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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咬住對方的唇

  “哦,馬上。”葉曉諾打開門,看著鏡子裏眼睛腫得像核桃的自己,不斷的捧水洗臉,直到眼睛沒那麽腫才走出去。


  在蔣一洲看來,葉曉諾的眼睛還是紅腫異常,蹙著眉,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不悅的嘀咕了一句:“有什麽好哭的?”


  斜睨他一眼,他又怎麽會懂她失去父親,失去最親最愛的人的痛苦。


  兩人都不說話,走回熱鬧的婚禮現場。


  婚禮已經進行到新娘拋捧花的階段了,葉曉諾一溜小跑到舞台前麵,也參加了搶捧花的隊伍,希望能盡快把自己嫁出去。


  新娘背對著所有人,往後一拋,葉曉諾抬起的手還離捧花遠得很,就被擠到人群的最外麵,眼前混亂得隻看到人,沒了捧花的影子。


  “唉……”葉曉諾失望的轉身回座位,她也不看是誰那麽幸運接到了新娘捧花,反正已經與她無關。


  走了幾步沒看到蔣一洲,他去哪裏了?

  她駐足四下望去,一回頭,才看到蔣一洲就站在她的身後,手裏還拿著新娘捧花。


  葉曉諾驚詫的張嘴:“你搶到了啊?”


  “嗯,幫我拿著。”蔣一洲說著就往葉曉諾的懷裏一扔,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抱著新娘捧花,葉曉諾在愣了半響以後終於笑了出來,本就發紅的眼眶更紅了,看來她很快就能嫁出去了,隻是不知道那個人現在在哪裏。


  回到座位,室友看到她手裏的花,也都笑著恭喜她,好事近了。


  新娘來敬酒的時候特意叮囑她們不準走,下午去茶樓打牌,晚上吃了飯再去她的新房看看,鬧洞房還會有一係列活動。


  眾人欣然應允,葉曉諾對打牌不敢興趣,嘴上沒說,心裏盤算著回去睡個覺,吃晚飯的時候再來。


  ……


  從酒店出來,蔣一洲的車停在葉曉諾的麵前,她卻不上車。


  “蔣總,您先走吧,我自己坐地鐵回去。”


  “上來,我送你。”不容拒絕的口吻。


  在驕陽的烘烤下,葉曉諾熱得額上全是汗,臉也曬得發紅,這熱度簡直讓人受不了,從酒店去地鐵站還有那麽遠的路,她出門的時候連把傘也沒帶,這一路走過去保不準就被曬成了黑炭。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上了蔣一洲的車,剛把安全帶係好,紙巾就遞到了她的麵前。


  “謝謝。”葉曉諾抽了幾張紙巾擦汗,這見鬼的天氣,真是太熱了,太陽下一站,幾乎能把人烤熟。


  將葉曉諾送回去,蔣一洲卻不是把車停在公寓門口讓她下車,而是直接開到地下停車庫,然後和葉曉諾一起下車。


  詫異的看著蔣一洲關車門,不明白他想幹什麽,難道還準備去她那裏坐一下?

  “蔣總,今天真是麻煩您了,耽誤了您那麽多寶貴的時間。”葉曉諾覺得自己話裏的潛台詞已經說得很明顯了,可是就有人聽不懂。


  “還好,不算太麻煩。”長腿邁步,蔣一洲走在葉曉諾的身旁,一點兒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他是怎麽回事啊?

  葉曉諾總覺得他怪怪的,以前不是那麽討厭她嗎,怎麽現在不討厭她了?

  站在電梯門口,沒按,直接很有禮貌的送客:“蔣總,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不勞煩您送我。”


  “我渴了,上去喝口水。”他說著還清了清嗓子,好像真的很渴似的。


  “哦,好吧!”


  葉曉諾抿抿嘴,她沒辦法拒絕,他是她的老板,老板送員工回家,順道到員工家裏喝口水,於情於理,她都不能拒絕,除非她不想幹了,才做得罪老板的事。


  隻可惜,她想保住飯碗,不能沒有愛情還沒有麵包,那日子可就真不好過了。


  進了電梯,在如鏡麵的牆上葉曉諾看到了自己,還有身旁的蔣一洲,他很高,她穿著高跟鞋也隻到他的耳朵。


  他身材魁梧健碩,她身材嬌小,還瘦巴巴的沒什麽肉,該大不該大的地方都不大,臉長得也不算漂亮,他看不上她也正常,她很能理解。


  不再癡心妄想以後心情好多了,看待人和事也能很客觀。


  比如今天,他陪她參加婚禮又送她回家,若是以前早就樂得忘了自己姓什麽,可是現在不會了。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有這不尋常的舉動,但有一點她是很清楚的,他這麽做不是因為喜歡她,具體的原因她不知道,想來想去,隻有一個可能,或許與覃毅有關吧!


  回到住處,葉曉諾就進去廚房去給蔣一洲倒水,放些冰塊進去,喝著更涼快,希望他喝完了就趕緊走,她不想再和他待在一起。


  從葉曉諾手中接過水,蔣一洲一飲而盡,水也喝了,卻不走,翹著二郎腿打開了電視,同時還沒忘記打開空調。


  他到底要怎麽樣啊?


  蔣一洲看了葉曉諾一眼,漫不經心的問:“怎麽,想趕我走?”


  既然他知道又何必還賴著不走呢?


  葉曉諾沒吭聲,將蔣一洲不要的新娘捧花插在花瓶裏,又欣賞了片刻,正準備去浴室洗把臉,就聽到蔣一洲問:“婚禮的時候你哭什麽?”


  那個時候沒問,現在怎麽突然想起來了。


  她不想解釋,太矯情,隨口說:“沒哭什麽。”


  “新郎是你前男友?”蔣一洲挑了挑眉,看到葉曉諾的背突然一僵,以為自己猜對了。


  葉曉諾緩緩地轉過身,麵無表情,語氣有些生硬的說:“我隻有一個前男友,就是覃毅,我哭是因為……我爸爸去世了,永遠不會再挽我的手……”


  喉嚨哽咽得再也說不出話,告訴自己不要哭,睜大眼睛抬起臉,將已經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硬生生的逼回去。


  不要哭,不要哭,就算要哭也躲起來哭,不讓任何人看到。


  “抱歉。”蔣一洲猛然想起,他曾經在她的簡曆上看到過父亡的字樣,提起她的傷心事,無疑是讓她再痛一次。


  “沒事,我爸爸已經去世十年了,我已經習慣了沒有他。”


  葉曉諾若無其事的笑,走過去端起桌上的空水杯,到廚房再去給蔣一洲倒水,希望他喝了第二杯就會離開。


  事與願違,蔣一洲不但沒走,反而坐在她的沙發上看她的電視,吹她的空調喝她的水,然後晚餐還要和她一起去酒店吃。


  葉曉諾也不再說什麽,隨便他了,腿長他身上,要走他自然會走,不走趕也趕不走。


  晚餐之後去申雪家,複式結構的住宅,還有樓頂花園。


  新郎的幾個朋友嘴裏叼著煙,吵吵嚷嚷的要讓新娘給他們點。


  申雪含羞帶怯,拿著打火機湊過去,煙沒點燃,火苗馬上就被旁邊搗亂的人吹滅,手擋也擋不住,幾次三番也沒點燃。


  眾人哈哈大笑,搗亂的人更是得意洋洋,申雪很快想了辦法,從抽屜裏翻出一隻熏香點燃了拿手裏,這下好了,熏香是越吹越旺,很快就把煙點燃。


  “哈哈,雪雪,你實在太聰明了。”葉曉諾一邊大笑一邊拍手叫好,看那幾個男人吃癟的樣子就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從來沒看到過葉曉諾笑得那麽開心,蔣一洲的臉上依舊是淡然的微笑,連他自己也沒察覺,目光總會時不時的往葉曉諾的身上移,看著她,有種很舒心的感覺,和施蔓凝在一起時完全體會不到的感覺。


  點了煙之後寧嘉又想著法兒的捉弄這對新人,拿蘋果用繩子吊起來,讓兩人咬,眼看著兩人就要咬上了蘋果,她手一抬,湊著嘴上來的兩人沒咬住蘋果,卻咬住了對方的唇。


  頓時,眾人笑得前俯後仰。


  “哈哈……”


  葉曉諾看得正高興,手突然被宋婷婷拉了過去,她也沒在意,拉就拉吧,眼睛一直沒從新郎新娘的身上移開。


  感覺手腕兒上一涼,還以為宋婷婷給她買了個手鐲,低頭一看,笑意僵在了臉上,明晃晃的金屬手銬將她的手和另一隻手銬在了一起,順著那隻手看上去,蔣一洲也正看著她,眼睛深邃得如不見底的幽潭。


  葉曉諾心砰的一跳,還好沒跌進去,慌忙的避開他的視線:“呃,宋婷婷,鑰匙拿來。”


  一回頭,哪裏還有宋婷婷的影子,身後隻有古岑和周薇捂著嘴在偷笑。


  看著不知所措的葉曉諾,古岑邊笑邊說:“別找了,宋婷婷已經走了,她說這手銬是送給蔣帥哥的見麵禮,鑰匙明天會讓快遞給你送過去。”


  天,宋婷婷也太能折騰了吧,這是赤……裸裸的報複啊!

  上次古岑結婚,葉曉諾就這樣捉弄了宋婷婷和她老公,當時宋婷婷就說了,一定會找機會把手銬還給她,讓她也好好享受一下這其中的樂趣,心煩意亂的抓抓頭,她竟然給忘了。


  “我去宋婷婷家拿鑰匙。”葉曉諾說著就要拖著蔣一洲走,卻聽到古岑說:“你別去了,宋婷婷為了防止你去她那兒抄家,她說她今天晚上不回家住,讓你省省力氣回家早點兒睡,說不定明天早上一睡醒,鑰匙就送到了。”


  還早點兒睡,手被拷著睡得著就怪了。


  停了腳步,葉曉諾無力的歎口氣,向蔣一洲求助:“現在該怎麽辦?”


  蔣一洲聳聳肩,臉上是很無辜的表情,他也沒辦法。


  他一向不是很有辦法嗎,怎麽現在也一籌莫展,抿抿嘴,難不成真的又和他待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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