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葬禮
Vincent訂了私人直升機不到五個小時就飛到法國,於寒絕靠在季清泠身上睡了一會兒精神明顯比之前好多了,他們降落在一片大草地上,逐漸由一群人向他們這邊靠攏過來,男女老少中國人外國人都有,季清泠看著有些激動的於寒絕,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撫。
一個金發碧眼的年輕人走了過來“Cou,you come back。”再看向Vincent頷首笑笑。
“well,all come back?”
“comback,will send you a few,yi ? who is this? hi swife?”
季清泠笑笑,不想解釋這些沒必要的東西,向他伸出手說道“hello,my name is avril ,i’mglad to meet you,what do you call?”
“Good wife,I am jack,fun eralquickstart,let usin the past。”
季清泠看著於寒絕,於寒絕苦澀得勾了勾唇角,邁著堅定的步子向前走去。
參加葬禮的人很多,都穿著黑色的衣服,表麵看起來似乎很沉重,可是季清泠仔細觀察了很久,就連一直坐在椅子上嚶嚶哭泣的於寒絕的親姑姑都是裝的。
於寒
絕的母親早產下於寒絕就去世了,父親常年流連在各國無心家裏的生意,這次就連葬禮也沒有來參加。整個家族的事業是都於奶奶一個人在支撐,於寒絕從小就跟著於奶奶長大,也是於家的繼承人,對於於奶奶的遺囑,律師在宣布遺囑的時候於寒絕一直一個人坐在教堂沒有精力去關心這個,她和Vincent無奈多留了個心眼,遺囑的主要意思就是家族百分之80的財產歸在於寒絕名下,對此在座每個人都表情各異。
“葬禮還沒結束,為什麽就宣布遺囑的事情?”季清泠湊到vincent耳邊問道。
vincent無奈地搖搖頭“於家財力權利這麽大,誰不想分一杯羹?我聽說奶奶在病重的時候就因為這幾個兒女因為財產的事鬧得不可分交,這不奶奶一走這些人就以為自己是長輩了,估計日後指不定怎麽折騰Nelson呢!”
季清泠看著在座的這些所謂的兒女,真是為於奶奶感到可悲,一個葬禮的時間都等不及,錢財和權利真是蒙蔽了他們的心。
連續幾天守靈,於寒絕都坐在棺材旁邊不吃不喝看著冰冷的棺木,季清泠無奈隻能坐在旁邊陪著,偶爾出去和vincent一起應付那些虛偽的親戚。
三點葬禮開始,大家在教堂裏就坐,因為位置不夠,不少本地的街坊鄰居
等就站在後排。教堂奏起類似管風琴的音樂,於寒絕的姑姑叔伯和弟妹一臉憔悴地進入教堂,於寒絕的姑姑本是一個非常活躍有精力的中年人,在這個場合下也顯得很衰頹,他們坐在坐前排,正對著講壇。然後神父穿著白色袍子緩緩走進,身後就由四個人抬著棺木進入教堂,擺在靠近講堂的走道中間。
於寒絕的雙眼通紅看著眼前的棺木,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在身側顫抖著,往日燦爛溫柔的雙眼此刻倔強地不肯掉下一滴眼淚,獨自在眼眶中悲傷。
儀式正式開始,於寒絕的大伯父先發言,內容基本是回顧他母親的生活,生前的宏圖偉業和教育子女的方式,大家對她的評價等等。之後於寒絕發言,站在講壇上雙眼看著棺木一眨不眨嘴裏念叨著奶奶對他的教育和成長的幫助。再之後是四個奶奶生前的好友發言,其中有一個在念悼詞的時候情緒不能控製,在講壇上抽泣起來,不過整體來說,大家在發言時都還顯得鎮定。
天主教葬禮儀式給人的感覺其實是個彌撒,特點就是唱歌。發言完畢,大家就站起來唱歌,有一個嗓音很美的女人站在另一個講壇上領唱,大家拿著手上的歌詞就唱起來,第一首是:Commeunsoufflefragile;神父發言,大家又唱:Prièrepénitentiel;神父講道,大家接著唱:PsaumeLeSeigneurestmonberger.
於寒絕至始至終沒有唱出一句話,雙唇一直在脆弱地顫抖著,季清泠看著很是無奈和心疼。
除了直接唱歌的形式,還有配樂朗誦,朗誦一段然後唱一句,再朗誦。中間還有一段是兩部豎琴表演彈奏卡農,旋律非常優美,演奏者的彈奏也顯得沉重淒涼。神父的講道的內容似乎是關於耶穌死而複生的故事,向大家強調信心,也聯係到於奶奶,大意是耶穌會接待她,讓她在天國幸福遊戲的意思吧。
之後唱了Prièreuniverselle,於寒絕上台念了特蕾莎修女一段關於生命的感悟。之後儀式繼續,十字架下麵有一根非常長的白色蠟燭燃著,然後弟妹就用小蠟燭去引燃,走到棺木前麵,棺木上麵放著兩根白蠟燭(或者更多),他們繞著棺木走了一圈,把蠟燭引燃。大家唱完Dernieradieu(最後的告別),儀式快結束了。神父說,讓我們奏起金紫蝶女士生前最喜歡的一首歌,此時坐在前排的家人和好友一個個走到棺木麵前的照片前道別,之後的順序則是讓教堂後麵的朋友們按照順序走到棺木前,組織人員一直在向來賓強調要走成兩排(似乎是一種宗教象征),然後才輪到教堂中間的
來賓。告別完畢,四個人把棺木抬出到教堂外麵的靈車上,靈車上什麽標誌都沒有,外觀看起來就是一台普通的車。
墓地離教堂不遠,大家走路五分鍾走到教堂後麵的墓地裏。各種準備工作以後,組織人員讓所有家人圍在墓地麵前,然後讓其他朋友圍在家人圈外圍,都圍成圈。此時,於寒絕的姑姑滿懷悲痛的說了最後的道別,這時圍成圈的大家們都把手牽了起來(或者繞過脖子摟著),所有人連接成了一個個圓圈,棺木被工作人員用繩索緩緩吊入墓地。
季清泠作為外人隻能看著於寒絕獨自站在一邊雙眼不曾離開棺材一刻,淒涼的背影在這樣憂傷地環境下顯得那樣脆弱無助。
但告別儀式還沒結束,家人又排成對,一個個走到墓地前麵把一束之前準備的白色玫瑰花扔入墓地,然後是於奶奶的朋友們排隊,然後是街坊鄰居等等。於寒絕把兩個星際大戰的光劍模型放進了墓地。季清泠算是和最後幾個人去告別的,恰好於寒絕的姑姑看到她來了,覺得很感動莫名其妙的抱著季清泠哭起來,用不流利的英文說於奶奶之前還說要去中國玩,想見見小絕的女朋友,沒想到她就這麽離開了等等,季清泠說這一些安慰的話,走了走客套的過長,這個姑姑太會演戲,卻虛偽得讓她反感。
按照他們的習俗,所
有家人都要在此後離開看不到棺木蓋上棺蓋被抬進墳墓裏的,可是於寒絕卻倔強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親眼看著那一架棺材變成了一座矮小的墓碑。
所有人都離開了,僅剩下於寒絕和季清泠,周圍的風聲都安靜了下來,於寒絕走上前跪在墓碑旁邊,蒼白幹燥得脫皮的雙唇輕微地一張一合,季清泠看懂了,那是一個無助的孩子在呼喚沉睡的奶奶。
季清泠走上前握住於寒絕放在墓碑上的雙手,輕輕握在溫暖的掌心裏無聲地給予著依靠。
於寒絕看著季清泠擔憂的臉,通紅的雙眼抑製不住壓抑了幾天的悲傷,全部奔湧而出,憔悴的臉上頓時被淚水浸滿,季清泠的雙眼也跟著微微濕潤,輕輕擁住他的頭顱靠近自己的懷裏。
於寒絕的悲傷似乎找到了突破口,脆弱無助地靠在季清泠的懷裏痛哭。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比至親的突然離世更加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