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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被蚊子咬了

  “難道你以為就沒人惦記你的老公?”趙桓禹的唇角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據我所知,你老公也不是平凡普通的男人。”


  被趙桓禹的話堵得語塞,我呐呐的回應:“他也沒多厲害……”


  “那是因為你不了解他!”趙桓禹一針見血,徹底戳穿了我的偽裝。


  是啊,我真的不了解季昀奕,他對我來說,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和季昀奕通過相親認識,那一個月,我相親了五次,有三次,對象都是季昀奕,這就是緣分吧,通過三個互不相識的介紹人牽線,我和他終於走到了一起。


  第一個介紹人是我的同事,同事老公的弟弟是季昀奕的大學同學兼室友。


  第二個介紹人是我同學的媽媽,同學的媽媽和季昀奕在一個部門共事。


  第三個介紹人是公司的一個大客戶,那個客戶是季昀奕的表嬸。


  也許身邊的親戚朋友都覺得單身有罪,會成為社會公害,於是積極的給我介紹對象,而我也想趁年輕的時候找個好男人結婚,所以並不排斥相親。


  見過的男人不少,但真正條件好的卻不多,像季昀奕這種工作穩定,相貌堂堂,沒有婚史的男人正是我理想的結婚對象。


  可第一次相親,他沒留我的電話,我有些失望,但並沒采取主動,第二次相親,他留了我的電話,卻沒聯係過我,第三次相親之後他才開始約我吃飯看電影。


  我和他的交往很順利,真正的是無波無瀾,半年後登記結婚。


  結婚前就沒有愛得死去活來,結婚後更是平淡得如一灘死水,結婚兩年,似乎連水都幹了,隻剩一個坑,我孤獨的待在暗無天日的坑底,陽光明媚的天空,隻是夢中的幻境。


  吃完飯,陸銘順送我回家,路上我一直在想趙桓禹說的那些話,聽他那口氣,好像很了解季昀奕,難道……他找人調查過?

  我正想得入神,陸銘順突然問:“小童,你和桓禹已經說清楚了吧?”


  “嗯,說清楚了。”該說的話我都說了,隻是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清楚。


  “那就好!”陸銘順點點頭,頗有些惋惜的說:“桓禹人很不錯,如果你沒結婚,完全可以交往看看,隻可惜,你結婚太早了。”


  “趙總確實是個好人,我沒那個福分,也高攀不上。”


  就算我沒結婚,也不一定會選趙桓禹。


  和太優秀的男人相愛很累。


  我早已沒有勇氣和自信去負擔太沉重的情感。


  打開門就看到季昀奕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他轉過頭,問我:“傷口不痛了?”


  “不痛了。”我淡淡的回答。


  換了拖鞋,在客廳也不停留,徑直往臥室走。


  雖然我和季昀奕幾天沒見麵,但並沒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思念,各回各的房間,各做各的事,互不幹涉,互不打擾,才是最完美的夫妻相處之道,真正的做到了相敬如賓。


  我坐在梳妝台前,打開台燈,準備把長發挽起來去洗澡,季昀奕走了進來,右手還端著個盤子,定睛一看,竟然是我最喜歡吃的荔枝。


  “有事嗎?”我不露聲色的看著他和他手裏又紅又大的新鮮荔枝,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我買了些荔枝,你吃不吃?”


  雖然我很饞,可想到他挽著別的女人逛街,心裏就生出了抵觸的情緒,臉一沉,不耐煩的揮手:“不吃,不吃,快出去,我要洗澡了!”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轉身就走。


  這還是結婚兩年以來我第一次用這種生硬的口氣和季昀奕說話,他肯定很不習慣。


  小小的出了口氣,我暗爽在心。


  闌尾炎手術後一直沒洗澡,每天隻能拿濕毛巾擦擦身子,這十幾天下來,我感覺毛孔都快堵死了。


  不容易熬到可以洗澡,我自然要好好的洗個夠,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絕對不留死角。


  正洗得高興,突然停水了,我痛苦的哀號之後隻能頂著滿頭的泡沫裹上浴巾準備去廚房找水衝頭發。


  裹浴巾的時候,我驚悚的發現左邊胸……口竟然有兩處淡紫色的痕跡。


  吻痕?


  天啊,趙桓禹也太激烈了!


  我連忙把浴巾拉蓋,結結實實的擋住,才踏出房門。


  季昀奕已經回了他的房間,客廳黑漆漆,我摸摸索索的打開燈,眼睛剛剛適應光亮,卻被白白的泡沫給刺激得生痛。


  “哎喲……”我捂著眼睛,像沒頭蒼蠅似的亂竄,撞進季昀奕的房間,哭喊著:“快幫幫我,幫幫我……”


  他不明所以,奇怪的問:“洗發水進眼睛裏怎麽不拿水衝?”


  真想罵他個狗血淋頭,可現在不是時候,我大叫一聲:“停水了!”


  他這才恍然大悟,“哦”了一聲,伸手拉我,卻不想,沒碰到手臂,卻把我裹在身上的浴巾給拉了下去。


  雖然看不見,可身上涼颼颼的感覺讓我心頭一慌,下意識的捂著胸……口:“把浴巾還給我!”


  “被蚊子咬了?”


  捂著胸……口的手被季昀奕撥開,我心慌的感覺到他指腹的熱度輕柔的蹭過皮膚,我以為家庭戰爭就要爆發,甚至已經做好準備抖出季昀奕挽著美女逛街的事和他開戰,他卻輕描淡寫的開了口。


  心中擂動的萬鼓突然就戛然而止,連開戰的鬥誌也因為他的這句話而徹底衰竭,我愣愣的順著季昀奕提供的台階往下走。


  “是啊,被蚊子咬了。”


  我真怕說這種不要臉的話會閃了舌頭。


  隻要是個成年人都該知道吻痕和蚊蟲叮咬的區別,季昀奕果然是在官場混的人啊,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比我強多了。


  “嗯!”他把浴巾塞給我,然後拉著我的胳膊進廚房。


  我摸索著用浴巾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小心翼翼的掩飾趙桓禹留下的吻痕。


  這次停水太突然,一點準備也沒有,水桶盆子都沒水,季昀奕隻能拿杯子接淨水係統裏的水給我衝眼睛,淨水係統的儲水罐不大,衝眼睛還行,洗頭洗澡完全不夠。


  能把眼睛裏的洗發水衝幹淨我已經很滿意了,滿是泡沫的頭發直接拿毛巾包起來,等水來了再繼續洗。


  “謝謝!”


  我揉著澀澀癢癢的眼睛準備回房間敷麵膜,季昀奕提起空水桶,說:“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接點兒水回來。”


  “好啊,你去吧!”我揮揮手,自顧自的回了房間。


  一進門我就聽到微弱的手機鈴響,從提包裏掏出手機,電話已經掛斷,未接來電的第一個名字赫然入眼-——趙桓禹。


  猶猶豫豫的把電話回撥過去,那邊正在通話中。


  也許他正在給我打。


  連忙掛了電話,等著他打來,果然,幾秒鍾以後,他的電話就過來了。


  我迅速的接聽,禮貌而生疏的問:“趙總,你好,有事嗎?”


  “你怎麽又趙總,趙總的喊起來了,叫我趙桓禹。”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就這麽喊,他不是也沒意見嗎?


  苦笑一下,遂了他的意:“趙桓禹!”


  “這還差不多!”他滿意的笑了:“你在幹什麽?”


  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理直氣壯的回答:“我在和你講電話啊!”


  聲音裏的笑意流淌在一陣陣的電波中:“嗬嗬,我是說之前,你在幹什麽?”


  “哦,我剛才在洗澡,突然停水了,現在還頂著滿頭的泡沫呢!”我下意識的低頭,稍稍把浴巾往下拉,趙桓禹印在我胸……口的吻痕映入眼中,好似隨著心髒的跳動,那吻痕也在顫抖。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我還以為是信號不好,正想問趙桓禹聽不聽得到,耳邊又響起了他溫柔似水的聲音:“你可不可以出來,我在路邊等你。”


  “你過來了?”我驚詫的問。


  趙桓禹語中帶笑:“嗯,我就在你家小區門口。”


  他的話音未落,我的耳邊“嗡”的一聲響,心髒猛烈的跳動起來,雖然人在房中,可思緒已經飄了出去,趙桓禹俊朗的臉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我久久沒有吭聲,他又不確定的詢問:“可以出來嗎?”


  沉默的片刻,似有一隻無形的手卡住我的咽喉,鼓著勁兒猛喘一口氣,才艱難的開口說話:“現在恐怕不行,我頭發上全是泡沫,洗澡沒洗幹淨就停水了!”


  他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說:“那我等你吧,什麽時候水來了,你洗幹淨再出來。”


  我急急的拒絕:“別,別等了,不知道什麽時候來水呢,說不定明天早上,不可能讓你等我一晚上吧?”


  趙桓禹的熱情讓我招架不住,該說的話已經說得夠多,現在除了逃避,我也沒別的辦法應對,或許過一段時間,新鮮勁兒過去了,他就不會再對我這個已婚婦女感興趣。


  他好像聽不出我的推托,堅持不懈的說:“那你現在更應該出來,我帶你回酒店洗澡,順便還可以做個香薰spa什麽的,也比你頂著一頭泡沫等一晚上強。”


  呃……長這麽大,我還第一次被男人死纏爛打,雖然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可困擾也不少。


  幽幽的歎口氣,我撫著額,有氣無力的搬出季昀奕這個擋箭牌:“我老公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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