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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愛情不過是騙人的東西

  “趙總,麻煩你把我提包裏的手機拿出來,我給我老公打電話,讓他來陪我。”就算季昀奕不會來,我也不希望趙桓禹留在這裏。


  “他不是在出差嗎,恐怕要明天才趕得回來。”


  撥通季昀奕的電話,我聽到機械女聲,反複的說:“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稍後將通知您所撥打的用戶……”


  還沒掛電話,我的心已經涼了。


  我對季昀奕沒什麽要求,隻希望在我需要他的時候,能陪在我的身邊,可是……這一點小小的要求他也做不到。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對自己的婚姻失望。


  我和他更像是一個屋簷下的住客,而不是夫妻。


  季昀奕有晨跑的習慣,早上起來已經見不到他的人,中午,我們都在單位吃工作餐,晚上,他通常淩晨才回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忙,也許,他是不想和我碰麵,而周末,他也總是不在家,我從不過問他去了哪裏。


  我和他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工作,真正做到了互不幹涉。


  “怎麽了,電話打不通?”趙桓禹盯著我落寞憂傷的臉,憂心忡忡的問。


  雖然我很不想說出實情,可鼻子一酸,紅著眼開口:“關機了。”


  “別哭,別哭,我會在這裏陪你。”


  他手忙腳亂的從?兜裏掏出紙巾給我擦臉,不經意間,淚水已經從我發紅的眼眶中湧出,一顆一顆,匯聚了我的心傷。


  在我最脆弱的時候,卻是這個隻有數麵之緣的男人陪著我,紙巾浸透淚水,冰冰涼涼的輕拂過臉頰。


  “謝謝……趙總。”我伸出的手想拿紙巾,卻被他躲開。


  他坐在床邊,專注的看著我,溫柔的說:“躺著別動,我幫你擦。”


  我就像著了魔,真的不動,乖乖的讓他幫我擦臉。


  “謝謝……”也許是麻藥對神經的影響,我喪失了大部分的語言能力,隻能反複的說謝。


  趙桓禹可以做到心無旁騖的為我擦淚,我卻不能心無旁騖的接受,心悸的感覺,越演越烈。


  情緒穩定了下來,淚水不再外湧,他擦幹我臉上的淚,慎重其事的說:“童彥婉,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許說謝,也不許喊我趙總,我把你當朋友,你卻不領情,我可要生氣了。”


  他故意板起臉,把狹長的丹鳳眼瞪得溜圓,嘴也抿成了剛毅的直線,看起來,很有氣勢,威儀不容小覷。


  “趙桓禹,別生氣,我一定不說謝了。”我討好的衝他笑,他的麵部肌肉一鬆,也笑了。


  “你休息吧,我去下麵的超市買點兒日用品上來。”他說著站了起來,出門前還不忘叮嚀我:“有事情就按鈴,護士會馬上過來。”


  趙桓禹剛走不久,季昀奕的電話就回了過來,他解釋說手機方才沒電了,這會兒換了電池才看到我給他打過電話,問我找他有什麽事。


  我心平氣和,冷笑著回答:“沒事,就問問你出差順不順利。”


  他在電話那頭說什麽我也沒仔細聽,隻想著和他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是誰,順便揣測一下他會不會為了那個女人向我提出離婚。


  一直到掛電話,我也沒說自己急性闌尾炎住院的事。


  有趙桓禹陪著我就夠了,季昀奕……讓他風。流快活去吧,不打擾他!

  躺在床上,麻藥慢慢的消褪,疼痛折磨著我。


  申曦和譚雅丹打來了電話,向我匯報她們玩得有多開心,吃了很多好東西,買了漂亮衣服和提包,我沒去多可惜。


  還好我沒去,如果在湘江急性闌尾炎住院,醫療費醫保不報銷,必須全部自己掏腰包,那是多麽的悲劇啊!


  她們嘰嘰喳喳的說不停,我偶爾有氣無力的附和一聲。


  申曦問我是不是在睡覺,我說我躺在床上看電視,壓根沒提住院的事。


  轉頭看躺在陪護床上玩手機的趙桓禹,他的鼻子很高,像挺拔的山峰,察覺到我的目光,他轉頭與我對視,並報以微笑。


  我心頭一跳,收回目光,可趙桓禹的目光卻沒收回,一直盯著我。


  直到我掛斷電話,他才說話:“口渴嗎?”


  “嗯,有點兒。”嘴唇幹得快龜裂了,連嗓子眼兒也有冒煙的危險。


  “我剛去問了護士,你還沒排氣,隻能潤潤嘴,等明天排了氣才能吃東西喝水。”


  趙桓禹從購物袋裏取出特意為我買的骨瓷茶杯,上麵還有可愛的維尼熊圖案,洗幹淨後裝了小半杯水,拿著棉簽坐我床邊,小心翼翼的蘸水往我唇上抹。


  嘴一張一合,我就像缺水的魚,哪怕水再少,有,總比沒有好。


  潤了嗓子,我突然驚叫一聲:“哎呀,還沒請假。”


  趙桓禹壓下我急著要打電話的手,嘴角含笑的說:“我已經幫你請假了,可以休息半個月。”


  有他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感激的話不能再說,隻能在心裏暗暗的記下他的好,隻希望以後能有機會報答他。


  趙桓禹的助理給他送來了睡衣和第二天穿的衣物,還給我買了兩套睡衣,按照他的吩咐,洗幹淨烘幹才送來。


  手術後一個小時開始發熱,我大汗淋漓,趙桓禹不眠不休,坐在床邊給我擦額上的汗。


  身上的病號服濕透了,他叫來護士給我換幹爽的睡衣。


  折騰到下半夜,他明亮的眼睛也黯淡了許多。


  不忍心看趙桓禹為我受累,勸他去睡覺,嘴上答應了,卻還是不往床上躺。


  醫院裏開空調的人太多,導致電壓不穩,空調的製冷效果越來越差,趙桓禹熱得難受,洗過澡之後連上衣也沒穿,裸著上半身,在我麵前晃。


  其實男人裸上身是很平常的事,可我看著他,就特別不自在,連視線也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


  麻藥過去一大半,下腹部也越來越痛,醫生來查房的時候要我翻身,免得腸粘連,忍著劇痛,我抓著病床的扶手翻了身。


  趙桓禹想幫忙又幫不上,隻能看著我幹著急。


  看他那著急的樣子,我百感交集,突然就心酸的哭了起來:“趙桓禹,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豆大的淚珠往下滾,話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抹幹淚,急急的解釋:“我是說……是說……太麻煩你了,我……”


  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自圓其說,憋得我心慌,還好趙桓禹為我解了圍。


  “好了,別這麽客氣,我們是朋友嘛,朋友就不要說見外的話,如果有一天我生病住院,你也得來照顧!”


  他的好,我無以為報。


  “我一定去照顧你!”


  認認真真,全心全意的照顧。


  “那不就行了,你別再背心理包袱,放輕鬆,好好休息,傷口很痛吧?”他專注的看著我,突然伸出手,把我臉上的發絲梳攏到耳後。


  他的舉行著實嚇了我一跳,心慌意亂的睜大眼睛,他的手還停留在我的耳後,暖暖的,很輕柔。


  “童彥婉,其實我……”他黑亮的眸子好像會說話,閃閃爍爍,包涵了千言萬語,出口的話,卻單調得不成句:“我……”


  如果不是親見,我真的不會相信,商場上雷厲風行的趙桓禹有這樣不果斷的時候。


  他還沒把話說完,我已經預感到他會說什麽,出於一種逃避的鴕鳥心態,我接過話茬,順便把他的手推回去:“你快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嗯!”他重重的點點頭,站起來,轉身走到陪護床邊,腳步一滯,微微的側頭,用我能清楚聽到的低音說:“其實我喜歡你。”


  掙紮之後,他終究還是說了出來,我怔怔的盯著他的背,心揪著痛。


  知道是一回事,聽到又是另一回事。


  雖然我曾經相親二三十場,拒絕相親對象的追求也很犀利,可麵對趙桓禹的表白,卻有力不從心的疲憊感,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如果,我沒有結婚該多好。


  良久,我艱難的組織了語言:“對不起……”這短短的三個字從喉嚨裏滾出,帶著滿腔的刺痛。


  我最對不起的人是我自己,沒有等到疼我愛我寵我的人出現,就草草的走入婚姻。


  緩緩的轉過身,他灼熱的目光與我對視,繼而笑了起來,潔白的牙齒像瑩潤的珍珠,閃閃發亮:“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嚇到你了,當我沒說過,好嗎?”


  “嗯,睡吧!”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尷尬這個時候才顯露出來,我渾身不自在,感覺呼吸也很多餘,希望自己能像一株小草般,沒有存在感。


  我緊閉著眼睛,強迫自己入睡,不去想趙桓禹的一舉一動,可耳朵卻特別的靈敏,聽到他上床,聽到他拉被子,聽到他歎氣……不知不覺,竟也睡著了。


  亂七八糟的做了些夢,感覺暖風拂麵,就睜開眼,看到趙桓禹的臉近在咫尺,而他的唇,已經貼上了我的嘴。


  記得高中的生物老師說過,愛情其實就是因為相關的人和事物促使腦裏產生大量多巴胺導致的結果。


  我把趙桓禹對我的感覺理解為多巴胺分泌過旺。


  見我睜開眼睛,趙桓禹不但沒有迅速的離開我的嘴唇,反而頭往下壓,重重的啄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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