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難以抵擋的誘惑
謝心瀾慢慢地朝著夜放走過去,就在他的跟前站定。
“可是你皇兄已經去了,我也已經為他守寡兩年多了,我不能為他耗費一輩子的青春。更何況,我如今的處境你是心知肚明的,看起來風光無限,可是,謝家人逼迫我,妄想從我這裏撈取更多的權勢,步步緊逼。而周烈又在一旁虎視眈眈,手握重兵,隨時打算取而代之。
我一個女人,帶著新帝,這一路走來有多艱辛你知道嗎?用忍辱負重根本就不能形容我受過的屈辱。我隻是一個女人,不是野心家,沒有你們男人的勃勃野心,我也隻是想為夜家守住這江山,扶持睿兒能坐穩了這皇位,也就足矣。
除了你,沒有人會誠心實意地幫我,也沒有人有你這樣的本事,能幫我對抗周烈。夜放,難道你真的忍心,讓我在這冰冷的皇宮裏孤軍奮戰?忍心這夜家的大好江山旁落到一個閹賊的手裏?”
謝心瀾到心酸處,竟然情不自禁地哽咽起來,雙肩抖動,後背也弓起,話時帶著哭腔。
花千樹都忍不住想要上前安慰一番了。
夜放沉默了半晌,也隻是一句話:“我現在已經是個廢人,幫不了你。”
謝心瀾身子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就像是腳下一個踉蹌,直接撲倒在夜放的懷裏,緊緊地抱住他的腰,然後仰起一張梨花帶雨的臉:“在我心裏,你始終還是原來的夜放,未雨綢繆,運籌帷幄。隻要你願意,富貴,權勢,還有我,哪怕是下都可以是你的!”
花千樹身子一僵,忍不住撩開一點錦帳,偷看夜放的神色。
權勢,富貴,下,美人,這世間有哪一個男人能抵擋得了這個誘惑?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而得不到的。
一個的勁王府,都可以令柳江權忘記做人的良心,變成不擇手段的禽獸。夜放能抵禦得了這個誘惑嗎?
他曾經親口過,他希望能夠收複夜家的江山,這是他的夙願,也是他一直以來暗中的謀劃。他費了許多的氣力,而此時,卻是唾手可得。
她的心都懸了起來,覺得夜放無論會出怎樣的話都是順理成章。
答案呼之欲出。
夜放緩緩地攥緊了拳頭,有些許猶豫:“不屬於我的,我絲毫都不要。”
“我可以封你做攝政王!”謝心瀾再度拋出誘惑他的條件,將自己的臉埋進夜放的懷裏:“你可以名正言順地入主朝堂,權傾下。”
夜放微蹙了劍眉,好像心底裏也在苦苦地掙紮,跳躍的燭光下,他如玉的額頭隱約有青筋直冒。
花千樹手心裏都沁出一層細密的汗,一根弦繃到了極致。
謝心瀾見夜放一直沉默不語,既不一口否定,也不答應,更沒有自己預想到的那種驚喜。她繼續悶聲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啊,夜放,你要知道,我同樣是頂了多大的壓力。謝家人不會同意,我這樣做無疑是孤注一擲,將自己置於了被孤立的境況。
如此還不能看出我對你的真心嗎?隻要能與你在一起,我可以什麽都不顧,什麽也不要。當初我不夠強大,錯過了你一次,我絕對不會放棄第二次。我已經為這一準備了太久。你忍心辜負我嗎?”
花千樹的心,已經一點一點涼了下去,她相信,夜放一定會同意的,就算是還有顧慮,使他有些猶豫,但是他心底已經一千一萬個願意。
夜放抬手去推懷裏的謝心瀾,謝心瀾隻是不依不饒,將手臂圈得更緊:“不要再推開我了,夜放,正視你自己的心吧。我知道,你一直都沒有放下我,你已經等了我這麽多年,一直不肯娶妻納妾,就算是我賞了你那麽多的侍妾,你也從來置之不理。我忘不了你,你也放不下我,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宿命。”
夜放的聲音有點粗啞:“現在你是你,我是我,再也回不去曾經,也永遠沒有可能。要我幫你可以,但是我不可能做出任何對不起我皇兄的事情。”
“你不肯承認?那我問你,既然你已經與我橋歸橋,路歸路,那麽,你為什麽還要珍藏著我送你的香囊,並且一直貼身帶在身上?
你還記得我最喜歡蘭花,當初你我相識便是源自於一朵蘭花的緣分,你還一直將那朵蘭花揣在懷裏,放到它幹枯,粉碎,舍不得丟棄。
你為什麽要以睿兒做幌子,努力討他的歡喜,又尋了那麽多的借口進宮?難道不就是為了看我一眼麽?”謝心瀾用質問的語氣,卻又帶著希翼。
花千樹的心一沉。
她當然記得那個香囊,被夜放視若珍寶,貼身佩戴。夜放甚至於為了它衝著自己差點雷霆大怒。
原來,這個香囊是有來曆的,是這個女人送給他的定情信物。
即便是謝心瀾背叛了他,另攀高枝,拒絕了與他遠走海角涯,他也仍舊念念不忘。
正如謝心瀾所的,不過是嘴硬罷了。
夜放不悅地沉了臉:“你口口聲聲忘不了我,卻又派遣鳳檀在我的身邊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這就是你所的喜歡?”
謝心瀾抬手戳著他的心口,動作曖昧極了。
“這麽心眼,我不過是心裏記掛你,心有不甘而已。雖然她是我的人,可是這麽久以來,可曾做過什麽不利於你的事情?”
“可是她害過花千樹!害死了吟風。”
謝心瀾不悅地鬆開手臂:“又提那個女人,好生煞風景。你非要惹得我殺了她不成?”
花千樹自然明白,這個女人指的就是自己。
夜放輕哼一聲:“既然你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如何還容不下她?”
“因為我怕你口是心非,怕你移情別戀。那個女人生得太狐媚,而且很有厲害手段,那麽多的女人都不能奈何她,我如何放心養虎為患,讓一個這樣的女人守在你身邊?”
夜放一句“一切都是假的”令花千樹的心頓時就像被針紮了一下,痛得抽搐。
原來,這才是真話嗎?還是敷衍謝心瀾的話?
而夜放下一句話更是雪上加霜。
“我將她留在王府,隻是因為她有她的利用價值罷了。”
“我不信。”謝心瀾望著夜放,歪著頭,笑意盈盈:“殺了她,我就信。”
這話輕描淡寫,就像是在閑談今日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