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下定決心不碰她
“劈啪”一聲響,施蔓凝手中的蓮蓬頭掉在了地上,濺起星星點點的水花。
隨著那聲清脆的響,施蔓凝邁出白玉雕琢而成的長腿,從浴缸裏走了出來,赤腳踩在地麵,慢慢的向蔣一洲移動。
蔣一洲沉著臉,知道她想幹什麽,她失去了理智,可是他卻很理智,轉身就走出浴室。
“一洲,不要離開我。”施蔓凝低呼一聲,飛撲上去,緊緊的抱住蔣一洲的腰。
“唔……”蔣一洲渾身僵硬,抓著施蔓凝的手腕兒,沉聲喝道:“蔓凝,快放手。”
施蔓凝的嘴角蕩起淺淡的笑,嫵媚而充滿了誘惑,她了解他,更了解男人,沒有男人可以抗拒她。
施蔓凝快速拉開他腰間的浴巾。
瞬間,蔣一洲也和她一樣,不著寸縷。
“蔓凝,不要這樣。”他無奈的歎氣:“蔓凝,我們可不可以理智一點?”
“不,不要理智。”
理智她才不要,她隻要他,紅唇在他的背上印下細碎的吻,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一洲,我要你,你好過份,為什麽不愛葉曉諾的時候可以和她做,現在卻不能和我做呢,你不能拒絕我,我們在一起三年,你對得起我們三年的感情嗎,別墅,珠寶,錢我都不要,我隻要你,要你……”
尾音拖得很長很長,就像流星劃過天際,留下一道美麗的弧線。
“是我對不起你,蔓凝,我知道我說再多的對不起也於事無補,我們已經結束,我現在愛葉曉諾,過去我對不起你,現在不能再對不起葉曉諾,我今天晚上可以在這裏陪你,但是並不代表我和你會發生什麽,很抱歉,我不能!”
對曾經深愛過的施蔓凝,他做不到不聞不問,更做不到絕情的離開,如果她真的出什麽事,他也難辭其咎,會自責一輩子。
在他可以做到的範圍內,盡量彌補她的痛苦,他並沒有忘記過去的感情,和她在一起的時光依然在記憶中,隻是愛,已經不在。
“我說了不要說對不起,我最恨你說對不起,不要說。”
淚水在一聲聲的對不起中悄無聲息的流淌,施蔓凝幽幽的問:“一洲,你連一點點,一點點也不愛我了嗎?”
“對……”
對不起三個字差一點出口,被蔣一洲哽在了喉嚨裏。
他永遠都是她的,她要他,葉曉諾,從他的世界滾出去,越遠越好。
“一洲,我愛你,好愛好愛你,沒有你我活不下去,以前我以為事業很重要,可是失去你之後我才知道,你比事業更重要,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經常為了工作到處奔波,忽略了你,我真的很感謝你,這三年默默支持,沒有你的支持,我也不能取得今天的成就,一洲,失去了你,得到再多也沒有意義。”
“我們有三年的感情基礎,而你和葉曉諾在一起的時間那麽短暫,怎麽能和我們比,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她相信蔣一洲現在會選擇葉曉諾是因為新鮮感,等新鮮感過去,他還是會再回到她的身邊。
“蔓凝,不可能,我們不可能再重新開始,我很抱歉,但這就是事實。”
說他喜新厭舊也好,說他見異思遷也罷,他隻是尊重自己的感情,和他愛的人在一起,哪怕他的感情傷害了另一個女人,他也無能為力,如果可以,就把他一分為二,這樣誰都不會受到傷害。
施蔓凝從蔣一洲的背後移動了他的身前,她緊緊的握住他,不曾放手。
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淚水,悄無聲息的從粉雕玉琢的臉龐上滑落,她也想過放下這份感情,開始沒有他的生活,可是真的做不到。
愛情不是自來水,有水龍頭可以控製,想開就開,想關就關。
濃濃的憂傷劃過心房,他是她黑暗的世界中唯一的一顆星,照不亮她前行的路,卻可以指引她的方向。
“一洲,我們到樓上去,好不好?”
蔣一洲順著她說:“好,你先把手放開,你這樣讓我怎麽走路。”
“嗯。”施蔓凝心中一喜,她就知道,蔣一洲不能抵擋她的魅力。
從床上開始,再讓他愛上自己。
施蔓凝一鬆開手,蔣一洲就快速的站到一邊,撿起地上的浴巾裹住腰身,他的自製力殘存了一些在身體裏,還好,沒有消磨幹淨。
“走吧,我們上樓去。”
“蔓凝,如果我現在和你發生關係,對你也是不尊重,我不愛你,更不會娶你,你對於我來說隻是泄……欲的工具,難道你願意成為工具嗎,沒有感情,也沒有責任,隻是一時的歡愉,難道你想這樣?”
麵對蔣一洲的質問,施蔓凝拚命的搖頭,淚水滑落,悲憤的哭訴。
“不,我要你愛我,你可以愛上葉曉諾,為什麽就不能再愛我,我們有感情基礎,你一定可以重新愛上我……嗚嗚……我要你愛我……”
“蔓凝,你為什麽還不明白,我不可能再愛你,我現在愛的是葉曉諾。”
愛蔓凝的時候,他傷害了葉曉諾,在愛葉曉諾的時候,他又傷害了蔓凝,兩個女人都被他的愛情傷害。
雖然他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麵,可是,愛情帶來了甜蜜和喜悅,必定也會帶來苦澀和悲痛,不可能公平的對待每個人。
一抹淚,施蔓凝已經鐵了心,不管他說什麽也不能改變她的想法,堅定的看著他的眼睛,說:“沒關係,泄……欲的工具也無所謂,我就是要你,隻要我心中有愛就夠了,我愛你,我要和你做,還記得嗎,我們一直很和諧,很快樂。”
“你……”他徹底的對施蔓凝無語了,真的就像過去的葉曉諾一樣,要做他的女人,哪怕一夜她也就心滿意足。
她們一個個都這樣,是逼著他做不負責任的男人嗎?
體內的火慢慢的熄滅,在施蔓凝堅定不移的眼神注視下,蔣一洲突然頭痛得厲害。
一手撫著額,無力的回看施蔓凝。
她卑微的乞求他的憐愛,一邊擦著臉上的淚,一邊說:“一洲,我不要你負責,真的不要,隻要可以待在你的身邊。”
“你要娶誰我都不會過問,隻希望你的心裏可以騰出小小的一個角落,偶爾想我一下,回憶我們在一起的快樂時光。”
“一洲,這三年裏雖然我們聚少離多,可是我知道,你很愛我,也很關心我,還記得嗎,我們一起去海邊,沿著海岸線走,身後都是我們兩人的腳印,你說,不管在哪裏,這輩子都會牽著我的手走下去,你都忘了嗎?”
山盟海誓還在耳邊回蕩,那些甜蜜的過往也同樣記憶猶新,可是愛情已經不在了。
試圖喚回他的記憶,她又說了一些兩人在一起的溫馨時刻,或深或淺都留在了記憶中。
愧疚猶如無邊無際的海洋,淹沒了蔣一洲。
她說的那些事,他都記得,是的,那些話確實是他說的,那個時候說的每一句話,也確實是出自真心,他曾經很愛她,可以為她戒煙,也可以為她學著關心別人。
施蔓凝突然止住了哭泣,臉上閃過絕望的苦笑,喃喃的說:“你不願意再碰我……不願意碰我沒關係,走吧,你也不要再管我,我的生死與你無關……從此以後,都與你無關,我不要你管,不要你管……”
說著,她就像行屍走肉一般,遊蕩到了餐廳的酒水櫃前,取出一瓶紅酒,拿起桌上的開瓶器,笨拙的打開木塞,連杯子也不用,仰頭就往喉嚨裏灌。
她這一仰頭,半瓶酒就下了她的肚子,雙頰通紅,她眼神迷離的掃向蔣一洲。
“你怎麽還不走,你走啊,快走!”她說著就去推他,要把僅僅圍著浴巾的他推出去。
用力過猛,手腕兒的傷口被撕裂,痛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把蔣一洲推到門口,收回手,木然的看著手腕兒上的傷,她並沒有很用力,隻是劃開一道口,沒想到還是這麽痛。
好痛!
血珠在往外滲,她吹了吹,並不能緩解痛楚。
蔣一洲無聲的歎口氣,搖搖頭,把施蔓凝拉到沙發邊坐下,眼睛堅決不往她一絲不掛的身體上移。
雖然他看過無數次,也摸過無數次,但是現在,他不能再看,更不能摸。
進浴室拿了條浴巾,再找出藥箱。
隨手把浴巾扔在她的身上,打開藥箱取出消毒水和繃帶,抓著她的手,給她包紮。
“你不要管我,你走,我不要你管……”
雖然嘴裏這樣說著,可是施蔓凝卻乖乖的讓他包紮傷口,似乎在他凝著的眉間,還是看出了關切,他仍然關心她,有了這一層認知,她還是很高興,就像看到了希望一般,臉上有了一絲絲的笑意。
傷口包紮好,施蔓凝將酒瓶往蔣一洲的手中塞。
“你不許走,留下來陪我喝酒。”
她滿麵通紅,頭暈眼花,醉意朦朧,醉了好,醉了就可以不再心疼,醉了就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也許一覺醒來,一切的痛苦不過是一場黃粱夢,蔣一洲還是愛她,而她也依然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