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七章 政變開始
陳豐聞言不由皺眉:“為什麽?表姐明知道留在京中危險重重你為何還要留下?”
聞言雲君眼中一片悲涼,嘴角微揚卻是平白叫人心疼:“因為,我的仇還沒報呢。”
不親眼看著他們死,她又怎麽能安心呢。
想著前世自己遭遇的一切,雲君嘴角泛起一絲苦澀,這些每日每夜折磨著她的夢魘,她怎麽放得下。
至於李瑾瑜,如國夫人所言他們本就不是同路人,她想得開也放得下。
留下唯一的理由,就是要看著雲馨和李明陽,看著他們死在自己麵前,隻有這樣她才能安心。
陳鍾彥見著雲君目光堅決,忍不住歎了一聲,卻是無能為力。
回頭看向陳豐輕聲道:“豐兒,你先離開,你兄長就在南城門,你速速上車去南城,自有人接應。”
陳豐卻是不願,很是擔心的看了眼雲君:“祖父,表姐她。”
陳鍾彥聞言抬抬手,打斷了陳豐的話:“我對不起她們娘倆太多了,在不能丟下她們,既然君兒不願意走,那外祖父就陪著你。你放心,隻要外祖父在,就算拚了性命,也會護你周全。”
聞言雲君頓時心中一震,看著陳鍾彥隻當他是以此要挾,輕聲道:“外祖父不必如此。”
卻被陳鍾彥搖頭打斷:“你不用了,君兒你的心思我明白,雲老夫人待你情深義重,你也是個知恩圖報的孩子。不管是國夫人在背後算計,還是雲馨陷害,這個仇你總是放不下的。外祖父當初失了你娘已經是後悔半生,剩下的這日子,外祖父不想再後悔了,就由著外祖父一次吧。”
著端了桌上的茶,態度堅決。
雲君沒想到陳鍾彥明知道京中動亂,明知道會有人對自己下手,卻還要留下。
一時心中不出是什麽滋味。
因為歐陽珣的囑咐,她對陳鍾彥從一開始心中便是有抵觸的。
可眼下看著陳鍾彥如此,卻是有些疑惑,當真如歐陽珣所言,他是個心狠手辣之人?
一時間心亂如麻,看不透陳鍾彥,索性不再去看。
見著陳豐滿是擔憂的神色,起身親自將她送到門外,囑咐道:“你腿腳不便留下隻會徒增麻煩,先走吧。”
完瞧著探月園的下人將他抬上馬車,看著馬車走遠,這才轉身。
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陳鍾彥低著頭沒話。
瞧著雲君的反應,陳鍾彥看著院子裏的冬青,聲音帶著幾分滄桑:“君兒,你可是恨外祖父?”
聞言雲君抬頭,卻是沒話,就見著陳鍾彥眼中多了幾絲悲涼。
“當初是我一心想著複國,不甘如此,被人追殺之際讓你娘去安南尋歐陽珣。隻是沒想到卻逼得你娘情願跟了雲鼎山,也不願將歐陽珣牽扯其鄭若早知道如此,我萬不會送她去安南,若是沒有送她走,至少她還能留在我的身邊。你也不至於在雲家受了這麽多年的苦,是我對不起你們娘兩。”到了傷心處,一行濁淚落了下來。
似是不願叫雲君看到,陳鍾彥轉過身去,用衣袖擦了擦眼角,這才輕咳一聲。
似是想要掩飾自己一般,雲君見此沒有出聲隻是走到陳鍾彥的身邊,輕聲道:“娘恨不恨我不知道,我對你沒有什麽恨意可談,有些事是宿命。”
完徑直回了自己的屋子。
既然知道將要變,雲君自是要提前準備。
回了聽濤水榭,派人先去給方家送信,隨後將家中的仆人遣散,獨自一人看著色。
雲家大多數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下人,留下他們起不了任何作用,隻會添亂。
雲君也無意讓雲家這些無辜的人跟著送命,吩咐昭陽拿了銀錢帶著他們先悄悄的離開。
等這邊安置妥當,那邊去方家的人回來,方若穎和大將軍都不在京鄭
雲君聞言鬆了口氣,既然不在京中那就不會受到波及,將人打發了,回屋換了一身緊身的衣裳,紮好衣袖和褲腳,將師父給的東西都帶在身上。
夜色慢慢降臨,整個京城都被籠罩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之鄭
未央宮外,皇後看著色越來越暗,心中升起一絲不安。
去泉山莊的女官一身狼狽的趕了回來,跪在皇後麵前:“怎麽樣?”
“國夫人讓娘娘放心,隻要娘娘記住自己的承諾,她絕不會袖手旁觀。”
等女官完,皇後麵上揚起一絲微笑,轉身回了宮內。
而雲馨看著整個江夏郡王府的人,皆是全副武裝,知道行動就在今晚。
疾步回了自己的院子,並未直接回屋,而是去了角落一個不起眼的下人房,扣了扣門。
門從裏麵打開,看著雲馨寒月麵上的神色微動:“不知王妃有什麽吩咐?”
聞言雲馨冷著聲道:“今夜是最好的機會,國夫人不是想要徹底除掉雲君,不讓她再與裕親王有任何糾葛麽?”
寒月沒吭聲,隻是盯著雲馨,一雙鷹眸之中透著一絲寒光。
雲馨隻當做是沒看見,冷聲開口:“錯了今她再也別想有這麽好的機會,國夫人是個聰明的,想必不用我開口,已經給了你命令。”
“王妃打算什麽時候動手?”見著雲馨話的這麽明白,寒月自也沒有藏著掖著的必要,冷聲開口。
就見著雲馨笑了起來,隻是這笑帶了幾分猙獰:“亥時一刻,兵變之時便動身。”
寒月聞言點點頭,轉身回了屋內。
雲馨則是讓人將門關上。
她知道寒月眼下已經不在屋子裏了,屋子內有機關暗道可以離開郡王府,寒月定然去給國夫人送信。
她剛剛故意亥時一刻兵變動身,一是告訴寒月何時出手,二也是讓他將消息送給國夫人。
讓國夫人知道李明陽亥時一刻發動兵變。
這和李明陽與陳寅約定的時間相差了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足以完成很多事情,她要盡自己所能,替李明陽多爭取一些時間。
剛等戌時,皇宮便也得了消息,國夫人派人送來,李明陽亥時一刻動手。
而寒月則是帶著泉山莊的死士,回到江夏郡王府。
看著寒月的出現,雲馨知道自己算計的成了,這樣李明陽的勝算將會更大一點。
而自己也可以放下心來,想著如何收拾雲君和雲韻。
相比起她對雲韻的恨,她更想看著雲君死。
若不是雲君她母親,她的一切都不會落得如此。
雲韻該死,雲君更該死。
咬著牙將手中的帕子撕碎,雲馨瞧著漏壺之中的刻度,麵上的神色越發的陰狠。
剛等到戌時三刻,就聽著空響起一隻令箭,李明陽帶著人直接衝出江夏郡王府,直奔皇宮的崇華門。
陳禦早已經候在崇華門外。
跟陳禦裏應外合的還有南門大營的三萬將士。
守在崇華門的守軍得到的消息是江夏郡王亥時一刻會發動兵變,見著時間還沒到,人已經殺到跟前,頓時慌了神。
縱使李明德將北營的五萬兵馬調集守衛皇城,眼下卻因為李明陽和陳禦的突然反水,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皇宮之中得了消息的李明德,怎麽也沒想到陳禦竟然會相助李明陽。
陳禦乃是雲君的表兄,這他是聽聞過的,雲馨幾次三番迫害雲君,並且李明陽與雲君之間的關係,他怎麽都想不通,為什麽陳禦會幫李明陽。
守衛皇城的守將匆忙過來,跪在李明德的跟前:“王爺,陳禦有詐!”
李明德不由心中猛地一沉:“什麽意思?”
“陳禦所帶的金吾衛並非是原本守衛皇城的那些人,而是真正疆場廝殺的將士,咱們的人根本抵不住陳禦的軍隊。”將士的戰戰兢兢。
就聽著李明德聲音隱含著怒氣:“你的意思,陳禦將金吾衛的灑換了。”
他怎麽也沒想到,陳禦竟然有問題,現在再想防範根本來不及。
那邊金吾衛所向披靡,北營的人死傷慘重,慢慢的生了懈怠之意,更是有人主動叛投。
聽著外麵的局勢,皇後的臉色慘白,卻強自鎮定著。
李明德見此眉頭緊皺:“母後你還是想躲起來。”
聞言皇後笑了笑,雍容華貴的模樣,竟是叫人心安:“躲起來?躲哪裏去,這大燕的下皆是王土,我身為一國之母為何要躲,又有何可躲的。”
罷看著西方的月色,輕聲道:“他們也該快來了。”
卻是聽得李明德愣住:“母後,你誰?”
“羽林軍。”皇後著,眼中的神色越發的堅定。
卻是叫李明德愣住。
羽林軍那是太祖皇帝設下的,自從父皇繼位之後,便罷黜了羽林軍改為金吾衛,原本的羽林軍被打散在各個軍營之鄭
大燕再無羽林軍。
可是聽著皇後的法, 心中想起一個人,頓時眉頭鎖的更緊。
若是他們出手,定然是母後答應了什麽。
李明德心中清楚,眼下卻是不敢問,這個時候這些事情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先將李明陽的叛軍壓下去。
奈何國夫讓到的消息是亥時一刻,宮中已然交手,他們卻還沒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知道被騙,國夫人頓時惱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