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須彌納徒初試起

  那老頭仰天愛護，又用眼睛仔細打量了下雪無痕，在雪無痕背上得石頭上和肩膀上的小石獸停留了一下。


  尤其是小石獸，讓他眼裏精光一閃，不過終究沒有說話。


  “······”雪無痕一呆，見著瘋瘋癲癲的老頭很不正常。


  抱了抱拳，道：“晚輩看見這茫茫雪山一時興起，上來看看，打擾了前輩雅興，實在是晚輩無理，晚輩這就離去。”說著就要轉身下山。


  “慢著。”那自稱酒劍仙的老頭忽的一笑：“來，小哥，不知你所說我這樣的烤法浪費食材，難道你有更好的‘天酥雞’做法不成？”


  “額……”雪無痕一怔，想這老頭翻臉比翻書還快，不過看到那火堆上的‘天酥雞’暗暗咽了口口水，自豪道：“當然，我自幼吃過這‘天酥雞’也不下二十隻了，自然是有比你這更好的法子。”


  “哦？”那老頭眼裏精光一閃，忙拉雪無痕坐到火堆旁，道：“來來，長日漫漫，你便與我說這‘天酥雞’還有何種做法。”


  雪無痕也不客氣，順著老頭坐在火堆旁，伸手撕扯了一塊‘天酥雞’肉，老頭也不阻止。肉順喉滑下，異常香美，雪無痕不由閉著眼睛慢慢回味起來。


  “咳咳！”聽到老頭咳嗽聲雪無痕恍然睜開眼，開見老頭殺人的目光忙道：“額，前輩這般烤法，雖然味道還算可以，但‘天酥雞’一身精華也流失了七七八八。而且外焦裏嫩卻並不適合這‘天酥雞’的風味，前輩下次可以這樣做········”


  雪無痕喋喋不休的對這老頭講述‘天酥雞’的做法，不時的老頭點頭稱讚，不時的又哈哈大笑。


  其實老頭哪裏知道，雪無痕也不會做這‘天酥雞’，都是之前在天幕城大的宴會經常吃，而積攢了一些理論知識罷了。


  這一老一少在這雪山頂上不知不覺已經交談了幾個時辰，從‘天酥雞’到“人生感悟”，直聊的兩人都忘記了年紀差。


  隻是後來便大多數都是老人在說，偶爾兩人哈哈大笑，忽又小聲交談，好似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哈哈，痛快，想不到我酒劍仙還能遇到如此有趣的小子，小子，你我真是臭味相投啊。不知你哪個宗門下弟子？”老頭揚了揚空了得酒葫蘆，問雪無痕。


  “晚輩從小是有師傅帶大的，還沒有拜入哪家宗門。”


  “哦？”老頭訝異的看了看雪無痕，又道：“那看來你也算是豪門子弟，居然吃過這‘天酥雞’，我看你不過十歲年紀，修行便到鍛體八重，算是及格。想來你那師傅也不是泛泛之輩啊。”


  那老頭愁了雪無痕後背的石頭一眼，眼神裏有些好奇。


  “沒有，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師傅究竟是何人。”


  雪無痕說的是實話，他從來都沒問過蒼鼎是什麽人。一朝為師，不過傳藝，雪無痕可不是八卦之人。


  “額……”老頭尷尬道：“那你師傅一定是隱世高人了，那你們來此也是為須彌納徒而來？”


  “嗯，正是。”雪無痕回道。


  老頭看了看雪無痕，歎了一口氣道：“這世人都喜來這須彌隱，十之八九莫不是想要成為一代強者，卻不知成為強者又能如何。誰人可長生，誰人破蒼穹，歲月是把殺豬刀啊，倘若天天有酒有肉，便是凡人又當如何，豈不快哉？”

  “額……”雪無痕驚訝的看著這老頭。


  “難道前輩就是這須彌隱之人嗎？”雪無痕道。


  “難道你看我不像麽？”老頭歪頭道。


  “小子不敢，隻是晚輩以為須彌隱內的前輩都高大不可近呢，嘿嘿。而且晚輩也覺得前輩說的很有道理。”雪無痕訕訕一笑道。


  “哦？你也如此想？真是莫愁前路無知己啊，不過，那你這小子又為什麽要來這須彌隱報名須彌納徒呢？”


  “是師傅讓我來的，師傅說須彌隱是大宗門，而且對我修行很有好處。”雪無痕毫不吝嗇讚美之詞，倒一時間恍如隔世。


  老頭打了個哈哈：“你師父真是慧眼啊，看在你我這麽投緣的份上，我可告訴你一件大事，換了旁人我可懶得說的。”繼而低聲對雪無痕道：


  “這幾日幾乎整個蒼茫大陸的宗門都有弟子到了須彌山，而且最重要的是會有很多女弟子前來。你小子可能不知道，這此可有好幾個宗門隻有女弟子，而且各個貌美如花，驚才豔豔，倘若你能……嘿嘿。”


  老頭子說了半天，雪無痕越聽越臉紅，忽的跳將起來，指著老頭道：“前輩，你這、這是為老不尊啊。”


  雪無痕和自稱為酒劍仙的老頭暢談了一天，其實應該是酒劍仙硬拉著雪無痕陪他‘為老不尊’。


  直到日落西山，雪無痕才慌忙告別，生怕今晚，這老頭帶他做出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三日飛快而過，轉眼就到了“須彌納徒”的日子。


  今日，雪無痕早早就和蒼鼎來到了那座青石廣場。不消一個時辰，廣場上已經人山人海。約莫兩個時辰左右，忽的，廣場前石門頂部憑空出現了一道人影。


  那人影俯視了一下青石廣場人群，朗聲道：“諸位，今日便是我須彌隱二十年一次的‘須彌納徒’儀式，在下是玉虛峰座下弟子江如海，此次的‘須彌納徒’由我主持。”


  廣場上一陣騷動，想來這江如海在大陸上也頗有名氣，隻聽那江如海又道：


  “凡是參加須彌納徒的弟子留下，其他前輩請移駕觀看區。”說完江如海便雙手背負不再說話。


  青石廣場上眾人馬上動身，蒼鼎看著雪無痕道：“認真通過考核，我會一直看著你的，別給老頭子我丟臉。”


  “我肯定能通過考核，您看在天次山脈的時候我什麽時候修行偷懶過。”


  雪無痕認真堅定，又道：“不過師傅您什麽時候有這麽大的麵子了，就算我通不過也沒人認識咱們呢。”


  “……”蒼鼎哼的一聲：“你這臭小子。”起身前往觀看區。


  盞茶功夫，眾人便已全部離開廣場，場中站立一群十多歲的考核者。


  江如海看了看廣場中的一眾考核者，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道：“接下來我便和你們說說本次‘須彌納徒’的具體細節，本次‘須彌納徒’參加者共有一萬八千人，考核將分為三關，第一關修行考核。修行考核又將進行三個項目，分別是境界、力量和控製力。第二關為意誌考核，第三關為……”江如海說到這裏嘴角微微一笑道：“這第三關和往次稍有不同，叫作‘緣份’。”

  嘩，底下不解之聲一片，便連觀看區都是一片質疑之聲。


  江如海早已料到眾人會是如此反應，撓了撓頭，抬頭看了看虛空某處。


  尷尬的咳了兩聲，又道：“好了，具體的考核細節會有專人告訴你們的。”說完便隱入虛空不見。


  須彌山某處，一座大殿矗立在雪山頂上，大殿內此時坐了四五十人，大都是蒼茫大陸內頂尖宗門代表人物。


  如果雪無痕在此一定能認出，其中那淩霄劍院的萬劍也在其中。大殿正中擺放著一麵鏡子，鏡子裏正是青石廣場上的情景。此時隻見其中一人對坐在大殿首座的一人道：


  “諸洪峰主，此次納徒這第三項‘緣份’所謂何來？”


  大殿內其餘人也都向大殿首座那人看去，似都有不解。


  隻見大殿首座那叫諸洪的老者微微一歎道：“不瞞諸位同道，這第三項所謂何來，我也不甚清楚，此次這第三項考核內容乃是隱主示下的。”


  “嗡！”


  大殿內一片嘩然，大陸普通修行者不知道‘隱主’是什麽意思，可此時大殿裏都是蒼茫大陸的領頭人物，如何能不曉得，眾人臉上一時間都露出恭敬的神色。


  隻見剛才說話那人尷尬道：“既然是隱主示下，那定當是有隱主的道理，我等自當慢慢看來就是。”


  大殿上紛紛傳出附和之聲。


  此時青石廣場上分出了六十個陣營，每個陣營前都有一塊石壁，石壁前站著兩位須彌弟子。雪無痕所在的陣營在廣場最邊緣的地方，他這個陣營大概有三百個左右參加納徒的考核者。


  隻見石壁前的其中一個須彌弟子正是接待雪無痕的那位莫刑天，他上前一步說道：“現在是第一項，你們每個人或用拳或用掌，亦或是用腳也可以，全力攻擊這‘玄凝壁’。在攻擊之後‘玄凝壁’會顯示出你們的修行境界、力量和控製力的。綠色為合格，紅色為淘汰。”


  莫刑天說完退到一旁，另外一個弟子拿出之前的登記簿念道：“第一個：張成。”


  人群中走出一個考核者，走到石壁麵前。


  “哈”


  那個叫張成的吸氣出拳，一拳轟到‘玄凝壁’上，隻見‘玄凝壁’緩緩浮出一行紅色字體：“年紀十五，鍛體境-六重，力量-中等，控製力-差。”


  “唉！”


  那個叫張成的考核者歎了一口氣轉身走出青石廣場。


  “喝！”“哈！”“呀！”


  青石廣場上轟擊聲此起彼伏，有人歡喜有人愁，不到半個時辰便有幾百個考核者垂頭喪氣的從青石廣場上走出。更有許多女考核者已經嗚嗚嗚的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