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酒館拜師命中注
雪無痕心裏有些沒底，對麵的這尊人物，就算放在他前世全盛時期，對決也應當是五五之數。
見蒼鼎將剛喝了一杯的酒杯放在桌上，雪無痕慌忙將桌上的酒壺拿起給酒杯裏添滿。
蒼鼎一愣，見雪無痕麵帶微笑，恭敬行禮，示意這杯是孝敬蒼鼎。倒讓蒼鼎有些意外，眼神裏多了些許讚許。
“雪無痕，不必拘束，蒼鼎這小子也算自己人，照舊就好。”
鬼臾區見兩人的模樣，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也走過來坐在兩人桌旁。
這小子……雪無痕差點沒從凳子上掉下去，看鬼臾區那神情，這一句這小子倒叫的毫無違和感。但看模樣您老也比這人大不了多少啊，雪無痕腹誹，但哪裏敢問。
“鬼老，你這……這都多少年了，你還叫我小子。”
倒是蒼鼎不滿，吸溜一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白了鬼臾區一眼。
“哈哈哈哈，在我麵前，你永遠是小子啊。”鬼臾區難得爽朗一笑，又轉頭對雪無痕問道。
“怎麽，今天前來所為何事，看你模樣，經絡打通的差不多了吧。”
鬼臾區今日好似心情頗好，看向雪無痕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讚許。
隻是雪無痕不知道，從他進來的那一刻起，鬼臾區已經多了幾分訝異。尋常人別說打通經脈，就是感悟天地源氣也不會這麽快。
“回鬼前輩，正經十二脈全部打通，奇經八脈就剩下任督二脈沒有打通，好似比其他經脈難以打通，所以特來請教前輩。”
雪無痕開口，聽的鬼臾區連連點頭。但坐在一旁的蒼鼎可就不是這幅模樣了，從雪無痕開口的那一瞬間，蒼鼎已經將酒杯聽在半空，心中震動莫名。
“嗬嗬，這個問題，還是蒼鼎小子告訴你吧，他比我更了解。”
鬼臾區和雪無痕都看向蒼鼎，蒼鼎看了看鬼臾區又看了看雪無痕。
“等等，鬼老，剛才這小子說打通全身經脈，莫非你將……”
看見鬼臾區絲毫沒有變化的神色，蒼鼎眼神愈加明亮，幾乎肯定了心中所想。
“可是他一介凡人如何能夠承受……不對，天雷九響，難道說？”
蒼鼎心中劇震，見鬼臾區依舊麵不改色，似看戲一般。又將目光投向雪無痕，眼神攝電，雪無痕下意識的望了一眼，頓時腦海劇痛，慌忙將眼神移開。
索性他有前世經驗，若是旁人，說不定早就跌倒在地了。
蒼鼎看雪無痕的姿態，心中已然肯定了自己想法，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作何感想。
許久，蒼鼎搖了搖頭，長歎了一口氣。
“鬼老，這幾日這整座天次山脈幾乎都被翻了個遍了，沒想到結果卻是這樣，要是讓那些人知道，哈哈哈哈……”
大笑聲在酒館裏回蕩，蒼鼎的笑聲摻雜了些許無奈，讓雪無痕不明所以。
“鬼老，你早就知道吧。”
一句話說了出去，蒼鼎慌忙住口，暗罵自己糊塗，既然鬼臾區已經將《起源秘卷》教給雪無痕，如何不知道。
“嘿嘿！”
鬼臾區頑皮一笑，像做了虧心事的孩子一樣。捋了捋自己雪白的胡須，悵然歎氣。
“蒼鼎，我知道你亦對起源珠有所求，但起源珠究竟所為何物，沒有人知道。但既然起源珠選擇了這小子，那誰也沒有辦法，而且……”
鬼臾區指了指雪無痕，讓雪無痕瞬間覺得自己像一塊豬肉晾在架上被人觀賞的感覺。
“你不覺得起源珠落在這小子身上更加合適麽？”
蒼鼎和雪無痕同時心中一震，蒼鼎心中多數是幾分失落與無奈。而雪無痕此時心中卻五味雜陳，有幾分震驚，幾分興奮，幾分無助。
他早已相當傳說中的起源珠可能就在他身上，從鬼臾區給他《起源秘卷》講述了關於起源珠的傳說之後，而且從他重生而來就覺得這副身體不應該不能修行才是。如今得到鬼臾區確定，不禁讓他本就對修行巔峰的渴望更加熱切了一分，難道說他更加有機會踏出他前世沒有踏出的那一步嗎？雪無痕心中激動。
“鬼前輩，你是說起源珠在我身上？”雪無痕不敢相信，進一步確認。
“混賬，不然你以為憑借凡人體質能修行《起源秘卷》嗎？”
鬼臾區還沒有說話，倒是一旁的蒼鼎開口吼道，不過說完似乎對自己的態度有些驚訝，急忙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嗬嗬，雪無痕小子，你也應當早就猜到了吧。沒錯，傳說中人人想得到的天下之寶起源珠，就在你身上。而且你沒發現這幾日的天幕城與以往有些不同了麽，沒錯，這些平日裏不往凡人世界的修行者，全是因為起源珠才齊聚在這裏，而且隻會越來越多。”
鬼臾區說完，似心中放下一塊石頭，看了看蒼鼎，默默也飲了一杯酒。
“這，多謝前輩，前輩恩德，晚輩無以為報。小子不恥，還望前輩教我。”
雪無痕心中的一塊疑問落了地，不禁對鬼臾區更加敬重，站起行了一禮，倒讓鬼臾區有些高興。
“教你？教你什麽？”鬼臾區問。
“請前輩教晚輩修行，晚輩必定不辱沒前輩威名。”
雪無痕如果再看不出鬼臾區是為高人的話，那他重生而來還不如一頭再撞死好了。
隻是鬼臾區聽見雪無痕的話，擺了擺手，讓雪無痕心中頓時一陣失落。
“我教不了你，而且我也從不收徒，不過，這裏倒是有一個現成的師傅，就是不知道他同不同意。”
兩人不由自主望向蒼鼎，讓蒼鼎五味雜陳的心境泛起一道漣漪，眼神莫名一亮。
“蒼鼎小子，到了你我這等境界，還有什麽放不下的。起源珠本就傳說之物，此番出世，必然會引起以後的天下格局，世事難料，誰又能說得準呢。既然無緣，何不成就一位弟子呢？”
鬼臾區寥寥數語，聽得蒼鼎心中動蕩。
雪無痕不懂鬼臾區的意思，蒼鼎如何能夠不懂。傳聞中數萬年都沒有出世的起源珠出世了，而且那件事情也不久了。既然起源珠選擇了雪無痕，那旁人就沒半點機會，就算將雪無痕殺死，起源珠也將從世間消失。
既然如此，如果能有一位源體作為自己的弟子……
“小子，你可願做我的弟子？”
稍一思量，蒼鼎便通曉其中利弊，轉頭看向雪無痕。
雪無痕看了看鬼臾區，見鬼臾區眼神示意，微微點頭，慌忙雙手抬起酒杯敬到蒼鼎麵前。
“弟子願意。”
嘶溜！
蒼鼎將雪無痕的酒喝入口中，將心中一些雜七雜八拋諸腦後，認定了這個弟子。
縱然雪無痕有前世經驗，也不可能知道，他今日短短片刻，改變了他今世如何的人生。
“嗬嗬，這就對了。老夫的使命也算完成了，看來，我這間酒館也要關門歇業咯。”
捋這雪白的胡須，鬼臾區四下環望了一眼破舊的酒館，隻有他知道這酒館陪伴了他多久。
“難道鬼老千年來等待的就是這一刻？”蒼鼎開口。
“是，也不是。”
鬼臾區悵然開口，多了一分解脫，也多了一分落寞。
“還望前輩名言，我亦感覺這天地愈發變的不同，料想前輩早就知曉了結局了吧。”
蒼鼎開口，雪無痕聽出兩人對話的內容不是他能插嘴的，隻好閉口不語，默默的為兩人添酒。
“嗬嗬，世人都道我知曉古今未來，卻不知天地所向，又豈能是人力所為。不過你的感覺沒錯，天地即將大變，多一份能力，就多一份自保。也許，無痕這孩子就是那遁去的一，也猶未可知呢。”
許久，三人都沒有說話。
鬼臾區自從說完也沒有再開口，蒼鼎也沒有再問，雪無痕亦不敢插嘴。
酒館一時間就陷入沉默之中，要不是偶爾三人喝上一杯酒水，還以為是三座木雕橫在那裏。
嘎吱！
不知多久，三人之間的沉默被酒館破舊的開門聲打斷。
“老板，上一壺好酒。”
人未至，聲音已經傳了進來。
三人，周身散發的不弱的威壓，聲音裏摻雜著源氣，瞬間讓酒館裏的塵埃一蕩。
“三位請回吧，本店自今日起不再賣酒了。”
坐在桌旁沒動，鬼臾區淡淡開口，也不回頭，倒是雪無痕下意識回頭看去。
三個中年人，一個手中拿著一柄折扇，麵帶微笑。另外兩人倒有些相同，身體壯碩，一股英豪之氣。
三人眉頭一皺，互相看了看，這酒館頗有些詭異。
兩個老頭，一個少年。他們神識散發出去，除了那少年體質有些不同，那兩個老頭一介平凡，居然敢不賣他們的酒。
“老人家，我們三人也不會多久，最多半個時辰便會離去，還望老人家不要執拗。”
三人中的那位手拿折扇的中年人淡淡一笑，禮貌開口，不過言語中夾雜著些許威壓。
“唉！老頭子我說不賣就不會再賣了，三位還是另尋一家為好。”
鬼臾區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仿佛在為門口那三位歎氣，讓雪無痕不禁心中驚疑。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可知道我們三人是誰。”
那中年人折扇一合，腳步向鬼臾區走去，另外兩人亦驅步跟上。
“哦？你們是何人？”
鬼臾區終於轉頭看向三人，麵帶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