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呼吸不正常
起身打開衣櫥,她自己帶來的衣物隻占了很小的一半,其餘全是趙桓禹為她購置的新裝。
衣櫥下麵的大抽屜有一格放著她的相冊。
童彥婉拿出來,信手翻開,裏邊有幾張她小時候的照片,還有一張全家福,大學有幾張。
剩下的,全是這幾年小宇的照片,占了相冊容量的百分之九十。
小宇小時候很胖,臉又圓又大,現在長大之後臉小了,還俊俏了許多。
也難怪趙桓禹的小媽葉靜秋要懷疑,小宇確實長得不像趙桓禹。
童彥婉翻看小宇的照片,真是一丁點兒趙桓禹的影子也沒有找到。
明天做親子鑒定,不會有出人意料的結果吧?
小宇說不定不是趙桓禹的孩子!
這個念頭進入腦海,立刻被童彥婉否定了。
離婚前,她和季昀奕幾個月沒做過,就離婚前的那天晚上,和趙桓禹做了,之後的三年,她連男人味兒都沒再嚐過。
不是趙桓禹的孩子,難道還能是耶穌基督的孩子?
她又不是聖母瑪利亞!
童彥婉自嘲的輕笑。
為自己這天馬行空的想法倍感無語。
到了獅城,童彥婉打算把手機號碼換成當地的卡,以前的卡就停用了。
趙桓禹已經幫她把卡買好了,直接上手機裏就能用。
她突然很想給季昀奕打個電話,問問他現在怎麽樣了。
可他的手機,早在她來獅城以前就已經打不通。
童彥婉曾經嚐試過聯係季昀奕,卻驚悚的發現,她對他,一點兒也不了解。
除了他的手機號碼,她再也沒有別的途徑可以聯係他。
電子郵件,聊天工具等等,她都一無所知。
也許,她和他走到這一步是必然,他從來沒有帶她見過他的朋友,她甚至不知道,他有沒有朋友。
他在她的麵前,就是獨立的個體,沒有任何的牽連。
越想越心煩,季昀奕不主動聯係她,一定是他想通了,不能接受她跟過別的男人,更不能接受小宇不是他的孩子。
想通了也好,早早的了斷,總好過脫離帶水,大家都痛苦。
和趙桓禹在一起之後,她可以少想很多事,順著他安排的路走就行了。
雖然童彥婉還沒有嫁給趙桓禹,但他已經把股份全部轉給了小宇。
他似乎不擔心,童彥婉會把他的錢卷走,無比的信任她。
被人信任的感覺挺不錯。
隻是覺得,小宇才這麽一丁點兒大就成為億萬富豪不怎麽妥當。
趙桓禹卻說,遲早都是小宇的東西,早點兒給他也好,免得以後要上高額的遺產稅。
雖說隻是一句玩笑話,卻讓童彥婉心裏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不安。
好像趙桓禹在安排後事似的,他才三十多歲,根本沒必要考慮那麽久以後的事。
看完照片,童彥婉在家裏睡了半下午,趙桓禹打電話來的時候她睡得正香,迷迷糊糊的接聽電話。
“彥婉,我幾個朋友說晚上給你接風,你如果不想去我就推了。”
睡一覺之後精神狀態好多了,童彥婉欣然應允:“你的朋友請我,我不能不給麵子,你答應吧,待會兒回來接我,不然我找不到路。”
“嗯,那好,我五點半到家。”
掛了電話她就爬起來,進浴室梳洗。
和季昀奕結婚兩年,她從未見過他的朋友。
剛和趙桓禹在一起,他就要帶她去見他的朋友了,是不是從側麵說明,趙桓禹更在乎她呢?
網上就流行這麽一句話,如果一個男人不帶你見他的朋友和家人,那這個男人就不怎麽可靠。
有時候覺得有道理,有時候又覺得很可笑。
太以偏概全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豈不是說明趙桓禹要比季昀奕可靠許多。
但童彥婉不這麽認為。
挑了件趙桓禹給她買的豆沙色的雪紡裙穿上,大小挺合適,穿上身,效果也不錯。
衣櫥裏還有個櫃子放著提包,其中有一個是香奈兒的經典款。
童彥婉很喜歡,但一直沒舍得買,現在竟然就在她的衣櫥裏,等著她使用。
她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不得不承認,趙桓禹比季昀奕,更會討女人的歡心。
趙桓禹很明白,女人的衣櫃,永遠都差件衣服差個提包差雙鞋。
五點二十五,趙桓禹就帶著小宇回來了,童彥婉正坐在梳妝台前麵塗口紅。
化妝品和護膚品也是趙桓禹為她準備的,其中還有她最喜歡的海藍之謎,一整套的護膚品。
清新的裸妝比較適合童彥婉,因為是豆沙色的裙子,她挑的口紅也偏裸色,整體感比較好。
頭發簡單的做成韓式發髻,沒有任何的裝飾品,頗有些懶散的味道。
小宇蹦蹦跳跳的跑進來,童彥婉把他抱上膝頭,趙桓禹就笑著問他:“媽媽漂亮嗎?”
“嗯,漂亮!”小宇最會拍馬屁了,還說:“太漂亮了!”
被小宇一誇,童彥婉笑得合不攏嘴。
趙桓禹挑了對設計簡單的鑽石耳釘給她戴上,湊到耳邊,說:“真的很漂亮!”
“謝謝!”被趙桓禹誇,童彥婉的笑容收斂了幾分,試圖讓自己更端莊穩重,配得上他。
“不客氣!”
幫童彥婉戴好耳釘,趙桓禹又給她噴了點兒三宅一生的香水,挽起她的手:“走吧!”
“嗯!”
童彥婉不奢望驚豔全場,隻希望,能不給趙桓禹丟臉。
他的朋友,必定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他們的眼中,她不過是最不起眼的沙礫。
也隻有趙桓禹不嫌棄她,別的人,說不定會拿有色眼鏡看她。
很多時候,被人說是離過婚的女人,她總會有低人一等的感覺。
不就是離過婚嗎,同居後分手的多了去,為什麽就不能更寬容的對待離過婚的人?
一路上,童彥婉都在想趙桓禹那些朋友,會以什麽樣的眼光來看她。
不知道是不是些高高在上的人,也許看在趙桓禹的麵子上,他們會對她謙和有禮,但心裏怎麽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到達超五星級酒店,趙桓禹一手挽著童彥婉,一手牽著小宇,在備受矚目中,緩緩前行。
被來來往往的人注視,童彥婉很不自在,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她極力讓自己平靜,不受外界的影響,可手心還是滲出了滿滿的汗。
晚宴的包房很大,巨大的圓桌可以容納二十人同時就餐,位置坐了大半,就等她們開席了。
趙桓禹挽著童彥婉圍著餐桌走了一圈,聽身份頭銜她就聽得頭腦發暈。
不容易介紹完,她的腦袋完全成了漿糊。
趙桓禹的那些朋友,童彥婉愣是一個都沒記住名字,他們是做什麽的,也忘得一幹二淨。
因為是給她接風,在座的人都過來敬酒。
童彥婉喝酒不行,趙桓禹就幫她喝,喝到後來,他一張俊臉紅得像猴子屁股,不忍心他再幫喝,童彥婉搶過他手中的酒杯:“這杯我自己喝!”
一仰頭,灌入喉嚨。
酒的味道,綿甜中帶了點兒辛辣,嗆得童彥婉紅了眼眶。
連忙喝了點兒飲料順順喉,胃翻騰一會兒,就沒有太大的感覺了。
喝了幾杯,童彥婉暈暈乎乎,不知道東西南北了。
她強打起精神,聽桌上的人說笑。
餐桌中央的花束,慢慢的一分為二,再二分為四,在眼前晃來晃去,沒個消停。
吃飽喝足回家,趙桓禹在車上就睡著了,滿車的酒氣,悶得人心慌。
童彥婉不敢把車窗開太大,怕趙桓禹吹了夜風會感冒,隻能忍受熏人的酒氣。
趙桓禹的朋友都還不錯,這個喊她“嫂子”,那個喊她“弟妹”,稱呼上,都很親切。
司機把趙桓禹架回房,童彥婉給小宇洗了澡哄上床之後就下樓去他。
趙桓禹躺在床上,呈大字形,司機已經幫他脫了衣服,換上短?。
被子滑落在地,房間裏的空調溫度極低,可趙桓禹還是渾身大汗淋漓。
小時候,童彥婉聽爸爸說過,喝酒臉紅的人心地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從未驗證過。
童彥婉撿起地上的被子,抖抖之後輕輕的蓋在趙桓禹的身上。
雖然她的動作輕之又輕,可還是吵醒了熟睡中的趙桓禹。
他倏然睜開眼睛,緊緊的盯著她。
“你醒了,口渴嗎,要不要喝水?”童彥婉呐呐的縮回手,微笑著與他對視。
“嗯,冰箱裏有醒酒藥,麻煩你幫我衝一包!”趙桓禹的聲音很沙啞,他的眼睛,也和他的臉一樣的紅。
他看起來很痛苦,可幫她喝酒的時候,卻是那麽的果斷。
又讓她有了一點點的感動。
童彥婉總是這麽容易被感動。
念著趙桓禹對她的好,難以抗拒他的溫柔。
也許,是她太缺乏關愛了,爸爸去世之後,她就一直渴望著被愛,卻又總是,在受傷。
醒酒藥除了醒酒還有保肝護肝的作用,趙桓禹喝過藥之後流汗就更多了,想必是把酒精的毒素通過汗腺排出。
他把水杯遞給童彥婉,然後慢慢悠悠的坐起來:“我要去洗澡。”
“你能行嗎?”
她擔憂的看著他,就怕他站不穩,更別說走去浴室了。
“嗯,沒問題!”趙桓禹撐著床沿站了起來,身子晃了幾下,才算站穩,他笑著揚眉:“我就說我能行,你看!”
他說著就邁了一步,結果重心不穩,直直的往前傾,她連忙上去抱住他:“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