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小紀你怎麼了？

  現場一下子安靜下來，就跟高中自習課起先大家七嘴八舌人聲鼎沸，突然之間像是收到信號一般頃刻安靜下來一樣，但後者這是群居動物的自我保護機制，保護自己免遭班主任毒手，但此時此景應該不是，或者說不算是，因為很快大家又不約而同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還有手機相機拍照的聲音，一時間他不知道該往哪個鏡頭看，因為閃光燈太多，攝像師好像被淹沒在人群和燈光之中，拍著拍著突然有人說了一句「下身也脫了吧。」出於職業操守條件反射他開始摸褲腰，剛要脫才意識到不對啊，之前簽的合同里沒這條啊，又不是張藝謀斯皮爾伯格哪能說脫就脫，就算真要拍的話也得先清場吧，更何況露點的錢也得另算吧，還得出高價，這樣一想剛剛那聲音也不是攝影師的，到底誰這麼無聊？

  人好像越來越多，小廳有點擠不下了，面前這個舉著鏡頭對著他猛拍的人怎麼看著有點熟悉，不就是剛剛在大廳里那個管道具的嗎？別以為臉上塗上三色迷彩還戴個妙蛙種子的頭套我就不認識你了。人群往裡靠近越來越靠近，他發現腳底下出現一隻紅色高跟鞋，當然了鞋裡也有腳，他彎下腰趕緊去扶，但是人流擁擠兩隻手齊手並拉硬是拽不出來，只好喊了一聲「有人流血啦快往後退」，人群才開始往後退，抓住機會把那條腿用力一拉……誒，怎麼是你？腿腳順位之後眼前出現熟悉的臉，小紀你還好嗎？不是之前看到你尾隨經理的嗎？怎麼了，終於連保安也看不下去了是不是？

  他乘亂把小紀拉到一邊去，小紀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跟他訴苦，「那個經理和你說完話之後我跟著他想跟他聊幾句話，當然就是關於我的職業企劃，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多實誠啊。出了大門之後經理就往裡面走，我也跟著他，到後面一個破門禁的時候他臉一刷就進去了，我一看不行啊，我又不是這個單位的人刷臉沒用，我就在旁邊貓著，功夫不負有心人，很快又來倆人，一男一女，我趕緊跟在他們後面，他們刷臉我就貓著腰半蹲下來，門禁一開我就緊隨其後，可惜啊，我剛要進去的時候那個門禁一下子彈了回來撞我腦門上，你看我額頭上現在還有一個長條印紅的跟姨媽巾似的，疼死我了。這還不算完，我還沒站起來眼前就出現倆黑影，我抬頭一看倆彪形大漢穿著制服瞪著我，一人一個胳膊把我收拾住直接就往外拖，人家可是淑女啊，至少今天是。還沒找到機會跟那個經理搭上話反倒被當成竊賊丟了出去，我這心裡苦啊。」說完小紀又開始一樹梨花壓海棠地哭了起來，他無奈的看著她，一直有明星夢的小紀這般下場他也不想看到的，「你不要哭了，這件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現在我們去醫院看看吧，我看你這身上青一塊紅一塊的。」說完話小紀怔怔地看著他，他恍然回過神來——講話這麼久都沒發現自己衣服還沒換，除了內褲那一塊區域之外自己全身上下都沒穿衣服，早就都被人看光光了。

  換好衣服結了工資，他帶著小紀一起去看醫生。

  沒想到拍攝工作這麼簡單，酬勞也不少，雖然目前看上去心理變態的人不少，但自己對演藝工作也不用那麼排斥。那麼多人爭著搶著要去當明星是有道理的，名利雙收的事情誰不要，拍個雜誌演個戲高片酬就可以手到擒來，資本還真是會找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