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戲精兒慶安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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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內,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門口看去。
黎婉卻似沒聽見門口的聲音般,自椅子上坐直身子打了個哈氣,看向董仲懶洋洋的問道:“怎麽?審完了嗎?是否與本郡主有關?”
聽到黎婉的話,董仲一臉為難,正在想如何回答,就見兩道身影驀地進了大堂。
“阿婉!聽說昨夜慶安伯這老匹夫闖了瑛親王府,有這回事兒嗎?”邵綸一進大堂,目光落在大堂左側那道紅色身影上,三兩步就走到了黎婉身邊。
“是啊,你們怎麽來了?”黎婉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看向邵綸和軒寧兩人。
“哼,你以為本宮喜歡看你這張臭臉?若不是你又惹了事兒,父皇能讓我出宮來嗎?”軒寧沒好氣的瞪黎婉一眼,在那些雜役搬來的小凳子上挨著黎婉坐下。
一石驚起千層浪!
這兩人這話是說外麵慶安伯夜闖瑛親王府的事兒已經傳遍了?軒寧公主是皇上派來的?
那.……
這軒寧公主擺明了是皇上派來與安寧郡主撐腰的,這.……刑部尚書腦袋更大了。本來一個安寧郡主,一個瑛親王府已經夠難應付了。
而這下……董仲目光落在黎婉一左一右的兩人身上,軒寧公主來了也就算了,這綸世子怎麽也來湊熱鬧了……
邵綸顯然是個不嫌事兒大的,他可不管董仲和郭慶之兩人怎麽想,他將椅子往黎婉身邊挪了挪,眉頭一挑,語氣頗為不善的對堂下的慶安伯道:“你是說你那草包兒子是阿婉殺的,不知可有證據?”
這話一落,堂內眾人看向慶安伯夫婦的臉色都有些怪異,既然軒寧公主是皇上派來與安寧郡主撐腰的,那……這慶安伯此次怕是在劫難逃.……
“這.……”
堂下,慶安伯看著董仲欲言又止。
“怎麽?本世子問你可有證據,你看著董大人做什麽?莫非他是人證不成?”見慶安伯不說話反而盯著董仲欲言又止,邵綸有些不耐煩,他本就不是好相與的性子,平日裏好說話也隻是因為黎婉罷了。
“咳……”董仲聽到邵綸的話幹咳一聲。
因為軒寧公主的原因,董仲本來打算和稀泥,可他方才細細想了想,此事若是查不清楚,安寧郡主身上的嫌疑怕是就洗脫不了,安寧郡主這嫌疑摘不掉,等待他的.……瑛親王府和景文帝以及太後……哪一個他可都惹不起啊。
董仲有些欲哭無淚,他頗為幽怨的看了眼站在黎婉身後當鵪鶉的宋坪之,這件事本來應先交由宋坪之查明的,可這下子這事兒竟越過宋坪之直接落到了他手裏,這塊燙手山芋他不想要,可不可以扔出去?
在董仲看過來時,站在黎婉身後一直低著腦袋的宋坪之似有所覺,他抬頭往董仲的方向看一眼,又摸摸鼻子低下頭。
這事兒是安寧郡主做的主,可跟他沒關係。
讀懂了宋坪之眼裏的意思,董仲放在桌下的手指猛地攥緊,他此時比較想知道毆打京兆尹算不算過分?皇上應該不管這事兒吧?
不過,董仲最終還是放棄了,這麽些人看著,當眾單方麵毆打影響似乎不太好。
見邵綸盯著他似乎在等他的答案,董仲又咳了一聲,就在邵綸忍不住想問他嗓子是不是有問題時,董仲終於開口了。他看著邵綸道:“非是如此,綸世子剛來有所不知,方才慶安伯說在單俊的屍
體旁曾發現一方素帕,這帕子上寫著禮部尚書穆大人嫡子穆晟的字,所以.……”
說到這裏,董仲飛快的看了黎婉一眼,見她沒有動怒的跡象,這才小心翼翼道:“方才慶安伯的意思是認為這方帕子是安寧郡主的。”
“放屁!一方帕子能證明什麽?”
聽到董仲這麽說,邵綸“噌”的自椅子上站起來,他怒視著慶安伯,雙拳捏緊,好像下一秒就會衝出去將慶安伯一頓暴揍,慶安伯見此縮了縮脖子,趕在邵綸有所動作之前趕緊解釋道:“綸世子稍安勿躁,且聽我解釋解釋。”
“解釋什麽?本宮看你年老昏花,怕是老糊塗了吧?你若是拿不出新的證據,依本宮看,伯爺不妨明日便和父皇奏明,趕緊離京歸隱吧,想必山間田園很適合伯爺安享晚年。”
黎婉本來還在奇怪軒寧今日為何如此安靜,就聽見軒寧嘲諷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這話說的還是那麽犀利,她喜歡!她決定了,等這件事兒了了,她要親手做梅花酥給軒寧。
被兩個人當著眾多同僚的麵連番嘲諷,慶安伯一張老臉已經變得通紅,但因為膚色黑,沒人看的出來。
“公主息怒,非是老臣非要這麽認為,隻是昨日老臣去時,曾有一賣貨郎親口說晚間在禹淺巷見過安寧郡主,且臣又在犬子.……犬子屍身旁撿到這方帕子,臣開始也不相信這是安寧郡主所為,所以昨夜才會.……”
說到這裏,慶安伯頓了一下,暗暗在掌心掐了一把,遂對著黎婉的方向老淚縱橫道:“臣亦相信郡主的為人,但老臣就這一個獨子,如今白發人送黑發人,老臣是在不知如何自處,所作所為或者之前所言若是有得罪郡主之處,還望郡主能看在老臣這後半生無所依托的份兒上,不要放在心上。”
”郡主若是實在覺得不解氣,那老臣願意一死以平息郡主心裏的怨氣,隻希望在老臣死後郡主能放過老臣的家人。“
慶安伯這番話說完,就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大堂裏的人臉色更怪異了。
平日慶安伯趾高氣揚,可如今他伏在地上涕泗橫流倒真讓人有些心生惻隱,畢竟,慶安伯如今已年過半百,他跪伏在地上,頭發花白,身子佝僂,讓人忘了他的身份,忘了他做過的事情,在眾人麵前的,似乎就真的隻是一個年過半百,痛失愛子的老人。
大堂裏異常安靜,慶安伯的哭聲就更加明顯。
黎婉瞧著,眉毛微挑,她竟沒看出來這慶安伯竟也是個人物啊。
隻三言兩語間就將所有的目光放在她身上,絲毫不提他自己做過什麽。
她若是就這麽依著他的話將這件事揭過去,隻怕就算是查出來這件事的幕後真凶,她身上的罪名也洗不脫,大家隻會以為是皇家為她找的替罪羔羊。
若她是揪著不放,那他方才也說了,他年過半百,痛失愛子,理智不清,若是做出什麽錯事兒也情有可原。再者,他也說過,她若是覺得不滿,他可以以他自己的性命來平息她的怒火。可她要真的這麽做了的話,明日勝京城怕是又會傳出安寧郡主不通人情逼死人的傳言了。
慶安伯這一招以退為進不可謂不狠毒,也怪不得能在勝京城囂張跋扈這麽久也能安然無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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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頭疼……我也不知道我寫了個啥,撐不住了,明天早上起來再檢查有沒有出現漏洞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