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一地鮮血
門把手冰涼的,此刻我的感官是格外的敏感,我覺得我的神經已經夢繃到快要斷裂的狀態,像一個滿弦的弓已經拉到底了,箭不射出去那弦就會斷。
可是我的手握著門把手遲遲地未打開,裏麵很安靜,聽不到一點點的聲音。
桑時西忽然握住了我的手,他掌心的燙令我渾身一激靈。
他握著我的手用力地推開大門:“怕什麽?醜媳婦總要見公婆。”
隨著大門推開,一股濃厚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我看到了一地的血,也看到了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好幾個人。
我不知道那些人裏有沒有桑旗,但是我的腿已經軟了。
桑時西的聲音虛無縹緲的在我的頭頂上漂浮:“他們怎麽這麽心急,這麽快就動手了?”
我腿一軟就跌在了地上,離我最近的一個男人是趴在地上的,臉貼著地麵,濃密的黑發。
血腥味嗆得我沒有辦法呼吸,我從地上踉踉蹌蹌地爬起來,向離我最近的那個男人走去。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桑旗在家裏絕對不會這樣裝逼的打扮。
我走到他的邊上蹲下來看著他的側麵,他臉上有一道很長的疤痕,他不是桑旗。
我又轉身看向另一個人,他不用細看,他的頭發是黃的,他也不是桑旗。
客廳的地上趴著4個男人我硬撐著看完了所有人的臉,他們都不是桑旗。
我好歹鬆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開心,桑時西就開口了:“怎麽不去確認一下樓上有沒有呢?大門緊閉就明桑旗沒從這裏出去,他不定直接被殺手給殺死在床上了。”
桑時西指著樓上,我看了他一眼便急急忙忙地往樓上跑。
不可能的,不會的。
上樓的一路上我都在跟自己,如果桑旗被他們殺死在房間裏的話,那樓下的人怎麽解釋?
他們一定是被桑旗反殺的,桑旗逃掉了,一定,肯定。
我跑上樓,推開房間的門,裏麵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而房間裏整整齊齊沒有打鬥過的痕跡。
我打開樓上所有的房門,書房客房都沒有裏麵,幹幹淨淨的。
桑旗逃掉了,他一定是逃掉了。
我依著房門軟軟地滑下去,桑時西什麽時候站在我的身邊我都不知道。
他忽然一把將我給提起來,他很惱怒:“你以為桑旗可以逃得多遠?那四個殺手是一頂一的高手,桑旗能夠逃掉,但是他肯定也是受了傷。”
他推著我往房間裏走:“你的觀察也太不仔細了,你沒瞧見窗口上有血跡嗎?”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在窗台上發現了大片的血跡,剛才有窗簾擋著我沒注意。
“桑旗一定是受了很嚴重的傷,然後從窗台跳下去!”桑時西對我。
我瘋狂地推開桑時西跑出房間,下了樓繞到窗子外麵,在樓下的草地上看到了果然還有大片的血跡。
所以不難推算出桑旗在打倒了四個殺手之後,自己也受了傷,離開了這裏。
不過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桑旗還活著。
這時候我居然還能笑得出來,我轉過身對站在我身後的桑時西洋洋得意地咧開嘴。
“我的桑旗還活著。你的四個殺手都沒要了他們的命。”
“別開心的太早,就算是他當時沒死。你看到這麽多血了嗎?他受了那麽嚴重的傷,也撐不了太久。我現在就通知霍佳,讓她在整個錦城,把地皮翻過來也要找出桑旗,屍體也可以。”
桑時西走過來抓著我的胳膊:“回去吧,晚上還沒吃飯,我餓了。”
我拚命的跟他廝打,他反剪住我的手像拎雞一樣把我提出了別墅。
我不知道桑旗去了哪裏,我也不知道他的傷嚴不嚴重,但是我堅信桑旗還活著。
他沒那麽容易死,電視裏的男主角都會化險為夷,就算是幾十把槍都對著他他也不會死,這就是主角光環不是嗎?
桑旗是我生命中的主角,他一定不會死。
我被桑時西帶回了桑家,桑先生衛蘭還有桑榆他們都在。
他們坐在客廳的沙發裏麵,好像在談著什麽。
我想我的臉色很壞,連衛蘭都看出來了。
她向我走過來看了一眼:“怎麽找到你親愛的婆婆的屍體了?臉色這麽差?”
衛蘭這些話的時候桑先生的臉色很不好看,他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衛蘭!“
衛蘭朝我惡毒地笑:“臉色這麽壞,讓劉嬸拿一碗燕窩給你補一補,畢竟你是我兒子的心肝寶貝。”
“劉嬸!”衛蘭大聲喊她:“快給少奶奶端一盅燕窩來。”
劉嬸很快端過來放在茶幾上:“少奶奶,請用。”
“我已經恢複記憶了,我知道我和桑時西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他不是我老公,我老公是桑旗,你們若是要叫我少奶奶的話那隻能叫我二少奶奶。”
衛蘭笑了:“怎麽不裝了?不演了?你很好試探嘛!一個琴晴就讓你原形畢露了。”
我不想聽她廢話,我抬腳就準備往樓上走,桑時西扣住我的手腕。
“吃了燕窩再走!”
“鬼才要吃他們桑家的燕窩,我決定了,我就是餓死也不吃!何況我現在胃裏麵頂的很,一想到那滿屋子的血腥味,我就哪哪兒不舒服。”
我站著像一根竹竿,筆直的不動,桑時西又低喝了一聲:“坐下來吃燕窩!”
我就是不吃,我看他還能給我灌進去?
這時候桑榆站起來挽住了我的胳膊:“呀,嫂子,你的手這麽涼,吃一點東西暖和暖和吧!”
她的手放在我的掌心中輕輕的捏了我一下,我扭頭看著她,她也看著我。
我不知道她要跟我傳達什麽意思,但是忽然我腦子裏麵跳了跳,她該不會是知道桑旗的下落吧?
這丫頭鬼靈精的,或許是她救了桑旗?
我振奮起來,桑榆將我按在沙發上,把燕窩端給了我。
好吧,不忍則亂大謀,我餓死了對自己也沒什麽好處。
我打開燕窩盅的蓋子舀了一勺正要吃,但是我低頭看了一眼裏麵的燕窩,是一片紅彤彤的,我很難不想起我別墅裏的一地血跡。
我胃裏一陣翻,放下燕窩就跑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