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心聲
這算是什麽？想要表示出一種隻要我想要就可以給我的慷慨，想讓我知道他顧憲樊為了可以得到我的心，什麽都可以作？算了吧，我雖然一心想著可以結婚，但是卻並不想讓我的婚姻成為一個人的枷鎖，這樣不幸福不開心的婚姻我要它有什麽用。
“你不需要這樣委曲求全，我想要的也不是你這樣的付出。”我坐在顧憲樊身邊，仰頭看向天空，一片星子灑在墨藍色天空，深沉，靜謐。
顧憲樊以為自己的意思沒有表達清楚，聽到我的拒絕，微微有些焦慮，道：“不是委曲求全，我是真的想要跟你在一起，想要把你留在身邊，阿枝，我喜歡你。”
早就過了聽到表白就會臉紅心跳的年紀，可是聽到顧憲樊這麽認真的說出“喜歡你”三個字，還是心裏一顫。女人，說得做的再理性又有什麽用，到了該感動的時候，還是控製不住心裏那一點悸動，即便這個人的手在一個小時之前剛剛被另一個女人蓋住，即便，他的家庭似乎並不歡迎你。
我笑了笑，回頭麵對顧憲樊，墨色的眼睛裏似乎映上了整片銀河，星子璀璨，他的眼睛也更明亮，“顧憲樊，你不能否認，即便你願意跟我結婚，可你現在對於婚姻還是不能接受的，你的排斥，你的抵抗都是你走進婚姻的阻礙。”
“我不強迫你，也不想為難你。而且，我覺得你對於我所說的婚姻，並沒有完全理解，我想要的不是那一道法律保障，而是一種因為愛情所以水到渠成的婚姻，它是愛情的歸宿，不是墳墓。”
顧憲樊愣了一瞬，嘴角牽扯一下，有些自嘲，“因為愛情而水到渠成，阿枝，你可能想不到，我從來沒有見過愛情真正的樣子，我以為愛一個人就是給他所有，讓他衣食無憂，給他解決所有的麻煩，讓他知道，我的存在就是為了他，可是，你一次次讓我覺得我錯了，我在你身上的每一種努力，似乎都沒有用，你一直在拒絕我。”
他抬頭，眼神晃了晃，仿佛一片星河墜落，劃了漫天光幕，“如果不是你眼神裏的關切，拒絕我時候的痛苦，還有……你控製不住的身體，我可能會挺不住。你，是我這麽多年以來第一個喜歡的人，這麽喜歡，想把你放在這裏。”
他拉起我的手，輕輕放在左胸口，我能感覺到他的心髒在我的手心下有力的跳動著。而且這跳動的韻律清晰的像是時鍾上的秒針，帶著時間倒退回很久之前，我眼前恍惚出現一幕回憶，我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顧憲樊，那時候他還不是這麽一副高處不勝寒的樣子。
想到了這裏，我開口在他耳邊問了一句，“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顧憲樊身體一震，旋即苦笑一聲，“見過的，隻是那時候你太耀眼了，根本沒有注意到我。”
能讓顧憲樊說出太耀眼，我還真有點意外，不過想到幾年前，還沒有結婚的時候，的確比後來要張揚要更加肆意的多。沒有家庭的束縛，沒有工作在身後壓著，更沒有亂七八糟的債主上門，可不是個瀟灑自在的時候。
隻是現在也隻能用來懷念了，想要回去，哪裏還有可能。
“時間不早了，唐月影還在等我，我還是回去吧。”又坐了很久，月亮從別墅門口升到我頭頂，已經月上中天，再不回去估計要被埋怨了。
顧憲樊皺了皺眉，不想讓我走，但是他也知道我今天能跟他心平氣和坐在這裏說這麽已經不易，他也不想把自己好不容易挽回的形象再跌進穀底，最後還是歎了口氣，“我送你回去。”
這麽晚，在別墅區周圍肯定是打不打車的，我沒辦法拒絕，隻能說了一聲好。結果就在我準備去前院等他的時候，雙腿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沒動，突然站起來竟然麻了，一步還沒有邁出去，腳下一軟，整個人朝地上跌了下去，而且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顧憲樊身上。
他的唇是涼的，有淡淡的咖啡香，很軟，很甜……嗯！我在想什麽！
世界上的巧合似乎在這時候特別喜歡我，站起來的時候恰好跌掉，跌倒時恰好倒在顧憲樊身上，倒在人家身上又恰好……碰到了他的唇。說是無意的都不會有人信，但是這確實是一場意外。
秋風一吹，我整片後背都涼了，人也瞬間清醒，趕緊撐住胳膊要站起來，顧憲樊一把將我摟住，又把我給壓了回去，笑道：“投懷送抱。”
什麽投懷送抱，這真的是一場意外！
“哦？什麽意外這麽恰到好處，那一定是上帝看你一直在拒絕我，所以可憐我，讓你主動一次。”
我被他說的臉色漲紅，整個人像是煮熟了的蝦，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上帝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那也實在是忒調皮了點。
“你鬆開我。我要回去了。”掙紮未果，我隻能用力撐著胳膊，拉開一點我跟他的距離，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唐月影要是看我夜不歸宿肯定會跟我吵架的，我都已經跟他說好了今晚要去她家。”
顧憲樊不為所動，“自己的家不回偏偏要去別人家，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在找借口。”
對了，他還不知道我家裏被人砸了。還是不要跟他說了，不然以他的脾氣不知道又要弄出什麽亂子，反正警察已經處理過了，應該不會再有別的問題。
我皺了皺眉，一副很為難的樣子，“是她要我去陪她的，說是好久沒見了，你快放開……唔！”
後腦上落下一隻大手，稍稍一用力，我立刻又貼回了原來的地方，一片冰涼的柔軟。
他說反正他是唐月影放出來的，那她一定有我不會回去的心理準備。
他說他會親自登門為我不能按時去找她而跟唐月影賠禮道歉。
他說好不容易有一個可以好好相處的機會，不想讓我離開。
他說，阿枝，別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