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豬狗不如的東西
她給小宇檢查完作業就拉去洗澡,可他還嚷著要去找趙桓禹。
童彥婉急火攻心,差點兒沒氣暈!
收買人心,趙桓禹果然做得很好。
她現在完完全全被孤立了,所有的風都朝他那邊吹,所有的蘆葦,也都朝他那邊擺。
童彥婉連哄帶騙,不容易把小宇抱進浴室,給他洗完澡,趙桓禹就來敲門了。
“小宇,爸爸來了!”
一聽到趙桓禹的聲音,小宇連衣服也顧不得穿,像撒歡的小狗,朝門口飛撲過去。
她手滑,沒抓住小宇,緊跟上去,按住了門把。
“外麵是怪獸,不能開門!”
平日裏小宇最怕怪獸了,有時候他不睡覺,童彥婉就哄他說怪獸要來咬不睡覺的孩子,他就乖乖的鑽進被子,閉上眼睛呼呼大睡。
可今天,怪獸也不管用了,他知道外麵是趙桓禹,不是他害怕的怪獸。
小宇使勁拉童彥婉的手,要開門放趙桓禹進來。
“媽媽,不是怪獸,不是怪獸,是爸爸,快開門,讓爸爸進來!”
“彥婉,快開門!”趙桓禹又重重的敲了門幾下“咚咚咚”。
沉重的敲門聲就像敲在童彥婉的心上,使得她的心一抽一抽的亂跳。
她不給趙桓禹開門,母親和繼父也加入了勸說的陣營。
伍宗盛還讓保姆找來門鑰匙。
事已至此,她隻能打開門,把該死的趙桓禹放進來。
開門的那一刻,她真有引狼入室的感覺。
毫無疑問,趙桓禹就是披著羊皮的狼。
看似無害,看似溫和,實際上,他隻是把吃人的獠牙隱藏在了無害和溫和之後。
趙桓禹這樣的人,最可怕,因為沒人看得透他,他永遠不會以真心示人。
童彥婉眼睜睜的看著小宇撲入餓狼的懷抱,卻沒辦法阻止。
痛恨自己的軟弱,難道真要這樣一直屈服嗎?
趙桓禹有錢有勢又怎樣,她不是他的玩物,更不是他與季昀奕爭鬥的犧牲品。
“彥婉,你怎麽不給小韓開門,真是的,鬧脾氣也得有個限度,你再這樣下去,伍叔叔都不幫你!”
伍宗盛訓了童彥婉之後和柳月娥回了房間,讓她獨自應對趙桓禹。
“爸爸,你看我畫的畫!”
小宇興致勃勃的翻出櫃子裏他的畫冊,把他最滿意的作品一一展現在趙桓禹的麵前,那驕傲的小模樣,真是可愛得緊。
小宇那麽可愛,卻也沒辦法讓童彥婉心情轉好,滿心戒備的盯著趙桓禹,他的一舉一動,她都不能掉以輕心。
“哇,小宇好厲害,是一流的畫家,你再多畫一些,爸爸給你開個個人畫展,讓大家都能欣賞到我家小宇的傑作!”
趙桓禹愛不釋手的拿著小宇的畫,翻來覆去的看。
童彥婉真的很懷疑,他的愛不釋手是裝的。
不管趙桓禹做什麽,她看著都覺得假,他的惡行已經在她的大腦中根深蒂固,不可能改觀。
看完小宇的畫,趙桓禹把小宇哄上……床:“小宇乖,該睡覺了,明天還要讀書,早點兒睡,聽話,閉上眼睛!”
小宇很聽趙桓禹的話,嘴角含笑,閉上眼睛,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趙桓禹一轉頭,童彥婉就摸出?兜裏的水果刀,直直的對著他:“別過來,小心我閹了你!”
“嗬,老婆,你別這麽緊張!”趙桓禹笑著高舉起雙手:“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些事想告訴你。”
童彥婉心頭一凜,她著緊的問:“什麽事?”
“你先把刀放下來,咱們有話好好說,行嗎?”趙桓禹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童彥婉。
她握著刀的手不停的顫……抖,隨著趙桓禹的靠近,腳步也下意識後退,再後退。
對趙桓禹的恐懼,已經深入了骨髓,看到他那惡魔般的笑,她就會不寒而栗。
他太可怕了,披著羊皮的狼,現在看似溫和,說不定下一秒就會張開他的血盆大口,把她吞入腹中。
“你……你……你別過來……不然我……真的會……閹了你……”
童彥婉一直退,退到了門口,背抵死在門上。
退無可退,她緊張的盯著趙桓禹,手抖得更加的厲害了,連說話也吞吞吐吐。
“彥婉,別這樣!”
趙桓禹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停在離她手中的水果刀不足十公分的地方,攤開了手掌:“把刀給我,小心,別傷了你自己!”
趙桓禹臉上的笑容溫和得讓人心驚,善於偽裝的他,總是帶著麵具。
她不斷的告訴自己,千萬千萬不能手軟,對付他這種惡魔,隻能采用非常的方法。
“別過來!”童彥婉就像瘋了一般,奮力揮舞手中的水果刀,阻撓他的前進。
“彥婉,快把刀給我!”
趙桓禹似乎不相信她會真的刺他,竟然還在步步緊閉。
童彥婉的手回縮到了極致,幾乎貼在身上,她心一橫,眼一閉,刀直直的刺了出去:“別過來!”
“嗤……”趙桓禹倒抽了一口冷氣,連連後退。
童彥婉感覺刀鋒刺到了趙桓禹。
猛的睜開眼睛,隻見趙桓禹左手緊握,猩紅的鮮血從指縫間流了出來,滴在木地板上,很快就匯聚成了一小灘血跡。
趙桓禹臉色很陰沉,但最近卻依然有笑意,隻是那笑意,非常的苦澀。
“彥婉,沒想到,你恨我到了這個地步,因為我和季昀奕的恩怨,傷害了你,我很抱歉,今天這一刀算我還你,希望你能原諒我曾經對你的傷害。”
童彥婉愣愣的看著趙桓禹滿手的血,她並不是真的想要刺他,根本就是他自己撞刀口上來的。
難道他以為,被她刺一刀,她對他的怨恨就可以一筆勾銷了嗎,不知道是她太心狠,還是他太天真,這一刀,根本不足以彌補她所受的傷。
童彥婉握著水果刀的手緩緩的舉了起來,她不會就此妥協。
看著趙桓禹的眼睛,除了恨還是恨,沒有一丁點別的情緒。
他流血她不心疼,隻擔心流得不夠多。
“怎麽,一刀還不夠嗎,那就再來幾刀!”趙桓禹疲憊的笑了笑,伸出滿是鮮血的手,攤開大掌,把猙獰的刀口呈現到童彥婉的麵前。
刀口很深,皮開肉綻,血肉模糊……她隻看了一眼,就嚇得閉上了眼睛。
但握著刀的手並沒有放鬆半分。
“彥婉,睜開眼睛,把你對我的恨都統統發泄出來,隻要你能原諒我,受點兒皮肉之苦也算不了什麽。”
趙桓禹的聲音就好像從地獄中傳來的一般,聽入耳朵,非常的陰森恐怖。
強烈的恐懼襲上心頭,童彥婉有把他千刀萬剮的衝動,卻沒有付諸行動的勇氣。
她低著頭,緩緩的睜開眼睛,木地板上的血跡越來越多,一灘又一灘……
躊躇片刻,她把刀收回了?兜,打開了房門:“去醫院吧!”
“原諒我了嗎?”趙桓禹走過來,停在童彥婉的麵前,笑得很燦爛:“老婆,我發現,我真的不能沒有你,雖然你不愛我,可我還是愛你!”
趙桓禹的話讓童彥婉全身打了個激靈,這恐怕是她這一個多月聽過的最惡心的話。
“別說了,我不想把晚上吃的飯都吐出來!”她使出吃奶的勁兒把趙桓禹推出門,然後“砰”的一聲,重重的把門關上。
“彥婉,你把門打開,我還有話要對你說!”趙桓禹一邊拍門,一邊喊。
他的聲音驚動了伍宗盛和柳月娥,童彥婉聽到隔壁房間開門的聲音。
“哎呀,小趙,你的手怎麽了?”柳月娥的驚叫聲傳來。
伍宗盛急急的說:“快,快去醫院,喊老王趕快去開車……”
門外的人亂成了一團,趙桓禹和伍宗盛下了樓,柳月娥去拍童彥婉的門:“彥婉,快出來,小韓的手是怎麽回事?”
任由母親在外麵喊破了嗓子,她也沒吱聲。
柳月娥終於放棄了,也下了樓,房門口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伍宗盛陪著趙桓禹去了醫院,童彥婉才打開門走出去,到一樓的衛生間去拿拖把,清理木地板上的血跡,等血再幹一會兒,恐怕就更難清理了。
柳月娥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抹眼淚,看到童彥婉下樓,猛的站了起來:“彥婉……”
“媽,你怎麽哭了?”她輕輕的走到母親的旁邊,憂心忡忡的看著她。
柳月娥雙眼赤紅,語氣有些嚴厲的問:“彥婉,小韓手上的傷口是不是你弄的?”
“我……不小心……”童彥婉下意識的按了按放水果刀的?兜,呐呐的回答。
“啪!”柳月娥聽不進童彥婉的解釋,站起身給了她一個耳光。
這麽多年,母親第一次打她,而且還是為了趙桓禹。
童彥婉捂著火辣辣痛的臉,眼淚湧了出來:“媽……”
“彥婉,你太讓媽失望了,唉……你怎麽能這樣……”柳月娥唉聲歎氣,搖頭上了樓,甚至沒有再多看她一眼。
“媽,你聽我說……”
柳月娥頭也不回,態度堅決:“別說了,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媽,趙桓禹他是個混蛋,他不但把我關起來,還虐待我,折磨我,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可怕,他就是個畜牲,豬狗不如,媽,你不要相信他,他會殺了我……”
柳月娥已經上了樓,看不見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