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大結局:東風夜放花千樹
鳳楚狂揉揉仍舊還有點酸疼,沒有複原的鼻子,縮縮脖子收了手。然後看一眼被武林豪傑如眾星捧月一般圍攏在中央,一身正氣浩然的妹夫,湊了過去。
他衝著一群人拱拱手:“各位英雄好漢想來都是顧墨之肝膽相照的朋友,那也就是我鳳楚狂的兄弟。咱們.……”
話還沒有完,顧墨之就已經察覺了他的意圖,慌忙迎上來,拽到一旁:“鳳世子,今可是咱們兩人大喜的日子,一輩子也隻有這一次。”
鳳楚狂搖頭:“你隻有一次,我未必。還有,叫哥!一點規矩都沒有。”
顧墨之有點不太情願地叫了一聲哥:“今日好像實在不是您做買賣的時候。”
鳳楚狂撇嘴:“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你嫂子將銀子管得嚴,我不偷偷掙點外快,怎麽活?要不,你看,你這些兄弟們千裏迢迢地前來賀喜,你不給人家準備點回禮不太合適。咱們都是實打實的一家人……”
顧墨之實在無奈,吩咐一旁抱劍:“你去少夫人那裏支取一千兩銀子,就鳳世子手頭不寬裕。”
抱劍搖頭,麵有驚駭:“的不敢去。”
“怎麽了?”
“少夫人正在跟世子妃在房間裏鬥蟲,滿地都是蜈蚣蜘蛛,丫鬟們都被嚇出來了,誰也不敢進去,就連鳳冠霞帔現在還沒有換呢,更遑論梳洗打扮了。”
顧墨之深吸一口氣:“吉時都要到了,她們是要拜堂之前才換衣裳嗎?侯爺夫人呢?”
抱劍瞅了他一眼,麵上愈加為難:“侯爺與老爺適才一言不合,提著銀槍出去比試功夫去了。然後侯爺夫人與夫人害怕刀劍無眼,趕去阻止去了。”
顧墨之以手扶額,瞬間感覺有一點眩暈。
鳳楚狂倒是不急不慌,老神在在地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別怪哥哥沒有提醒你,晚上洞房花燭的時候一定要心謹慎,將被褥什麽的先抖落幹淨了再睡。萬一,中途被突然冒出來的蟲子嚇得軟了,沒關係。”
他從懷裏摸出一個藥盒:“有些東西還是有備無患的好。”
顧墨之同情地看著鳳楚狂:“大哥家中夫綱不振,墨之早有耳聞。九歌在我麵前向來乖巧,我用不著。”
鳳楚狂想,自家這個妹婿終究是見識太少啊,不由嗤笑:“你見過誰釣了魚之後還給魚喂魚餌的?你如今都已經到手了,也是時候讓你見識見識我家魔女的真麵目了。”
顧墨之不屑一顧:“嫂子原本就秉性潑辣,九歌雖然刁蠻了一些,但是嬌憨可人,最是明理。”
鳳楚狂笑得前俯後仰,拍拍他的肩膀:“你給哥一句心裏話,花婆娘好不?”
顧墨之坦然頷首:“鳳蕭比起世子妃與九歌來,略加溫柔賢惠。”
鳳楚狂幾乎打跌,拍拍他的肩膀,一指前麵:“你看。”
顧墨之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見適才還圍攏著自己的那群江湖兄弟,此時正眾星捧月一般,將花千樹圍攏在中央,一道道傾慕而又敬佩的目光幾乎將花千樹給融化了。
當初周烈的功夫出神入化,眾所周知,而最終卻敗在了花千樹的鳳舞九之下。令這些癡迷於武學的江湖豪傑,對於花千樹的威名是早有耳聞。今日見了她這副傾國傾城的樣貌,更是難以置信,圍攏了七嘴八舌。
人堆後麵,夜放領著花生,一臉的幽怨,卻又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鳳楚狂歎氣:“你再厲害,能厲害得過七皇叔麽?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男人,還不是混到這樣淒慘的境地?抱著孩子,跟個逆來順受的媳婦有什麽兩樣?”
顧墨之輕咳一聲:“所以,假如我現在悔婚還來得及嗎?”
鳳楚狂一本正經地搖頭:“來不及了。我家老爺子好不容易嫁禍於人,豈有退貨的道理?再,皇上已經來了。”
禦駕親臨。卻沒有排場,也沒有鑾駕,做尋常公子哥打扮。兩人慌忙上前見禮。
皇帝卻看也不看二人一眼,腳下一拐,徑直向著花千樹與夜放走過去。
“早就聽聞,坊間流傳著一首歌謠,叫做‘東風夜放花千樹,皇叔尋妻千百度,驀然回首,王妃卻在美男紮堆處。今日一見,方知不是空穴來風。”
夜放與花千樹扭過臉來,花生早就掙脫了夜放的手,興奮地撲了過來,雙眸亮晶晶地仰臉:“皇帝哥哥!”
皇帝慌忙食指豎唇:“輕些聲,哥哥今日是偷偷溜出來的。”
花生慌忙用胖乎乎的手掩住了嘴巴,一雙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滴溜溜轉了一圈,滿是警惕。
鳳楚狂等人上前見禮,皇帝也慌忙抬手製止了。他轉向花千樹:“朕此來一是為了賀喜,二是有話要跟花王妃。”
前廳賓客如雲,委實不是話的好地方。花千樹帶著皇帝直接去了後院。落座,奉茶。
皇帝開門見山:“國事繁雜,朕焦頭爛額,有點力不從心。”
花千樹將茶盞往前推了推:“喝茶,敗火。”
“朕現在未滿十四,親政有些操之過急。”
花千樹自己端起茶來抿了一口:“皇上這兩個月裏,清餘黨,肅朝綱,快刀斬亂麻,果決狠厲,英明神武,朝堂上下交口稱讚,您做得很好,長安百姓之福。”
皇帝微微蹙起眉頭:“你拍馬屁的功夫越來越溜了!朕知道,許多事情朕焦頭爛額的時候,都是七皇叔在暗中出謀劃策。”
“那不就行了。這江山是您的,所以,這治理江山那都是您自己的責任。若是有人膽敢給您搗亂,七皇叔這做叔叔的,不能袖手旁觀。但是,您也不能繼續指望他。”花千樹淡淡地道。
“朕知道,七皇叔聽您的,他搬出皇宮,卸掉這攝政王的位子,那都是因為你。你就不能再幫朕一次,讓七皇叔再輔佐朕幾年?”
花千樹斬釘截鐵地搖頭:“他都老了,該享享清福了。”
“七皇叔總共也就是比朕大上十幾歲!”皇帝很不滿花千樹這個托詞。
“既然隻大十幾歲,那麽,七皇叔能做的事情,皇上一樣可以獨立完成,指望他做什麽?”
“大膽!”皇帝相求不成,開始耍威風:“他作為夜家的子孫,朕的皇叔,輔佐朕治理江山那是經地義。他不能因為貪圖享樂就甩手不管。你可以也搬進皇宮裏住,願意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反正朕的後宮如今空著。”
花千樹被嗬斥,依舊老神在在,不急不慌,眯了眯眼睛:“若是後宮空著,倒還真是提醒了我這個做嬸娘的,皇上應該納妃了。”
皇帝麵皮一紅:“呸!胡八道,朕正跟你談論國事呢?”
“這傳宗接代更是關乎皇家國運,妾身的也是正事兒。”
皇帝語氣這才軟了下來:“真的就不考慮回宮麽?”
花千樹輕歎一口氣:“皇上應當知道乾清殿門口立著的那隻老烏龜吧?”
皇帝麵色一沉:“那是贔屭,龍子!”
花千樹點頭附和:“對,贔屭。七皇叔這些年,在宮裏與謝心瀾那個老娘們兒虛與委蛇,差點連清白都交代進去了,忍得都跟那隻老烏龜,不對,贔屭一模一樣了。現在,這皇宮啊,就是我們兩人的噩夢,從跟前過,都要繞了八丈遠走。你就可憐可憐你家七皇叔吧。”
皇帝又撇嘴:“你們兩人找借口就不能統一一下口徑麽?七皇叔,是你就不能看見他進宮,一見就吃醋,翻騰老賬本,拿著他在慈安宮裏住的那幾日事兒,爭吵得不可開交。”
花千樹“噌”地起身,擼起袖子:“他竟然敢在外麵如此敗壞我賢惠的名聲?我有那麽心眼麽?看我怎麽找他算賬。”
不待皇帝話,腳底抹油,溜得飛快。皇帝嗓子眼裏的話不得不憋了回去,半晌隻蹦出幾個字:“都想白領俸祿不幹活,隻有朕命苦。”
花千樹一路逃出去,拽著夜放和花生就走。
鳳楚狂扯住不放:“剛來怎麽就走,我們還沒有拜堂呢。”
花千樹頭也不回:“下次下次!”
“你這婆娘,這是怎麽話的?”
花千樹方才察覺口誤,扭臉嬉笑著道:“我錯了,祝鳳世子和茶娘恩愛白首,長地久。回頭過來找你吃酒。”
隻有顧墨之奇怪地問:“是不是有什麽事情?這樣著急?”
花千樹點頭:“皇上嫌你們光吃飯不幹活,逮著這個機會抓兵丁來了。我是好不容易脫身,你們保重,反正你們今是新郎官。我們還是出去躲兩比較好。”
鳳楚狂抓抓頭發,微蹙了眉頭:“我覺得,就算我是新郎官也不太保險,我都吃了二三十年閑飯了,萬一皇上連本帶利翻舊賬呢?我也出去躲兩,這裏就交給你了。”
不等顧墨之話,扯了胸前的紅綢繡球,一把塞進顧墨之的手裏:“兄弟,多保重。”
(終)
謝可愛們的不離不棄,蠢作、者隻有最後一句話:為什麽很多人都認為,夜放五年的時間鬥不過一個女人,很廢物?女人為什麽就要比男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