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失去她人生還有什麽意義
明知道不會是蔣一洲,可心還是在看到氣球的一刻,葉曉諾的狂跳了起來。
那個朝思暮想的俊臉在眼前一晃而過,理智冷卻了大腦,她微張的唇輕輕闔上,映著陽光,那些繽紛的色彩格外的刺眼。
會這樣做的人隻有一個,覃毅。
葉曉諾的心髒慢慢的回到它該有的頻率,一下下,有條不紊的跳動。
“哇,浪漫死了!”
半響,屈露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朝葉曉諾曖昧的眨眨眼:“如果那個男人這樣追我,我二話不說,嫁他!”
嗬,如果沒有受過傷,她也許真的就嫁了。
現實,終究無法改變,他對她的傷害更是無法磨滅。
在愛意正濃,難分難舍的時候,他絕然的離開,留下一句話:“不要等我,我們並不適合。”
不適合嗎?
葉曉諾想笑,卻苦從中來,不適合還如膠似漆的在一起兩年,她深信,他愛她,以為他很快就會回來,傻傻的等待,一個沒有承諾的未來。
空等數年,卻在她心死情滅的時候回來,往事如煙,飄散在等待的歲月中,她已經不再愛他。
五彩的氣球是天空最美的點綴,落地窗邊,蔣一洲負手而立,看著氣球從眼前飄過,隨著空氣滯留層的風飄出去很遠很遠,是喧囂的城市中一道動人的風景線。
果然是用心良苦。
“葉曉諾……”
蔣一洲喃喃的默念氣球上的字,生動的小臉和著那兩個字鑽入腦海,大口吃飯笑容燦爛,油汪汪的嘴,水波蕩漾的眼。
不可否認,她雖然不是很漂亮,卻很可愛,特別是那無城府的笑容,讓看的人心暖。
不知不覺,蔣一洲的嘴角微揚,一種很奇怪的喜悅在心底彌漫,連手機鈴響,也沒看,直接放到耳邊:“喂?”
“一洲……”
施蔓凝溫柔輕盈的聲音飄入耳,心卻超乎尋常的平靜:“什麽事?”
“我明天的飛機回來……”
冷清的話語不帶一絲感情,讓電話那頭的施蔓凝心裏涼颼颼的,咬著下唇,才忍住了眼眶中的淚,沒有落下。
“知道了。”
“你很忙吧,我不打擾你,再見!”
“再見!”
施蔓凝愣愣的看著手機,他比她先掛斷,為什麽會這樣?
傍晚時分,正準備離開辦公室的蔣一洲接了個電話,便驅車前往濱城最著名的美容美體會所。
剛開進會所的大門,一個體態豐盈麵如滿月的女人就不斷的朝他招手。
車穩穩當當的停在了那個女人的麵前,打開了副駕駛位旁的車門。
女人卻不領情,自己打開後座的車門,坐進去。
蔣一洲這才發現,後座並不是一個人。
迎上蔣一洲的視線,安冉禮貌的點頭,恰到好處的一笑:“蔣總,你好,麻煩你了。”
“小冉,你也太客氣了,不麻煩,不麻煩。”
胡淑芬笑著看看蔣一洲,又看看身旁優雅美麗的安冉,滿意得直點頭,兩個人真般配,蔥白的手探到兒子的頭上,拍了拍:“一洲,你來得還挺快,路上沒塞車吧?”
“沒塞車。”蔣一洲無奈的看母親一眼,說了好多次,母親仍然改不掉這些親昵小動作,他不再是幾歲的小孩子,而是三十多歲的大男人。
也許,在母親的眼裏,他依舊是孩子,才會這麽多年也改不掉對他動手動腳的習慣。
胡淑芬訕笑著收回了手,摸摸自己光滑白皙的臉,興致勃勃的問:“一洲,你看媽今天的皮膚怎麽樣?是不是特別好?”
被母親問得語塞,他從後視鏡裏他真看不出母親和平時有什麽區別,白白胖胖的一張臉,沒皺紋沒色斑。
不忍掃了母親的興,蔣一洲隨口附和道:“很好,看起來像三十多歲。”
被兒子一誇讚,胡淑芬笑得花枝亂顫,對安冉說:“你看我這兒子,就知道哄我開心,說我像五十多歲還差不多。”
“阿姨本來就保養得好,皮膚就像剝了殼的雞蛋,蔣總說阿姨三十多一點兒也不誇張。”
透過後視鏡,安冉深深的看了一眼認真開車的蔣一洲,又繼續說:“說阿姨是蔣總的姐姐,不知情的人肯定會相信。”
“哎喲,你們倆就知道哄我這老太婆高興,過幾天是不是說我像二十多?”
哪個女人不愛聽讚美的話,嘴上不認,心裏卻非常的受用,胡淑芬對安冉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
“小冉,到我們家坐坐,吃個便飯,晚上我讓一洲送你回去。”
心中一喜,安冉卻不忘裝腔作勢矜持一番:“太麻煩蔣總,還是不要了,改天我再登門拜訪。”
“什麽拜訪不拜訪,就是吃個便飯,一洲晚上也沒事,不然他不會這麽有孝心來接我。”胡淑芬又轉頭問:“兒子,你晚上沒事,是吧?”
“嗯。”這一刻,蔣一洲已經明白母親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什麽吃飯都是借口,她的目的,他再清楚不過。
車讓司機開進車庫,蔣一洲徑直上了樓。
洗完澡換身衣服,他一身清爽出來,樓下除了滿桌的精美菜肴,還有兩個聊得很投機的女人在等他。
兒子挺拔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胡淑芬滿意的看到安冉眼中毫不遮掩的讚賞,不禁有幾分驕傲,她生的兒子自然是人中龍鳳,不光身材好,樣貌好,能力也是有目共睹。
熱絡的拉著安冉的手,親切得就像對待自己的女兒:“小冉,走,吃飯了!”
蔣一洲撥了撥額前濕漉漉的發絲,冷眼旁觀,母親除了對蔓凝不熱情,對誰都是自來熟。
剛一落座,胡淑芬就拉著安冉坐在了蔣一洲的旁邊,拍拍她消瘦骨感的肩:“小冉,別客氣,就當自己家。”
“阿姨,我不會客氣的!”安冉環視滿桌的菜肴,目光淡淡的掃過蔣一洲漠然的臉,笑著說:“一定當成自己家。”
“好,好。”胡淑芬意味深長的看了兒子一眼:“一洲,你好久沒回來吃飯了,今天的菜都是你最愛吃的,多吃點兒,最近是不是很忙,好像瘦了。”
說話的時候,她不知不覺又伸出了手,在即將觸到蔣一洲的臉頰時,接收到兒子警告的眼神,似乎在說“不準碰我”。
胡淑芬撇撇嘴,訕訕的收回手,在臉邊扇了扇,她生的兒子還不讓她碰,真是的!
席間,就聽到母親呱噪的聲音,蔣一洲充耳不聞,埋頭吃飯,期間隻問了一句:“爸去北海釣魚什麽時候回來?”
“你還知道關心你爸啊,平時也不見你打個電話回來問候一下,你爸昨天打電話說下周回來。”
胡淑芬酸了兒子一句,轉頭對安冉說:“一洲平時工作忙,很少回來,就我和他爸在家怪寂寞,如果能有個小孩就好了……唉……這種事我們也急不來。”
他對母親真是無語,快六十的人了還這樣不穩重。
“阿姨,蔣總年輕有為,自然是事業為重。”安冉美目流轉,眼中隻有蔣一洲同樣出眾的側臉,一顆心“砰砰”直跳,俏臉飛上紅霞朵朵。
“是啊,事業為重。”胡淑芬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中似壓上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喜色漸漸從臉上淡去,連說話也失了興致。
晚飯之後,胡淑芬就吩咐蔣一洲送安冉回家,自己則上樓去看她鍾愛的韓劇。
車行到半路,安冉接了個電話之後對蔣一洲說:“蔣總,麻煩你送我去‘杜莎薇拉’,我朋友在那兒喝醉了,我得過去一趟。”
“好。”
“杜莎薇拉”是濱城最有名的會所,蔣一洲熟門熟路,在路口轉彎,奧迪A8飛馳而去。
到了“杜莎薇拉”,在安冉的要求下蔣一洲沒有離開,和她一起上了樓,找到她口中的朋友,竟然是覃毅,喝得爛醉如泥的癱在豪華包間的地上,身邊橫七豎八的滿是啤酒瓶。
意識不清的覃毅胡亂的揮舞雙手,趕走那些想要扶起他的會所服務生。
服務生見安冉和蔣一洲進來,恭敬的退到一邊。
“走開,不要管我……你們都不要管我……為什麽……為什麽,她不愛我……”
昏暗的燈光下,蔣一洲看到一行清淚從覃毅的眼角流出,他好似被夢魘糾纏著,臉上滿是扭曲的痛苦:“我有錢了,有錢啊,為什麽不見我,不見我……你們走開……別碰我……葉曉諾,我的葉曉諾……”
“喝這麽多,真是!”安冉抱怨了一句,轉頭看向默不作聲的蔣一洲:“我看到報紙‘卡曼國際’和“銘賜”正在合作,你們應該也認識吧?”
“嗯!”蔣一洲漫不經心的點點頭,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覃毅的身上,“葉曉諾”兩字入耳,心髒猛然一緊,莫名的有呼吸頓了頓,很快又恢複了通暢。
安冉從桌上端了杯涼水,潑在覃毅的臉上,蹲下身拍他的臉:“覃毅,醒醒,醒醒!別以為自己被甩了就有理由賣醉,快起來,再不起來你被人賣了我可不管啊!”
“別碰我……我要葉曉諾……葉曉諾……”覃毅滿嘴含糊不清的嘟囔,絲毫不理會安冉的威脅,躺在地上繼續耍賴。
失去葉曉諾,他的生活還有什麽意義,她就是他快樂的源泉,失去了她,就是失去了快樂和希望,
有錢有什麽用,錢買不到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