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酒館之中裴一刀
雪無痕驚異的大量這這矮小老者，矮小老者兀自說完，抬頭看見雪無痕奇怪的眼神，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咳咳，老頭子我在刀宗旁邊也有不少年頭，自然是略有耳聞。”
似乎是怪自己多嘴，矮小老者解釋完，慌忙獨自喝了一口烈酒。雪無痕沒有說話，又給矮小老者添了一杯。
“前輩，實不相瞞，晚輩算是一種異體。所以如果萬斤一下的刀對晚輩無半點用途，晚輩懇請前輩指一條明路，如果前輩指導如何鍛造此石，晚輩必將感激不盡。”
雪無痕將心中的疑惑放下，姿態放的很低，老者剛才寥寥數語，絕對透露了很大的一個信息，這老者必然知曉一點方法。
“哎呀，你倒是高抬老頭子我了，連刀宗器匠都鍛造不出的東西，老頭子我哪裏知道。”
將頭搖的似撥浪鼓一樣，矮小老者雙臉有些微紅，說完又忍不住看了隕石一眼，似乎在猶豫著什麽。
“前輩，剛才你一眼就看出這塊隕石的種種不凡。想來一定是知曉其中種種，哪怕前輩提供一絲線索，晚輩也將感激不盡。”
咚！
雪無痕又拿出數塊赤焰烙鐵，咚的一聲放在桌上，約莫有好幾斤。
那赤焰烙鐵砸在桌麵上咚的一聲，好似在矮小老者心裏也咚的錘了一聲巨響。老者身子一震，雙眼有些熾熱，望著雪無痕桌上的赤焰烙鐵久久無法回神。
“小子，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得到這麽多赤焰烙鐵的，但我老頭子可不是趁人之危的。既然你這麽抬舉老頭子我，那我便告訴你一點線索也無妨。”
“多謝前輩！”
矮小老者紅著雙臉將雪無痕放在桌上的赤焰烙鐵收起，興奮的眼神顯的更加明亮，身子微微坐直，體內露出一股豪氣。
“你這塊九天隕鐵整體極其規整，紋理順暢，經絡平整。就依這塊九天隕鐵而言，莫說是天階，就算作為仙器主體材料也並不差多少。最重要的是，這九天隕鐵本就自天外而來，暗含天地間許多奇異物質，將來的成長空間自然很大。”
似乎有些口渴，將桌上的中火酒一口飲進，巴喳了嘴巴。
“不過，既然我說著九天隕鐵是極其珍貴的材料。那鍛造它也需要極其珍貴的材料才行，首先，火材必須要用萬年以上的青冥虛藤為原料，輔以器匠強大的火焰修為，最差也要千年的青冥虛藤。再者，淬火需要以九幽寒冰來泡製，尋常冰水並沒有效果，搞不好還會破壞這九天隕鐵的靈性。”
“再加上幾種珍貴的輔材，這把九天隕鐵打造出來的寶刀自不會太差。不過這些材料都是極難尋找，你手中的赤焰烙鐵如果融入到這九天隕鐵裏，會使得這九天隕鐵攻擊更強，就以你目前的身體力量，有了這九天隕鐵鍛造而成的刀器，同境界對敵絕對是完勝。”
矮小老者越講越興奮，口水都撒了一地，雪無痕倒沒有嫌棄。靜靜的聽著，臉色始終平淡，因為這矮小老者所說的這些材料他都有。
終於，矮小老者有些意猶未盡，擦了擦嘴角，不過眼裏的熾熱依舊沒有落下。
“前輩，倘若這幾種材料晚輩都能尋得，不知道前輩知道不知道何人能夠鍛造這塊隕石。”
雪無痕心跳已經加快，似乎對著老者的話語信了七八分，不過雪無痕自然不傻，還想繼續探探這老者的口風。
“小夥子，我知道你可能來頭不小，但我說的這幾種東西可不是那麽容易找到。而且就算你能找到，時間也要很久，況且，材料是其次，能夠鍛造這九天隕鐵的人，或許並不願意呢。”
矮小老者搖了搖頭，似乎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給雪無痕破了一盆冷水。
“實不相瞞，晚輩從刀宗裏得知，有位刀宗裴姓前輩能夠鍛造這塊隕石。隻可惜晚輩並不知道他在何處，如果前輩知曉一絲線索，還望前輩告知晚輩，前輩提出任何條件，晚輩都可以答應。”
“哦？”
見雪無痕說的誠惶誠恐，矮小老者臉上露出些許驚訝，似乎有些激動，反問了一句。
“至少，你這幾種材料可是沒有啊。”
不待雪無痕回答，矮小老者又開口，似乎有些希翼，又有些猶豫。
“前輩，見笑了，這些材料，晚輩恰好都有。”
咕嚕！
雪無痕說完，矮小老者不可思議的望著雪無痕，似乎不敢相信雪無痕的話語。
然而雪無痕讓他驚奇的還在後麵，隨著雪無痕一件一件將材料拿出，這老者的臉上泛出精彩的顏色。臉色不時的交替閃爍，老者的眼睛都要綠了。
“赤焰烙鐵，幾十斤之多。”
“這是？兩萬年開啟了靈性的青冥虛藤？”
“這是，產自極西地域煙瘴之地的紫砂虛石？”
“這……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埋藏在九幽寒冰深處，艱難出現一塊的九幽寒精？”
“這……這是連我煉器大陸都不常見的鍛器鐵母？能增加煉器時，武器提升品階的幾率。”
矮小老者的眼珠子已經徹底瞪了出來，雙手顫抖著撫摸著這些材料，像一位母親見到了自己的孩子一樣。
“前輩，不知道前輩現在可以告訴晚輩一些那位老者的線索嗎？如果能找到那位老者，並且成功鍛刀，晚輩願意將這些材料多餘出來的全部送給前輩。”
雪無痕心中其實有些疑惑，莫非這位老者以前也是刀宗的人，不然他不可能對這些材料如此熟悉。
可一來刀宗的前輩大能怎麽可能在刀宗本宗外城開一個酒館，二來當年那位裴姓前輩也不大可能在刀宗本宗旁邊隱居這麽多年，那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
“前輩？”
雪無痕見矮小老者沒有反應，又高聲叫了幾聲。
“啊？哦，你說如果那人能為你鍛刀，你會將剩下的材料送給那人？”
矮小老者略微咳嗽了一聲，有希翼的問道。
“對，隻要前輩告訴晚輩那位前輩的下落，晚輩保證鍛刀成功之後，將剩下的材料統統送給前輩。”
“此話當真？”
“當真！”
雪無痕心中的渴望比矮小老者更甚，他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這老者必然知道一絲那位裴姓老者的下落。不然以這位老者的境界，怎麽可能妄自菲薄這麽問他。
“不過那人有一個條件，如果你辦到，我倒是或許可以說動他為你鍛一柄寶刀。至於成功與否，那就要看天意了。”
矮小老者眼睛裏閃爍出銳利的光芒，看的雪無痕心中一動。
“哦？不知道那位前輩需要我做什麽，如果晚輩能辦到，必定義不容辭。”
雪無痕心中激動，無論如何，先答應了再說，隻要他能辦到，他自然會不顧一切去辦。
“你肯定能辦到，他的條件就是，倘若日後刀宗有難之時，你能施以援手，幫刀宗一把。”
“啊？”
雪無痕有些發懵，他還以為這老頭要提什麽條件，沒想到是這麽虛入縹緲的條件。先不說他暫時不能辦到，就算日後能辦到，難道刀宗就會有危機嗎？還是這老者已經預知了刀宗未來的一些事情，或者不過是多了一層保險。
“晚輩願意，如果晚輩有那個能力的話，晚輩自會全力以赴。”
矮小老者身體僵直，眼睛深深的望著雪無痕，似乎要從他的神態中發現雪無痕是否在說謊。
“你如何保證？”
矮小老者再次確認，但身形已經放鬆下來，似乎對雪無痕接下來的保證並不多麽在意。
“回前輩，晚輩是須彌隱弟子，自然是不會誆騙前輩。不過修行者一生逆天而行，所謂毒誓早已經無用，前輩信者則信，不信則不信。人生在世，全憑一個信字，冥冥之中，自然是一種感覺，晚輩既答應，便不悔。”
雪無痕兩眼直直的看著矮小老者，擲地有聲的說道。
“哈哈，好一句既答應，便不悔。我裴一刀活了這麽多年，心胸居然還不及一個年輕人，嗬嗬。”
矮小老者身體挺直，似乎有些嘲笑自己，卻聽的雪無痕心頭巨震。
“裴一刀，姓裴，又對鍛器如此了解。”
就算雪無痕再笨，也決然知道這麵前的這位矮小老者就是刀宗器匠所說的那名出走天才，雖然他之前就有猜測，卻也不敢妄下定論。
“前輩？莫非你就是刀宗那千萬年不遇的天才？”
雪無痕心頭急跳，似乎想從這矮小老者口中得到確切的答案。
“嗬嗬，千萬年不遇的天才？隻不過是刀宗那些迂腐的人自以為是罷了。我刀宗傳承千百萬年，你以為憑借的是最初的一把仙器麽，千萬年來，天才之名何其多。隻不過為什麽沒有踏出那最終一步，隻不過是他們不敢打破常規，不敢推翻老祖宗定下的規矩。”
“如果有任何一個人站出來，那也必將是我刀宗不世的天才。隻不過，我就是第一個那麽做的人，而這樣做，也就害的刀宗一落千丈，成為煉器大陸排名靠口的鍛器宗門。”
矮小老者的眼睛裏已經轉為落寞，似乎對自己當年的所作所為特別後悔，英雄遲暮，別顯得有些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