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天快塌下來了
雖然不斷的在心底告訴自己,她和趙桓禹是清白的,季昀奕和馮蔚蔚才不清白,趙桓禹要解除婚約,最重要的因素是馮蔚蔚的背叛,而不是她。
雖是如此,但仍有做賊的感覺,心虛不是一點點。
“她醉得厲害,我把她送到酒店,就回來了。”怕童彥婉誤會,季昀奕又補充了一句:“你相信我,我和她什麽也沒有發生。”
“不用解釋了,清者自清,你和她以前是什麽關係我不想問也不想管,但為了這個家,我希望以後你能和她保持距離,我是個很小氣的女人,不能容忍自己的老公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
季昀奕笑著問:“你吃醋了?”
“是的,吃醋了!”心底很酸很痛,不管是不是吃醋,童彥婉姑且把那種感覺當成是吃醋!
“吃醋對身體好!”
童彥婉狠瞪黑暗中的季昀奕,她吃醋他好像還挺得意,哼,該死的季昀奕,越來越討厭了!
“不說了,睡覺!”
“嗯,睡覺!”
一大早,申曦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童彥婉沒開手機,她就打家裏的座機,硬生生的把童彥婉從睡夢中吵醒。
她又用早孕棒測試了一次,結果還是和昨天一樣-——陽性。
申曦叫上童彥婉和譚雅丹陪她去醫院做手術。
醫生說現在對身體傷害最小,痛苦最少的終止妊娠方式就是超導可視無痛人溜,一根吸管伸進子宮,直接把胚胎吸出來。
掛了號,她們便坐在醫院走廊外麵等,沒等到醫生喊申曦進檢查室,卻把穀伊寧等了來。
申曦看到穀伊寧就像老鼠見了貓,六神無主慌忙逃竄,卻被穀伊寧緊緊抱在懷中。
不管穀伊寧如何認錯,任何哀求,申曦也不為所動,執意要做手術。
申曦冷笑著訓斥穀伊寧:“別癡心妄想,我絕對不是你的生育工具!”
她要讓自以為是的穀伊寧知道,女人,不是好欺負的,既然他狠得下心傷害阿,就別指望她會原諒他。
經穀伊寧這樣一鬧,申曦知道手術做不成了,便拉著童彥婉和譚雅丹匆匆忙忙的離開醫院。
走到人聲鼎沸的萬達廣場,譚雅丹偷偷的回頭瞅了一眼,壓低聲音說:“曦曦,穀伊寧還跟著我們耶!”
“哼,讓他跟,我不會理他!”申曦頭也不回的快步往前走,把童彥婉和譚雅丹拋在後麵,她們不得不加快腳步跟上去。
申曦平時走路和烏龜差不多慢,今天竟然健步如飛,童彥婉正疑惑,一低頭,才發現她穿了運動鞋。
認識申曦六四年,童彥婉還是第一次見她穿運動鞋。
申曦號稱高跟鞋女王,她從來連看也不會看一眼運動鞋,跟別提買來穿。
童彥婉以前曾聽人說過,孕婦不能穿高跟鞋,看來申曦挺有孕婦的自覺,為了肚子裏的孩子,連最愛的高跟鞋都不穿了。
也許,她並不如她表現的這般不在意肚子裏的孩子,可是,在意又能怎樣,這孩子來得太不是時候。
就算申曦因為孩子和穀伊寧重修舊好,她的心裏,也會留下難以磨滅的傷痕。
最真最美的愛情,已經不再純粹。
不一會兒,童彥婉和譚雅丹又被申曦甩在了後麵。
幾次三番,童彥婉的腳開始痛了,盯著申曦依舊窈窕婀娜的背影,隻能無力的喊:“曦曦,你走慢點兒!”
申曦腳步一滯,雙手環抱胸前,回身訓斥:“你們兩個怎麽搞的,走這麽慢,還要我這個孕婦等你們!”
“大姐,你也不看看,我們穿的高跟鞋,你穿的運動鞋,不能比啊!”譚雅丹可憐兮兮的哭喪著臉,就算腳再痛,也要保持優雅的姿態:“你再走這麽快,我就要詛咒你以後高朝的時候隻能一隻手抓床單了!”
童彥婉和申曦笑了起來:“這是什麽詛咒啊?”
“笨死了!”雅丹撇撇嘴,解釋道:“沒男人就隻能自己解決需要,高朝的時候一隻手抓床單,另一隻手……嘿嘿……你們都懂的!”
“哈哈哈……雅丹,你牛!”童彥婉豎起大拇指,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申曦瞥見十米開外的穀伊寧就立刻止住了笑,一本正經的說:“知道你們辛苦,姐今天就犒勞你們,吃大餐去!”
“好,正好歇一歇,累死了!”童彥婉可是舉雙手讚成,再這樣急行軍下去,腳掌不腫才怪。
幾天之後,童彥婉和季昀奕找了個大家都有空的時間去醫院做孕前檢查。
醫生說了這樣那樣的檢查十幾種,名目童彥婉沒記住,隻知道被忽悠去了兩千多塊錢,她心疼錢,對季昀奕抱怨,沒必要做這些檢查,完全是醫院圈錢。
季昀奕笑著說優生優育,檢查是必不可少的。
好吧,既然他願意被圈錢,她也沒必要這麽小氣,反正是花他的私房錢,花再多也和她沒關係。
童彥婉一直覺得我和季昀奕年富力強,身體健康,絕對不會有問題,檢查也不過是花錢買安心。
萬萬沒想到,檢查報告讓她大吃一驚,季昀奕壯碩的身體卻有隱疾,生育孩子,竟然成了奢望。
醫生告訴童彥婉,季昀奕的精子成活率不足百分之三十,屬於重度死精症。
他還說,不是很嚴重的死精症有時也會使妻子懷孕,但是,就算懷孕也很容易出現胚胎停止發育、流產、早產等情況,不利於優生優育。
所以,他們一般會建議患者先進行治療,等精子存活率達到標準後再生育。
而季昀奕這種重度死精症患者,如果不治療,童彥婉基本上不可能懷孕,除非出現奇跡。
童彥婉從來不相信會有奇跡發生,現實再殘酷也得接受,總好過盲目的樂觀,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
醫生在了解了童彥婉和季昀奕的情況之後讓他再到醫院檢查,說這次檢查精子成活率不足百分之三十有可能是因為長期禁欲,不排泄往往精子密度高,死精子多,精子活動度差。
其實童彥婉很想對醫生說,季昀奕和她一個多月沒同房並不代表他就沒有排泄。
後轉念一想,季昀奕看到報告,絕對會再來醫院做檢查,她完全沒何必把家醜往外宣揚,便把到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
拿著檢查報告回家,把季昀奕的那一份放在他的書桌上。
童彥婉沒有勇氣告訴他這個殘酷的事實,隻能讓他自己看到。
他的書桌很整齊,筆記本電腦旁邊放著一個玻璃杯,盛著喝剩下的半杯水。
她甚至可以想象出,他認真工作時,拿著水杯喝水的樣子,嚴肅認真的臉,側麵線條剛毅英武。
如果不是報告的白紙黑字擺在眼前,童彥婉絕對不會相信季昀奕有死精症。
他那麽優秀完美的一個人,卻被造物主如此作弄。
不育,這對男人來說完全是致命的打擊。
但願季昀奕的內心和他的外表一樣的堅強,在致命打擊下也能頑強的屹立不倒。
童彥婉躲在自己的房間裏刷微博,心卻係在季昀奕的身上,不斷的為他惋惜,為他哀歎。
聽到關門聲,她全身的神經立刻繃得緊緊的,下意識的屏住呼吸,數秒之後,童彥婉房間的門被敲響。
“請進。”
季昀奕打開門,臉上還略有笑意,問:“你吃飯沒有?”
等他知道了檢查結果,恐怕一個星期也笑不出來。
“沒有!”拿到報告之後童彥婉根本沒心情吃飯,隻想著快點兒到家,等季昀奕回來。
“那我們出去吃,想吃什麽?”
她搖搖頭:“我不餓……檢查報告我拿回來了,放在你書桌上,你……看看吧!”
季昀奕也許是看出他的神色不對,臉上的笑突然間消失,火速回房看報告。
半個小時過去了,季昀奕沒有從房間裏出來,她不放心,便過去看看。
童彥婉敲了敲緊閉的房門:“季昀奕,我可不可以進去?”
站在門外良久,也未等到季昀奕的聲音,她試著扭動門把,並沒下鎖。
雖然她可以輕而易舉的打開門,但走進季昀奕的房間卻是一個艱難的過程,想了很多安慰他的話,在腦海中反反複複預習。
房間裏沒有開燈,窗簾緊閉不透一絲光線,房間陰暗沉悶得讓人窒息。
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童彥婉看到季昀奕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粗短的呼吸聲透出痛苦和絕望,像一擊擊重錘,打在她的心上,很痛很痛。
“季昀奕,你不要難過,說不定是醫院為了掙錢,才故意說你有問題,我們明天換一家醫院檢查。”
她蹲在床邊,推了推季昀奕的肩,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根本不理童彥婉。
他這樣難過她心裏也很不好受,雖然童彥婉覺得有沒有孩子都可以,但這關乎到季昀奕的男性尊嚴,對他來說,意義又不一樣。
童彥婉握緊季昀奕冰冷的手,以前都是他溫暖她,今天,換她溫暖他。
“就算真的有問題,現在醫學那麽發達,肯定能治好,醫生說,環境汙染嚴重,我們吃的食物,呼吸的空氣裏含的有毒物質特別多,對身體傷害大,不孕不育症患者日漸增加,但通過治療,大部分可以康複,你要有信心,這點兒小問題,難不倒你!”
她感覺到季昀奕的手慢慢的有了力度,知道他把她的話聽進去了,懸到嗓子眼兒的心這才放回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