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 有恃無恐
真是越想越開心,穆紅棉伸過頭,在穆嶽西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下,弄得穆嶽西的臉上滿是口水,但是穆嶽西沒有一絲不滿,笑顏如花。
穆嶽西長得並不漂亮,三十多歲眼角就影影有些小細紋,但是一雙眼睛卻長得很清亮,像是晶亮的珍珠一樣溫潤華美。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成一條線,非常和善,讓人見了就生出一絲親近感。
穆紅棉想他對殤清越有好感,多半是因為她的眼睛吧,很像自己娘的。也是自己怎麽可能喜歡,一個找自己麻煩的家夥。
隻是感情就像一場春雨,無聲無息的落下、發了芽,又豈是你說了算的。等穆紅棉覺察到時已然太晚,他想挽回卻不知怎樣才能彌補他的滔天大錯。
吃過夜宵,給兩個孩子講解了下書上難題,便打發丫鬟和小廝帶兩人下去了。夜深了,兩人明日還要去上課,不能熬那麽晚,再說一個晚上吃不成個胖子,學習是需要時間積累的。隻要兩人願意努力,肯定能進步的,穆嶽西欣喜的等待,穆紅棉和穆紅玉給自己帶來驚喜。
萬籟俱靜,所有的活物都進入夢鄉了,清越卻瞪著一雙鳳眼,呆呆的望著床頂,腦中卻在飛速旋轉,算計她接下來要走的路。
今天因為殤梓星的突然出現,耽誤了自己去博文館了解這裏曆史,同時今日將殤梓星留在這裏,是因為兩人不慎落水,明日德妃肯定要上門要人。
雖然不了解這裏的曆史,但是宮廷製度,清越卻花了點散碎銀子,在宮人那裏摸了個透。這裏的製度和自己所在古代宮廷唐朝差不多。
最大的當然是君後鳳子菁,下來是正一品:皇貴君暫空缺,從一品:貴君暫空缺,正二品:君,德君兵部尚書之子羅卿卿、淑君禮部尚書之子夏嫻、惠君戶部尚書之子李月夕、華妃刑部尚書之子奚琉、麗君天下第一有錢人錢玄同之子錢舒雲、賢君鎮國大將軍之子墨晚清。
君後善妒,手段狠辣,所以女皇為了他人安全,將危及他地位的皇貴君、貴君都空缺,但是還是不能保住君後不對他人下手,六妃中已有兩位慘遭毒手。接下來會是誰,一時間皇宮中人人自危。
剩下的清越沒有調查,因為派不上用場。但是僅從六君就可以看出,女皇的並不是一個重私欲的人,她的後宮就是一個小宮廷,籠絡了各方勢力。
而她也終於了解她誤解女皇了,也不知是不是運氣,她收買的那個宮人,剛好是宮內禦膳房為冷宮送膳食的宮人,在自己探聽時說漏嘴了。
在自己威逼利誘下說了實話,他在那夜見證了,君後害死自己的生父賢君晚清的全部過程。之後又是如何離開,帶女皇來找麻煩,全部交代了個清楚。
那封信顯然是作假的,從這點看來,君後並不是表麵上看的那麽無用,至少知道哪些人他得罪不起,禍水東引。有那封信的存在,女皇就算懷疑他,也不能拿他怎樣,因為那封信寫的是女皇害死賢君晚清的。卻不想那封信因為自己的橫空出世,消失的無影無蹤。
把柄沒了,但不表示不會有人借著賢君之死,借題發揮,以鎮國大將軍的暴躁脾氣受人挑撥,很有可能不顧三七二十一,從邊疆殺回來找女皇算賬。那邊疆不就危險了,女皇大概也是想到了這點,所以對於賢君之死不予聲張,隻是命人悄悄的葬在皇陵一切,封鎖消息。
但君後手段殘忍的一連害去,兩位身後極有權勢的君人,他難道不怕那兩個人,知道真相後會聯手害死他嗎,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算他是中郎侍的哥哥。他得罪那麽多人,且有恃無恐,穩立後宮,憑借的是什麽,太值得深思了。
“越姐姐,你還沒睡啊。”
一聲清脆的童音打破了清越的臆想,轉頭就看見殤梓星眨著麋鹿一樣迷蒙的眼神,好奇的看著自己。清越微笑的摸摸殤梓星的小腦袋,微笑道:“是啊,我在想事情,睡不著。”
“啊,那越姐姐,你想什麽事情想那麽入神,居然想到睡不著,星兒能幫你嗎。”
聽著殤梓星像溪水一般清澈的聲音,清越剛才心裏的陰霾一掃而空,笑的點點頭,溫聲道:“好啊,你給我講講青鳳的曆史吧。”
殤梓星一下從床上坐起,驚呼道:“啊……越姐姐,你在想這個,我還以為你在想課業的事情呢,可是你想這個幹嘛啊。”
殤清越撇嘴,殤梓星倒是不怕自己了,可是這個小屁孩哪裏來的那麽多問題啊:“我隻是習慣聽著曆史睡覺,不過君父不在了都沒人跟我講這些了,所以睡不著。”說完殤清越真想狠狠掐自己一把,這個理由可真瞎扯,可是一時之間又找不到什麽好的理由。
殤梓星卻很豔羨的驚歎道:“這樣子啊,那你可真幸福,我君父每日都躲在房子裏哭,或者看著我發呆,都不怎麽跟我講話。”
清越看著殤梓星黯然的低下頭,鼻子有些酸,剛準備安慰下此刻沉浸在憂傷中的殤梓星。卻不想小家夥很是堅強,隻是傷感了一會兒,就恢複了過來,仰起頭對清越崔然一笑,開心道:“既然如此,那星兒給越姐姐講曆史怎麽樣。”
“好。”清越將殤梓星扶在身邊躺好,又給他蓋好棉被,這才安心的躺好。
殤梓星,真是一個很好的好孩子,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隻是這樣單純的孩子,在皇宮卻不是一件好事。有功夫教他些自保的本事,自己隻能護他一時,卻不能護他一世,人活一世,能夠永遠保護自己的隻有自己而已。喜歡他,就該為他以後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