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決策者
“……”顧憲樊剛剛還溫婉的臉色急轉直下，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若不是那上麵的電話號碼比較有威懾力，我覺得他很有可能直接摔了手機。
他將我從貨架上拉起來，冷著臉道：“我去接個電話，你先回去，司機就在門外，我馬上回去。”
我點頭，笑著走了。他的電話我從來不管的，再說，管也管不住，該來的，即便是看到了難道就能讓他不要接？我又不是他的誰。充其量也就是他口中的女朋友，父母反對，朋友不看好的那種。
在車上給顧憲樊發了條微信，告訴他不要走路回來，我到家之後就讓司機過來接他。從超市到別墅門口雖然不遠，可是天氣冷了，他穿的不多，容易感冒，在這裏等著司機就好了。
到了別墅，我正跟司機說要他回去等著顧憲樊，結果眼睛一掃，看到了停車場上那不屬於這裏的兩輛車。
“這車你認識嗎？”我拍了拍司機的肩膀問道。
顧憲樊平時也會讓公司的人來這裏找他，如果隻是普通的兩輛車我也就不會在意了，但是這兩輛車顯然並不普通。
果然，司機朝那兩輛車看了一眼之後，目光變了變，道：“這是顧夫人的車，另外那輛，應該是白家的。”
白家，白夢瑤，顧夫人……來的真是湊巧。也對，紙包不住火，我也知道，不管怎麽樣，這天對我來說也是早晚的事。隻是這麽快就來了，我有點難過。
幸好剛才沒有跟顧憲樊說喜歡他，不然剛剛表達了心情之後我就被掃地出門了，對他來說也許也會很傷心。
別墅裏麵吊燈大開，七十二盞荷蘭水晶燈將整個大廳照的亮如白晝，也將房間正中那一站一坐的兩道身影照得如同從天而降的仙子，隻不過一個風華正茂，一個……算是風韻猶存。
“我一直聽人說阿憲在家裏藏了個女人，起初還不信，沒想到是真的。”
顧夫人還是一開口就讓人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我隻能僵直著身體站在她麵前，如同一個等待宣判的無罪之人，無辜又無奈。
“你不要總是這樣一副小人物的樣子，聽說你的牙齒可是厲害得很呢，連老人不看在眼裏，半點沒有尊敬之意，想來我跟那個人也沒差多少年紀，孩砸你的攻擊範圍之內。”
周靖彤的事情我本以為也就是在KI門口當成一個談資，沒想到竟然會傳到這麽遠，還有點始料未及。
我還真的得給我自己辯解一句，“不是的，這件事是有隱情的，您誤會了，她是在我們公司門口逼著我給錢，我並沒有欠她什麽，為什麽要給？”
白夢瑤眉間一皺，“不欠她什麽？不見得吧，我可是聽說你跟她的兒子之間可是有一段婚姻的。”
“我們已經離婚了。而且我是淨身出戶，並沒有帶走他們家的一分錢。”白夢瑤真是不開口則已，一開口便是直紮人心的狠話，看來今晚這一次談話，不會很愉快了。
“離婚了？離婚就沒有一點感情了嗎？幾年的感情，怎麽可能說沒有了就沒有了？”顧夫人揚了揚嘴角，繞著我身邊走了幾圈，道：“那個人叫林越是吧，據說是個賭徒，輸了家產之後用你來還賭債，送上了阿憲的床。”頓了頓，又道，“我有時候都在懷疑，你到底是人還是狐狸精，隻不過跟阿憲上了一次床而已，竟然就能讓我的傻兒子對你緊咬不放，或者，是你用了什麽辦法勾引他，讓他迷了心智了？”
這話還真是不客氣，不光把我以前的事情三言兩語翻了出來，還一個收尾，把整件事的罪責都扔到了我的身上。真是好大的想象力。
心裏的火氣終於壓不住了，我咬了咬牙，道：“您這樣說是想要是您兒子心智不堅定嗎？不過我覺得我還是應該跟您好好解釋一下，從始至終我都沒有在你兒子身上用什麽手段，他也是個成年人了，自己喜歡什麽就去追，有什麽問題嗎？難道一個成年人的喜好您也要掌握在手裏？”
我這一句氣話本來是想要說明顧憲樊已經是個成年人，他有自己選擇的權力，結果顧夫人掩唇一笑，“阿憲確實是個成年人，也有權力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但是他也是顧家的繼承人，很多事情並不是他想要如何就能如何的，在平民中結婚，還得說一個門當戶對，站在顧家門口，這一理念自然就會更重，阿憲的婚姻還牽係著兩個家族的興衰，並不是你一句愛情就能解決的。”
白夢瑤笑的無聲無息，卻滿是勝利者的姿態，“別不知廉恥了，你充其量也就隻能跟林越這樣的人，阿憲，你不配。”
顧夫人也沒有覺得白夢瑤這話說得有什麽不對，兩人站在一起，目光比超市中那些女生投射過來的利劍更讓人覺得疼。
顧夫人說許枝雅，你看你也是個明事理的人，有的事情我不想多說，你應該在知道該怎麽作，如果你需要錢你可以跟我說，多少都可以，但是如果你想要的是人，那你就打錯了算盤，顧家門檻高，你可要當心再不及時退出，會絆得你體無完膚。
白夢瑤說許枝雅，按年級來說，你應該是我的姐姐了，我不應該跟你說不敬的話，先跟你道個歉，但是，有的話我覺得我還是應該說一聲，你眼中珍貴的愛情在顧家從來都是一文不值的，這是個隻認現實不認人的世道，該怎麽作才能在這世界上站住腳跟，才能讓自己對這個家族有用才是我們應該想的，而不是你是所謂的兒女之情。
兩人一唱一和，完全不給我說話的機會，看我全身僵直的杵在那裏，像是兩個勝利的贏家，恨不得在臉上寫幾個大字，讓我知道他們才是能左右顧憲樊命運的人。
白夢瑤扶著顧夫人，兩人把該說的話全部說完之後，冷著臉走了，臨到門口顧夫人又停了下來，“許枝雅，有點自知之明，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