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麽
“……”
陸婉晴盯著葉凡,此刻的他,臉上掛著一抹令人親和的淺笑。
但她明白,這可能是張麵具,在麵具之下,藏著的是何等的猙獰?
“你不用再裝了,以你的實力,想要做什麽,我根本沒辦法反抗,這裏沒有其他人,也沒有監控,我隻想求證一個事實,就這樣,你都不能成全我嗎?”
陸婉晴的語氣軟了下來,甚至有些哀求的語氣,她雙目含淚,俏臉微紅,楚楚可憐,但她目光不經意所瞥向的位置,藏著一部她早已開啟錄像功能的手機。
動手吧,哪怕讓我再承受一次噩夢,我也要將你繩之以法。
陸婉晴死死咬著下唇,腦中如是想到,而她的身體瑟瑟發抖。
她想起了在警察局裏的日子,那種想要說出真相,卻被一個看不見的手鎖住喉嚨直到窒息的感覺。
既然自己無法說出真相,那就讓手機錄下這一切吧。
“什麽事實,什麽成全?”
葉凡撓著頭,一臉問號。
是被察覺了嗎?陸婉晴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這個家夥,看上去明明是一個學生,卻有著這麽深的城府。
擁有如此城府和心機的家夥,又怎麽可能會落入這麽簡單的陷阱呢。
“你走吧。”
陸婉晴雙肩無力地聳了下來,聲音有些頹然。
“哦!”
葉凡一臉莫名其妙地轉過身去。
然後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胸口。
那是一把刀尖,鮮血淋漓的刀尖!
從後背透至前胸……
他強忍著痛楚,扭過頭去,看著一臉難以置信的陸婉晴。
“你,怎麽不躲?”
鬆開刀柄,看著自己滿是鮮血的雙手,陸婉晴失聲尖叫道。
大姐,我倒是想躲,可也得躲得了啊!
葉凡心中想道,卻沒有講出這句話,因為他的喉嚨,被鹹濕的黏液堵住了喉嚨。
他很難受,吐出那口黏液,卻發現嫣紅一片。
兩眼一黑,眼前滿是黑點,四肢麻木,生機在緩緩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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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葉凡睜開雙眼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了一張幹淨地病床上。
“你醒了?”
“……”
“我本來是想捅死你的,可是我捅偏了。”
“……”
“還好離你的心髒還有一點距離,你沒死真是太好了……”
“……”
“否則我真的要去坐牢了。”
“……”
“不過你的恢複能力還是挺強的,要真的咽氣了,我還隻能要把你毀屍滅跡了。”
“……”
“不管怎樣,你罪不至死,捅你一刀也是解了之前那仇,咱倆兩清了。”
“……”
葉凡默默地看著眼前那個捅了自己,又救了自己,現在又在自導自演、自說自話的女人。
果然,爺爺說得沒錯,越是漂亮的女人蛇,就越毒。
這一條非但毒,而且還是一條蛇經病!
啥仇啥怨呐。
葉凡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
失血過多,導致他直接站會有些頭暈目眩。
“你還受著傷,這麽著急起來幹什麽?”
似乎有些過意不去,陸婉晴皺了皺眉頭,問道。
“我還要上課!”
葉凡的聲音,因為喉嚨幹燥,有些沙啞,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情緒為何起了波動,似乎有一團火苗在體內隱隱燃燒著,以至於自己的喉嚨,更幹了!
“你……”
陸婉晴有些氣急,這個家夥比自己想象中還要軸的多。
那種感覺就好像他躺在地上,已經快斷氣了,看到書包,還會毅然決然地喊道:
“扶我起來,我還有作業要寫!”
出於好意,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阻攔一下的。
當她剛伸出手,背對著自己的葉凡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直接轉身,然後扼製了她那纖細的手腕。
好快的速度,陸婉晴的內心有些震驚。
“同樣的錯誤,我可不會犯第二遍!”
葉凡的語氣平淡,眼珠子上也有些紅的血絲。
他眯了眯眼,臉上也沒有了一如既往的笑容,平靜的有些可怕。
陸婉晴神色複雜,內心既委屈又生氣,還夾雜著些許恐懼。
委屈生氣的是明明最先受到傷害的人……是自己,可就算站在葉凡本人麵前,她依然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掐著喉嚨,根本無法說出真相。
恐懼的是……
聰明如她,早已明白那晚的“葉凡”與此刻的葉凡,並不一樣。
無論實力,還是性格。
若非如此,以那晚葉凡的實力,完全可以輕鬆躲開那把刀。
所以,這個葉凡,至少存在著兩種截然不同的雙重人格。
但她並不清楚,令她恐懼的那個人格,觸發條件是什麽。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葉凡的實力,與他的情緒波動成正比。
那麽是否意味著,一但自己徹底激怒了葉凡,隱藏他體內的另一個人格就會蘇醒。
但以眼前的情況,她根本不敢去嚐試。
“至少讓我送你去學校吧。”
“不用。”
扔下這句話,他踉踉蹌蹌地走出了病房。
———
自從葉爸給徐澤通過電話後,葉凡的遲到早退,徐澤再也沒有留意過。
對徐澤來說,與其把精力放在那些差生身上,還不如多花點心思培養尖子生。
辦公室裏,徐澤一臉不耐煩地聽著法師班的幾個男導師和醫者班的女老師們吹著牛逼。
京郊高中的一模考試馬上就要開始了,他此刻的壓力有點大。
如果這次高三(13)班又吊車尾的話,想起教導主任的那張老臉,他就感覺有點便秘。
他咂了咂嘴,以表示自己對這些噪聲的不滿。
可自己沒搞事,搞事的人卻自己找上了門來。
“喲,徐導師,製定戰術呢。”
一個帥氣的金發男導師嘴角噙著笑,緩緩走了過來。
徐澤沒有抬頭,不用猜,這個陰陽怪氣的家夥肯定是整個辦公室裏最陰陽的陰陽人————一班的班主任導師——嚴楷了。
陰陽人,爛**。
徐澤一邊內心腹誹道,一邊抬起頭,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地笑容來:“沒辦法,學生實力差,總得幫他們想點戰術。”
“?”
嚴楷嘴角彎起,淡淡地問道,而他的目光之中,滿是戲謔之色。。
“不知道,死馬當做活馬醫吧。”
徐澤暗暗握緊了藏在桌下的拳頭,卻故作灑脫地聳了聳肩膀,露出一抹無奈地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