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雷霆大怒
鳳楚狂幾乎是不假思索:“當著你夜放的麵,我也一樣是這樣話!你也用不著這般責問我,你先捫心自問,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夜放抿了抿唇,喉結艱難地滑動了兩下,艱澀出聲:“我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
鳳楚狂話音剛落,便一拳向著夜放麵門之處揮了過去。
夜放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突然出手,一時間猝不及防,結結實實地挨了鳳楚狂這一拳。
一拳正中他一側臉頰,鳳楚狂猶自不解氣,第二拳第三拳接連打出,氣怒難消。
夜放冷聲道:“你若是再得寸進尺,可不要怪本王不客氣。”
“本王?嗬嗬,夜放,你算是什麽王爺?你到別人跟前逞威風去,莫在本世子爺跟前擺譜。本世子爺今就是要給你一個教訓,打得你桃花朵朵開。”
鳳楚狂一邊接連出招,一邊口中不斷咒罵。
夜放左躲右閃,並不還手:“你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好端端的發什麽瘋?”
鳳楚狂接連數招,就連夜放的衣角都沒有碰到,憤怒得就像一頭獅子:“婆娘她如今已經這麽可憐了,夜放,你竟然還這樣傷害她,你究竟有沒有心?你的良心全都讓狗吃了嗎?”
鳳楚狂的一句“婆娘”令夜放著惱:“警告你,以後不要再叫她婆娘,她是我夜放的女人!”
“你也配!”鳳楚狂立即反唇相譏:“你得到了卻不知道珍惜,這樣糟踐她的心意,你還好意思當個男人?枉費婆娘懷了身孕,竟然還一心一意地替你想,奮不顧身。”
夜放對於他所的“懷了身孕”並沒有往心裏去,好像,花千樹的身孕在大家心裏真的是逐漸成了真了。
而花千樹卻慌忙上前,攔住氣急敗壞的鳳楚狂:“鳳世子,不要打了。”
鳳楚狂餘怒未消,卻不敢對著她動手:“你閃開,今我是一定要替你好生教訓教訓他。”
夜放收勢退出圈外:“我們夫妻二人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你鳳世子插嘴。”
“好,好!”鳳楚狂接連了兩個好:“我不,我什麽都不,全都爛到肚子裏,等到婆娘徹底心灰意冷的那一日,夜放,你自己後悔去吧。”
言罷轉身麵對花千樹,鄭重其事地道:“婆娘記得,事情就算是再糟糕,我侯府的門還向著你敞開著。不值得我們珍惜的東西,丟了就是。”
花千樹也隻能回以牽強一笑。
鳳楚狂轉身,便氣急敗壞地離開,一腳將路邊的一個花盆踢了一個粉碎。
花千樹轉身欲走,夜放一閃身,便擋在了她的麵前,深沉地望著她:“有些事情並非是謝心瀾所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我知道,我什麽都知道。”花千樹對著他笑得溫柔:“她是在故意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放心,我不會上當的。我也一定會練成鳳舞九。”
她愈是這般善解人意,夜放愈是感覺到一種即將失去的危險在向著自己靠近。
他自己都不知道,應當如何與她解釋。因為,他都不知道,花千樹介懷的是什麽,誤會的,又是什麽。
他介意鳳楚狂離她太近,介意她對著鳳楚狂哭得梨花帶雨,介意鳳楚狂為了護著她與自己翻臉,介意的太多。
所以,他想,花千樹介意的,或許就是謝心瀾。
他猛然間醒悟過來的時候,就立即轉身回來了。
所以,他沉默半晌之後,向著花千樹解釋道:“也許,你已經猜到,我與她的關係了。我們曾經相互,不,或許是我曾經喜歡過她。但是那是過去了,已經過去了很久,這份感情已經變質,令我再也不願意提起。所以,從來沒有與你解釋過。如今,她已經是我的寡嫂,我與她,永遠不可能。”
花千樹等了很久的解釋,終於姍姍來遲。可惜,她已經不再相信。
一個令他願意舍棄所有的一切攜手海角涯的女人,怎麽可能放就放?
而自己對於他而言,不過是為了追求權勢,所願意付出的犧牲。
兩人在他心裏,孰輕孰重,可見一斑。
“是嗎?”花千樹極清淺地笑:“的確是真的遺憾。”
夜放嘴拙,實在是不知道如何解釋。
“你還是不相信我。”
“我已經不吵不鬧,你怎樣就怎樣。你還要我如何相信?非要我怎樣?跪下來對你感激涕零嗎?感激你七皇叔在我最孤苦無助的時候將我救回王府,並且不嫌棄我,主動請求冊封我做王妃,將我捧在雲端裏?然後呢.……”
然後事實真相是怎樣的,你自己啊?
“我隻是想娶你,讓你做我夜放的女人,我不知道她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我後悔了,我不想你以身涉險,隻是單純想用王妃的名分,令周烈他們投鼠忌器而已。適才她所的很多話,都不是真的。”
“那你適才當著她的麵為什麽不反駁呢?“
夜放一時間語緘。
花千樹牽強一笑:“我的鳳舞九已經快要練成了,七皇叔,你這些還有什麽用,已經晚了。”
“隻要你還在,我還在,什麽都不晚。”
他出這句話的時候,眸子裏滿是希翼的光在閃爍,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專注地望著她,似乎是要融化她一般。
花千樹的心控製不住地軟了,差點丟盔棄甲。
她深吸一口氣,平靜地望著他:“那怎麽辦呢?七皇叔,太後的懿旨我們違抗不得,周烈招惹不得,怎麽回頭?結果隻能是一敗塗地啊。
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你為難嗎?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你當初謀劃了這條路,就沒有理由心軟,更不用糾結什麽信任與否。
當初你要我答應你三個條件的時候,不是就已經想到了這一嗎?這就當做我為你做的第二件事情吧?”
“你我之間,已經成了交易了嗎?”夜放低吼,身體裏好像蘊藏了一座火山。
花千樹抬臉:“交易談不上吧?畢竟我沒有那個資格,頂多,也就是利用。”
“花千樹!”夜放的眸子倏忽間瞪大,隱含著血絲,眉間蹙成一個疙瘩,瀕臨發作的邊緣:“本王最恨你這樣想我!“
“嘭!”的一聲,路邊的另一個花盆也被一腳踢起,在半空中被掌風擊碎,土屑飛揚。
花千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身子,心有怯意。
“花千樹!”夜放回過頭來,憤怒地瞪著她,鼻翼翕張:“假如,我夜放對你有半分口不應心,便如此物!”
惱怒地拂袖而去。
侍衛們全都遠遠地看著,誰也不敢靠近。
花千樹慢慢地走到那粉身碎骨的花盆跟前,彎下身去,撿起一片,拿在手裏左右端詳一眼,一聲苦笑:“我信與不信,對你而言,有這麽重要嗎?竟然發下這樣的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