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至少我不想
我攪動咖啡的動作頓了頓，這話問的就有些意思了，相信你……我為什麽要相信你？或者說相信你對我有什麽好處嗎？
“顧總，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不要再說些意氣用事的傻話，本來就沒有關係，沒有可能的兩個人，再如何糾纏也隻是能得到一段孽緣，而這樣的東西，有還不如沒有，畢竟，沒有人想要跟糾結痛苦過上一輩子。”
至少我不想。
現在的情況已經足夠讓我痛苦了，好不容易能緩解一下，用學習抵消掉一部分情緒，你現在跟我說“你們”、“我們”的事情，對不起，我有些不想聽。
“還有事嗎？”我推開咖啡杯，沉默的氣氛讓我的覺得這已經是送客的前奏，等著被人冷落然後自己走，還不如現在問問，走的瀟灑一點，給自己留些尊嚴。
然而正在我準備站起來的時候，顧憲樊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許枝雅，一直都是你在說，你能不能聽我一句？”
困獸一般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明明很是凶狠，但是眼底卻帶著一抹擦不掉的掙紮。
你是想跟我說你有多不得已嗎？
好，你說，我聽著。
我用了點力，把手縮回來，放下包做了一個請講的手勢。
顧憲樊目光煩躁，卻終究沒有再多做什麽。
也許他知道即便他現在對我作什麽，我也隻是會回以沉默。
“上次的那條新聞，是有媒體故意扭曲事實發布的，我隻是送她回了酒店，並沒有在酒店中過夜。”
意思就是說你們沒有春宵一夜，隻是被無良媒體算計了？顧家是什麽家族，哪裏有媒體敢隨意算計，除非那家公司不想幹了，但是據我所知，那發布了消息的媒體不僅沒事，反而還在業內混的風生水起，公司規模還擴大了不少。
“我跟白夢瑤是很早就認識，但是也隻是認識，我對她沒有一點感情，跟她在一起的這幾天也不過是為了應付我媽。”
雖然不喜歡白夢瑤，但是顧憲樊無意識說得出這句“應付”忽然讓我想起了林越，想起了當初林越第一次帶我回家的時候，他媽媽的高興和他的平靜，也許當時，他就是想要應付他媽媽所以才會帶我回家的，結果卻讓我誤會了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導致一步錯步步錯。
“顧總，”我皺了皺眉，打斷他的話，“請你注意說話的尺度，你現在跟你女朋友之間的事情那是你們的私事，不要說出來給我這個外人聽，萬一隔牆有耳被別人聽到了，放在網上大肆宣傳，我可擔不起散播謠言的這個罪名。再說，不管還是不是應付家裏，你跟白夢瑤小姐在所有人的眼裏都已經在一起了，你就不要再打我的主意了好嗎？我隻是個普通人，高層社會的風浪我經受不起，告辭。”
我再次站了起來，實在不想再聽顧憲樊說下去，“顧總，如果沒有什麽事情我就先走了，曦雅還在等我一起吃完飯。”
顧憲樊似乎終於失去了耐心，一把扯我的胳膊，猛的把我抵在了牆角上，目光盯在我的臉上，似乎要將我活活燒死，“許枝雅，你就不能重新接納我嗎？”
我笑了，無奈又可悲，為了我此時受人禁錮無奈，為了他的話可悲，“顧憲樊，剛剛跟白夢瑤被揭出共度春宵，這就問我能不能接納你，你是覺得我很好騙還是覺得白夢瑤會不計較自己的名聲？”
顧憲樊幾乎是吼著回道：“我都說了那是媒體的誤導。”
“可是沒有顧家的許可，這誤導會傳出來嗎？”相比他的狂躁，我的冷靜似乎更可怕些，“顧憲樊，你心裏清楚，這件事不是你能解決的，否則你也不會被人報道出來，更不會沒有辦法將這篇報道壓下去，你現在出現在這裏跟我解釋，而不是在公司命令公關封鎖撤除消息就是最好的證明。”
依照他的身份，跟在這裏和我浪費口舌說自己的無奈悲傷相比，站在高高的指揮台上，命令公關全麵封鎖消息，打壓那家報道消息的媒體，之後再給出一條不肖太多字的澄清說明，真的要簡單並且有效的多，因為八卦的風向注定要跟著主流，作為當事人親自出麵對此事做出解釋澄清，那八卦哪裏還有延伸的可能？
而且把這件事放在私下來說，這樣做，對我很不公平。
女人沒有不會比較的，我也不能免俗。白夢瑤可以占據一個媒體，讓全世界的人知道她跟顧憲樊有了關係，為什麽到了被他顧憲樊百般糾纏的我身上就要來這個地方，躲過所有人的眼睛。
“顧憲樊，你不是想讓我接納你，你隻是想找一個地下情人，找一個刺激而已。”
“我沒有！我真的……”話沒說完，手機響了，顧憲樊不得不停下他說了一半的話，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我看著他接電話，心情說不上壞也說不上好，隻是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對方是個女聲，而且這聲音對我來說其實再熟悉不過，她曾在顧憲樊的手機裏隔著看不見的一道牆，侮辱了我很久，並且在我被曦雅拖著去找顧憲樊的時候挽著他的手，巧笑嫣然對我自我介紹，說她叫白夢瑤。
顧憲樊掛斷電話，眉間深鎖愁眉不展，顯然，對方給了他一個難題，至少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是個不能忽視的問題。
“白夢瑤找你？”我笑著對顧憲樊道。
顧憲樊看著我，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許枝雅，不管你信不信，我顧憲樊現在隻想要你。”
哦，現在隻想要我。
“好，我知道了，現在隻想要我，不過沒關係，過幾天，跟你的新寵多多增進些關係，好好在她的寵愛下驕縱幾天，很快你就不會想我了，我們才認識多久，你們可是青梅竹馬門當戶對的一對。”
“神秘女子”事件剛一爆出來不久，就有所謂的知情人士在下麵發表了評論，稱這神秘女子其實是白氏集團家的千金小姐，而白家跟顧家是合作多年的老交情，所以顧憲樊跟白夢瑤根本就是青梅竹馬的一對兒，所謂的“春宵一夜”，其實不過是人家不想在家裏了，偶爾出來玩玩而已。
雖然不是上層人士，但是畢竟在一家不錯的公司做了很久的高管，關於“頂端”的幾個大家族集團我還是知道的。白家——在頂端勢力上一個僅次於顧家的存在，能和這樣的家族和親，應該也是顧家父母的期望。
難怪顧夫人對我那麽抵觸，我還真是擋了人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