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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心虛什麽

  黑衣人不得不鬆手,擋開她這一掌,然後一把就攬住了她的腰,背身緊緊地摟進了懷裏。


  花千樹自始至終,都聽夜放的話,沒有敢顯露自己的鳳舞九,所以在外人看來,招式平平,不過是尋常身手。


  但是她每出一招,這黑衣人好像都了如指掌,三招兩式就將她鉗製住,動彈不得。


  花千樹這才驚覺自己被他占了便宜,怒火立即就蒸騰上來,大罵一聲:“無恥!”


  想要回身反擊,那黑衣人懲罰一般,狠勁一勒,令她差點就斷了氣息。


  而他趁著這個機會,便劫持了花千樹,騰空而去。


  年輕人正在專心對付柳生,分神不得,並未注意到花千樹這裏的動靜。待到一劍挑了柳生,再一扭臉,才發現花千樹已經不見了蹤影。


  花千樹被那人劫持著,直接翻過道觀圍牆,逃出了官兵重圍,方才穩穩當當地落在地上。


  腳一著地,花千樹立即便要出招與這登徒子拚命,那黑衣人卻躍出三丈開外,一言不發,轉身便騰躍而去。


  簡直莫名其妙。


  看他身手,花千樹知道,自己應當不是他的對手。隻能懊惱地作罷。隻是心有疑惑,這人不管不顧地將自己劫持出道觀,又將她丟在這裏,自己轉身就走,究竟有什麽用意?

  還有,此人是誰?

  有心再回道觀幫那年輕人,可是轉瞬一想,自己若是重新出現在裏麵,官府勢必要盤問自己身份,那麽,自己的身份也就一定暴露了。夜放那裏,也少不得一通解釋,夜放隻怕是還要給自己臉色看。


  這逃出重圍,也算是明智之舉。


  她放棄了這個打算,見一旁有參大樹,便飛身而起,躍到樹冠之上,向著觀內張望。


  裏麵喊殺聲漸歇,動靜逐漸地了。


  隱隱約約見適才那玄機一號的院子裏竟然無端冒出許多的女子,模模糊糊有數十人之多。


  院子不大,房間裏更不可能容納這麽多人,難道裏麵還有什麽機關密道不成?

  花千樹又突然想起,上次自己在集市上打聽到的那個仙緣一,難道也跟這個柳生有關?

  他囚禁這麽多的女人做什麽?

  然後又一隊士兵出了道觀後門,向著適才道童喂鷹的山坡走。應當是審問出來了什麽情況。


  隻是裏麵人數眾多,離得又遠,早已經分不清那個年輕人的身形。


  她候了片刻,見夜色深沉,已經將近三更,便躍下大樹,辨別了方向,提氣狂奔,翻入城內,回府去了。


  心裏暗自歡喜,今日能夠做下這種懲誡奸惡的善舉,造福上京百姓。雖然,自己也不過勉強算是幫了那年輕人一把。


  直到臨近王府,方才又想起夜放對自己的謊言,心中一陣氣悶。


  心裏有事,走得漫不經心,一直到回到王府,一抬臉,才發現,夜放正負手立於大門口的夜色之中,緊盯著自己。


  被捉包了。


  而且是深更半夜。


  自己就不應當走正門的。早知道就應當直接從後院翻牆而入了。


  花千樹一陣心虛。她適才仰臉與那些扁毛畜生一陣廝殺,身上落了不少的鮮血,還有鷹毛,頭發也是散亂的,也不知道身上有沒有被鷹爪抓傷,看起來應當很狼狽。

  她腳下頓了一頓,便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走到夜放近前,打算直接不搭理他,擦肩而過。


  夜放怎麽可能這樣輕而易舉地饒過她?

  “這是去做什麽了?深更半夜的方才回家。”


  她努力裝作雲淡風輕:“散心去了。”


  “散心至於將自己折騰成這幅模樣?”


  花千樹輕輕挑眉:“路上遇見了幾隻扁毛畜生,大抵是記恨我上次從它們嘴裏奪食,所以廝殺了一陣。”


  “是嗎?”夜放轉身,離得她極近:“這麽巧?”


  “對,就是這麽巧!”


  夜放一聲冷笑:“原來你也會謊。你在心虛什麽?為什麽不敢實話。”


  “我有什麽好心虛的?心虛的應當是七皇叔您吧?

  花千樹抬臉直接對上夜放的眼睛:“那些扁毛畜生平日裏可是吃肉的,吃的還是人肉,不滿兩歲的嬰兒的肉!所以,它們將我當做了它的食物。”


  夜放絲毫也不驚訝:“看來你今玩得很痛快。”


  他消息一向靈通,自己身邊有什麽風吹草動想來也瞞不過他的耳目。今日裏自己夜闖道觀一事他一定是已經知道了。隻是不知道,自己一直蒙著臉,他是怎麽知道的?難道,自己的身邊也如鳳九歌那般,一直有暗衛在不遠不近地跟著,監視著自己?


  花千樹的眸光也冷下來:“我玩得不痛快,相反,還極不痛快。你明明知道,那些人仍舊還在逍遙法外,官府壓根就沒有破獲此案,你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要告訴我案子已經破了?”


  夜放緊蹙著眉頭:“假如,本王告訴你,案子沒有絲毫的頭緒,壓根就找不到他們的巢穴在哪裏,你會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我能袖手旁觀,視而不見嗎?那都是生命啊,你壓根就不知道,那些窮凶極惡的人究竟有多麽殘忍。今日我們但凡晚去一步,那些孩子們哪裏還有命在,一定也慘遭他們的毒手了。”


  “本王就是因為不想你插手此事,不自量力地以身涉險,所以才瞞著你!”


  花千樹再次深吸一口氣:“好,七皇叔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我無法做到像您這般處之泰然,不管不顧。今日,我就是去尋那些賊人的巢穴去了,經過了一場惡戰。所幸,蒼有眼,這世間嫉惡如仇,除暴安良的大有人在,我也能全身而退。”


  夜放抿了抿唇,似乎是在努力壓抑著怒火:“跟你在一起的那人應當就是上次中秋夜,從謝字章手裏救你的那個男人吧?”


  花千樹微微一笑,坦然不諱:“是啊,就是他。”


  “你們一直都在聯係?”


  花千樹想搖頭不是,但是看著夜放那張陰沉得滴水的臉,一時賭氣,竟然又脫口而出:“是啊。”


  夜放身上的怒火更加洶湧澎湃,幾乎是緊咬著牙根:“你大概忘記了,你是我夜放的女人!”


  花千樹“嗬嗬”一笑:“你在懷疑什麽?懷疑我與他有什麽關係?七皇叔,我花千樹在你的心裏就是這樣不堪嗎?還是你的思想太齷齪?柳江權,他,還有鳳楚狂,你誰的醋都吃,什麽火都發,還有完沒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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