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KI集團
我感謝了班主任的推薦,三天後,帶著學校的推薦書來到了KI集團人事部報道。不愧是大集團,我這樣一個剛進來的員工福利待遇都遠遠超過我以前打拚了幾年的老公司。
陰霾了幾個月的心情終於在這時候敞開了一絲縫隙,陽光照進心裏,我終於再一次知道“暖”是什麽感覺了。
這裏沒有顧憲樊,沒有林越,沒有亂七八糟的關係,也沒有生活要照料,也許,我真的可以離開過去,重新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隻是,我的命似乎真的有些不好,上輩子應該是做了什麽見不到得人的事情,所以這輩子,上天總是想要懲罰我,讓我的生活剛剛有點盼頭,立刻降下一場災難放在我麵前。
這天晚上下班回家,剛剛拐進巷子,突然,停在路邊的一輛麵包車上跳下來幾個男人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嚇了一跳,在完全不知道對方想幹什麽的情況下首先想到的就是自保。我轉身想跑,結果卻徑直撞到了身後那人的身上,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
“許枝雅是吧?”抓住我的人獰笑著問了我一句,“我們等了你很久了。”
我微微愣了一下,他們怎麽知道我的名字?但是顯然,這並不是什麽好事,相反,他們既然知道我是誰,並且在這等著我,肯定是有什麽事情要找我。
“你們想幹什麽?”我掙紮了幾下無果,咬著牙問那人道。
施加在我胳膊上的力道突然加重,“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是你老公林越讓我們來找你的,他在賭莊輸了,欠了我們五十萬,說是沒有錢還,讓我們來找你。”
我就應該知道,跟黑道能沾上邊,還來威脅一個女人的,除了林越那個人渣還能有誰?
我用力推了那人一下,終於從他的禁錮中掙紮出來,瞪著他道:“我跟他已經離婚了,我們現在沒有關係,我為什麽要替他還錢?在法律上我沒有責任給他還錢。”
男人似乎被我的話激怒了,大手一揮,站在我身後的幾個嘍囉突然一同而上將我抓住。
“離沒離婚是你們的事情。我不管什麽法律責任不法律責任,敢做這一行就不怕遭報應,我警告你許枝雅,你最好今天能讓我們拿到錢,不然用你的器官去抵債,也不是沒有可能。”
幾個大男人的力量哪裏是我能抵抗的,但是就讓這麽認栽也是不可能。
我狠狠瞪著麵前的男人,一字一句回他道:“我沒錢!給不了,還有,你記得告訴林越,我就算是有錢,燒了烤火也不會給他一分!”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砸在我臉上,還是跟那天林越打的同一個地方,隻不過跟那天的無奈和崩潰相比,如今的我已經不同了,看到了生活的光明,眼看著就能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去了,我再不能忍受任何人出現在我麵前阻攔我的腳步。我咬著牙,咽下喉嚨裏湧出來的腥甜味道。
那人出手捏住我的脖子,用力向上提起來,惡狠狠道:“許枝雅,不要把你對付林越的那一套用在我們身上,我們隻認錢,你要是拿不出來,我們也不介意讓你用身體還,還不起再賣了你的器官!”
“你可以……試試。”
人在絕望的時候總是會做些不顧後果的事情,我明明知道隻要這人的手再稍微收緊一點,或者再將懸在半空幾分鍾,我就可以雙眼一閉從此在世間消失,但是如果讓我因此而妥協,答應給林越還那五十萬賭債,那我的尊嚴就完全沒有了。
不,即便是死,我也再不要被林越控製!
缺氧的痛苦在我眼前不斷放大,昏暗的路燈一片片變成模糊的光暈,忽明忽暗,似乎隨時有可能在我的視線中消失。
消失吧,這樣也好……
啪!
就在我忍不住痛苦,剛要閉上眼睛的時候,一聲清脆的槍聲,在整條街上異常清晰的響了,緊接著那掐在我脖子上的手消失了,黑衣人痛苦的捂著手腕蜷縮到地上,像是一條死魚,掙紮著哭嚎。
我摔落在地上,眼前還是黑影重重,隻能隱約聽到周圍一群人在打鬥,很激烈,好像還有刀砍斧劈的聲音,偶爾夾雜了槍聲,卻比剛才的那一聲要低很多。
應該是那種消音搶吧。
我一路摸爬到牆邊,扶著電線杆,慢慢站了起來,緩了好久眼睛終於可以看清東西了,結果實在是沒想到,看到的第一個人影竟然是顧憲樊。
這麽正大光明在居民區放槍,我以為是巡夜的警察救了我,怎麽會是他?
劫後餘生的慶幸和看到顧憲樊的無奈相互纏雜在一起,我心裏真的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了。
大概過了五分鍾,顧憲樊和他帶來的保鏢製伏了那群圍堵我的黑衣人,為首的那個被顧憲樊打了一槍的頭領,此時被五花大綁捆住了壓在地上跪著。
顧憲樊冷著臉掃了那人一眼,“幫會的人?”
那人此時再沒了剛剛麵對我的囂張氣焰,喘著粗氣哭喪著臉道:“是,是幫會的,不知道幫會哪裏得罪了顧少爺還請顧少爺明示。”
顧憲樊把我從電線杆旁邊拉到了路燈下,不顧我的反抗,一把摟住我的腰,對那頭領道:“你說你們怎麽得罪我了?敢招惹我的女人,你們活的不耐煩了吧?”
那頭領一下愣住了,“您,您的女人?可是林越說這許枝雅是他的老婆啊,是他讓我們來找她要錢的。”
顧憲樊唇角微微下沉,這是個可怕的動作,他每次這樣的時候都代表他已經生氣了,隻是可悲,那頭領似乎沒有看出來,還在一旁嘀嘀咕咕疑惑著不可能。顧憲樊抬腳一記猛踢,砰地一聲,一米九多的大漢,喊都沒能喊上一聲,直接躺在了地上好半天沒有動靜,儼然已經暈過去了。
他踩住了那人被槍打穿的手掌,又生生將他給踩醒了,聽到一聲嘶吼,顧憲樊的腳下攆了攆,“現在知道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怪我有眼無珠,嚇到了嫂子,我道歉,我賠罪!”頭領掙紮著起來跪下朝我磕頭,我趕緊朝一邊躲開,這個禮太大,我可受不起。
而且他這一聲嫂子,實在叫得我不舒服。
幾個月了,我本來以為我已經可以將顧憲樊從我心裏挖出去了,即便再次見到也能平靜對待,可是實在沒成想,再次見麵會是在這樣的一個場景下。
上天真是喜歡跟我開玩笑,想讓顧憲樊從我心裏由一個惡魔變成拯救弱小的英雄嗎?可是這種轉變對我來說完全不是什麽好事,相反,還是一件極為難辦的事。
我豈不是又欠了他一個人情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