,雲風想——
他想自殺!
薄祁忱想的沒錯。
雲風直接將瓶嘴對準自己的脖頸,最後看了安落一眼,狠狠的刺了下去!
得不到安落,這一生也沒什麽意義。
他這一生本就可悲,他不要再可悲下去了。
他祝福安落,祝福她,心想事成。
而他,就止步於此。
薄祁忱站了起來。
安落看著逐漸倒在地上的雲風,腳步卻是往後退。
薄祁忱擰了擰眉,他想上前,腳下卻像是灌了鉛一樣怎麽都無法上前。
雲風攥著酒瓶的手緩緩落下,薄祁忱還是大步走了上去。
“雲風!”
薄祁忱蹲在雲風的身側,手捂住雲風的脖頸,“雲風!”
雲風看著薄祁忱,他搖了搖頭,“是我錯了。”
“從妒你那天,我就錯了。”他聲音漸漸放弱。
雲風的眼睛通紅,如今鬧到這般田地,對他來說,是解脫。
他真的受夠了這樣沒頭沒尾的生活。
他覺得生活沒有任何的希望。
雲風慢慢閉上眼睛。
薄祁忱第一次那麽清晰的感覺到死亡。
他就倒在他身邊,血流不止。
他切了自己的大動脈,他沒想活。
或者說,他今天孤身一個人來到這兒,他就沒想活!
薄祁忱抬頭看安落,安落捂著嘴,她轉身要走。
“安落!”薄祁忱叫她。
安落的腳步停了一下,她搖了搖頭,大步離開。
沈蕪靜靜的看著禮堂裏的一幕,不忘看向安落。
她手指瘋狂的摁著電梯按鈕,可電梯遲遲都沒有上來,她轉身去找安全通道,每一步都走的坎坷。
沈蕪皺了皺眉。
秦儀躲在江入年的身後,雙手攥緊了江入年的衣角,那一幕,看的她心跳瘋狂加快。
“薄爺和雲風,到底有沒有感情啊。”寧薇忽然看向蔣奕。
蔣奕沉默三秒,“有吧。”
“忱哥和雲風還有安落,以前是最好的鐵三角。”江入年說。
“你都不如他們?”寧薇看向江入年。
江入年笑,“嗯,我都不如那個時候的他們。”
戲結束了,人都散場了。
薄祁忱滿身是血,他站在盛世之巔的樓頂,靜靜的俯視著這城市。
他摸了一下口袋,好像在找什麽,卻什麽都找不到。
天台的風冷的刺骨。
從盛世之巔往下看,真是滲人啊。
太高了。
沈蕪緩緩走過來,她站在了薄祁忱的身邊,忽然遞給薄祁忱一根煙。
薄祁忱偏過頭,他看著沈蕪,那雙眼睛裏,說不出的情緒。
他沒說話,接過沈蕪遞過來的煙。
他看著沈蕪,身後是燈火闌珊的雲都。
沈蕪抬起頭,她拿出打火機,一手遮住風,想幫薄祁忱點燃。
薄祁忱卻遲遲沒有將那根煙放在嘴邊,而是垂著頭靜靜看著,隨後笑了一聲。
“你怎麽知道我要這個。”
“我猜的。”沈蕪說。
薄祁忱抬眸,對視上沈蕪雙眸,“可你知道,我不會抽煙。”
“嗯。”沈蕪從口袋裏拿出一顆糖,她看向薄祁忱,“所以,薄爺,吃糖吧。”
沈蕪將糖紙剝開,遞到薄祁忱的嘴邊。
但如果薄祁忱想抽煙,她也願意給薄祁忱點煙。
薄祁忱看著沈蕪,沉默著不說話。
半晌,他咬住了沈蕪遞過來的糖。
這糖在嘴裏,好苦。
不是很甜。
他直起腰來,往遠處看。
沈蕪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風吹著兩個人的衣服沙沙——的響。
實在是太冷了。
“快過年了。”薄祁忱淡淡說。
可這城市,一點新年的味道都沒有。
“薄爺,很難過嗎?”沈蕪抬頭看他。
薄祁忱沉默。
沈蕪仰著臉看他,薄祁忱淡淡的睨了她一眼,笑了,“有什麽難過的?”
“真的不難過嗎?”
雲風是他整個青春裏很重要的人。
明明是關係很好的鐵三角,卻走到如此地步。
薄祁忱沒說話。
叮——
薄祁忱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低下頭,將手機拿出來。
安落:【祁忱,我走了,勿念。】
薄祁忱睫毛顫了顫。
沈蕪看到了安落的短信內容。
如果安落早些走,雲風不至於如此瘋魔。
也不會死。
薄祁忱刪掉她的短信,刪掉她的號碼,刪掉了安落的一切聯係方式。
這世界上再也沒有鐵三角了。
這世界上再也沒有雲風和安落了。
就連年少時的薄祁忱,也沒了。
“回家。”
薄祁忱忽然伸手勾住沈蕪的腰肢。
沈蕪抬眸,他咬碎嘴裏的糖,忽然在沈蕪的嘴角吻了一下,“阿蕪,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沈蕪的心尖一顫。
她笑著看薄祁忱。
“與其說是我在陪你,不如說是你在陪我。”
“誰陪誰都好,阿蕪,你不能離開我。”薄祁忱緊握住沈蕪的手心。
沈蕪笑,“薄爺,我不會離開你的。”
她會是那個趕都趕不走的人。
“你這話,我可記下了。”
“求之不得。”沈蕪笑著看他。
薄祁忱揉了揉沈蕪的頭發,將沈蕪的往懷中拉了拉,輕輕的一吻落在了沈蕪的額頭。
……
次日。
沈蕪翻了個身,卻發現身邊空無一人。
沈蕪起身,換了身衣服下了樓。
薄祁忱正在吃早飯,他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和沈蕪打招呼,“早。”
沈蕪挑挑眉,想說什麽,卻又欲言又止。
最後吐出一句:“早。”
“今晚九二八三有冷的表演,一起去看。”薄祁忱懶洋洋的說著。
沈蕪正要坐下來,忽然哽住。
今兒,可能,真沒法兒一起看。
“我今晚有事兒。”沈蕪說。
薄祁忱便看了她一眼,沈蕪道:“和墨塵他們有事兒。”
薄祁忱挑眉,“那我自己去。”
沈蕪皺了皺眉,“薄爺要自己去看別的女人啊?”
“邀請你了,你有事兒,我也沒辦法。”薄祁忱淡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