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什麽仇什麽怨
趙桓禹陰魂不散,硬要和童彥婉一起送小宇去上學,他手傷了不能開車,伍宗盛便讓司機送我們。
有趙桓禹在,待遇就不一樣了。
童彥婉回來這一個月,還是第一次坐繼父的車,小宇也是第一次坐。
認命的上了車,童彥婉抱著小宇坐司機的後麵,那個位置據說是最安全的位置,而趙桓禹就坐她們旁邊。
一路上趙桓禹都在和小宇嬉戲打鬧,她始終沒說一句話,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一個擺脫趙桓禹的辦法,他比冤鬼更可怕,比夢魘更纏人!
“爸爸再見,媽媽再見!”
把小宇送去學校,童彥婉警惕的看著趙桓禹,就怕他趁她不注意,進學校去把小宇帶走。
“你昨晚說有事要告訴我,現在說吧!”童彥婉不敢有絲毫的鬆懈,滿心的戒備。
趙桓禹四下看了看:“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找個咖啡廳,坐下來慢慢的說!”
“跟我來吧!”
童彥婉埋頭往最近的咖啡廳走,心裏直犯嘀咕,趙桓禹究竟想說什麽,是說他和季昀奕的恩怨,還是說別的事?
她思來想去,滿心的疑問,等著趙桓禹來解答。
走了兩條街才到最近咖啡廳,時間太早,還沒開門。
“沒開門,去對麵的快餐店吧,那邊是二十四小時營業。”她把趙桓禹又帶到了快餐店。
正是早餐時間,快餐店裏人滿為患,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她迫不及待的問:“現在可以說了嗎?”
“這麽著急想知道。”趙桓禹挑了挑眉,不緊不慢的開口:“昨晚也沒見你這麽急啊?”
童彥婉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你到底說不說?”
“嗬,那就要看你想不想知道!”趙桓禹單手托著下巴,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無辜模樣:“你想知道麽?”
很煩他故意吊她胃口,童彥婉一點兒也不爽快,瞪著他,點點頭:“想,快說!”
趙桓禹微微一笑,慢慢悠悠的說:“你以前問過我,為什麽那麽恨季昀奕,我和他有什麽仇怨……”
童彥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專注的看著趙桓禹的嘴一張一合。
這個問題,一直是她最想知道的,困擾了我很久,時常讓她寢食難安,夜不能寐。
似乎想起了傷心的往事,趙桓禹的眸光黯淡了下去,趙桓禹故作輕鬆的撥了撥頭發,雖然他嘴角含笑,可他的眼神卻是那般的淒涼。
“別的我也不想多說,我隻問你,如果你最愛的人被季昀奕害死了,你會怎麽做?”
童彥婉怔怔的看著趙桓禹,慢慢消化他話中的意思。
“你最愛的人被季昀奕害死了,所以你才報複他,隻要是他的女人,你都搶,除此之外,你還想至他於死地,是這樣嗎?”
童彥婉就覺得趙桓禹似乎沒有心,原來他的心早就隨著他最愛的人死去了,留著一個空殼,隻為報複季昀奕。
在主觀上,她能理解他瘋狂的行為,人在極度的絕望中,會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如果趙桓禹說的是真的,那他也是個可憐人,活在仇恨裏,忘記了自己,也忘記了人生的快樂。
但在客觀上,童彥婉不讚同他的行為,活在仇恨中,毀了別人,也毀了自己。
趙桓禹眸光陰冷,咬牙道:“沒錯,我恨季昀奕,恨不得殺了他!”
“他做了什麽,怎麽會害死你最愛的人?”
這個問題,才是關鍵,雖說人死不能複生,但如果能解開趙桓禹的心結,讓他放開對季昀奕的仇恨,對大家來說,也未嚐不是件好事。
不管季昀奕是死是活,相信這也是他一直想做的。
“季昀奕什麽也沒做!”趙桓禹沒受傷的那隻手緊握成拳,狠狠的砸在桌上,以發泄他心中的怒火!
童彥婉大惑不解,納悶的看著趙桓禹:“既然他什麽也沒做,又怎麽會害死你最愛的人?”
趙桓禹咬牙啟齒,狠狠的說:“他見死不救!”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說詳細點兒行不行?”她快急死了,趙桓禹就像擠牙膏,她問一句他說一句,聽得她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詳細?要怎麽詳細?”趙桓禹猛的站了起來:“我不想再說了!”
“趙桓禹,你告訴我吧,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季昀奕他怎麽見死不救了,我覺得他不是那種人,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趙桓禹轉身就走,童彥婉急急忙忙的跟上去。
聖誕節快到了,城市各處開始張燈結彩,原本是西方的節日,沒有信仰的國人也當個節日來過。
“趙桓禹,你別走這麽快,把話說清楚好不好?”
人高腿長,童彥婉一路小跑,追著他到了市中心的廣場。
廣場上有不少的人在晨練,還有不少上班族,匆匆忙忙的走過。
他在廣場的中心駐足,抬頭望著麵前高大的城市標誌-——藝術化了的“川”字,三條線糾纏在一起,呈火箭發射狀,指著天空!
趙桓禹緩緩的回頭,專注的看著童彥婉:“彥婉,對不起,你能原諒我麽?”
“趙桓禹,有些傷害不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忘記的,雖然我很想原諒你,可我真的做不到,你對我來說,就是個噩夢。”
“雖然你以前對我很好,可隻要想到那些統統是虛情假意,你為報複季昀奕設的陷進,我就不能允許自己原諒你。”
“現在季昀奕失蹤了,生死未卜,我希望你能放棄仇恨,活回你本來的麵目,我想,本來的你,應該也是不錯的人,沒必要讓自己這樣痛苦下去,更沒必要讓別人也跟著痛苦!”
童彥婉不知道趙桓禹能不能把她的話聽進去,但這些話堵在喉嚨裏,不吐不快,說出來,胸……口就沒堵得那麽慌了,呼吸也能順暢些。
“要我不恨季昀奕其實也不難……”趙桓禹很真誠的笑著說:“隻要你原諒我,留在我的身邊,成為我最愛的人,所有的問題,就很容易解決了!”
趙桓禹的話,真的是信不得,撒謊也不眨眼的人,心機不是一般的深厚。
即便是他說得再情真意切,童彥婉也不心動,冷冷的看著他,直搖頭:“別開玩笑了,你是想利用我引季昀奕出來吧,找這麽多冠冕堂皇的借口做什麽,我不是小女孩兒,甜言蜜語的哄騙,根本起不了作用。”
“嗬,我沒騙你,也沒哄你,我說的也不是甜言蜜語,是我的心裏話。”
趙桓禹鬆了鬆襯衫的鈕扣,望著天,長長的歎了口氣:“你和小宇不在的這一個月,我真的很想你們,少了你們,家裏空蕩蕩的,很冷清。”
“我一直想來接你們,可又怕你還在生我的氣,就一直猶豫,不容易下定了決心,就過來了,看到你和小宇,心情真的會好很多,你不原諒我,也在我的預料之中,之前那麽對你,確實不應該,我會盡量彌補!”
“你能意識到自己錯了就好,以後不要再想仇不仇,怨不怨的事了,放下包袱,好好的生活!”
童彥婉也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你就放過我和小宇吧,以後各過各的日子,你不幹涉我們,我們也不幹涉你……你有那麽多的女人,她們都可以再給你生孩子……”
“我不要別的女人,我就要你!”趙桓禹猛的抱住童彥婉,寡薄的唇堵住了她的嘴,喉嚨裏的驚呼被他吞入了腹中。
“唔……”童彥婉奮力掙紮,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把他推開。
“趙桓禹,你別得寸進尺!”她又氣又惱,不過好好和他說了幾句話,他竟然就在大庭廣眾的做這種事,太無恥了!
他終究還是想用她來報複季昀奕,他眼中的恨意從未消褪過。
攤牌之後,他就沒必要在她的麵前偽裝,哪怕他在她的母親和繼父麵前裝得再像,她也能一眼看出,他虛偽的內心。
“你還在等季昀奕回來?”趙桓禹抿了抿唇,笑得很詭異:“他或許永遠不會再回來,你還是打算一直等他?”
“是,我是在等季昀奕回來,他肯定會回來。”童彥婉摸出紙巾擦了擦嘴:“你不是也在等季昀奕嗎,你和他之間的仇怨,也該有個了斷。”
“嗯哼,你說得很對,是該有個了斷,可惜,那一下沒撞死他,不然我現在也沒這麽煩!”
趙桓禹的右手很自然的搭在童彥婉的肩上,被她狠狠的推開:“別碰我!”
“如果沒有季昀奕,我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快快樂樂的在一起!”趙桓禹的神情略有些落寞,好像真的很遺憾似的。
季昀奕的存在,對趙桓禹來說,就是芒刺,讓他永遠不能舒坦。
被仇恨蒙蔽眼睛的人,真是可憐,可恨又可悲。
“趙桓禹,做這些損人不利己的事,你覺得快活嗎,為什麽就不能放下仇恨,為自己活一回?”
人生本來就不長,無休止的紛爭,無休止的算計,究竟怎麽樣才能得到心的滿足,是爭贏,算贏還是……為自己活?
“嗬,你不是我,當然不會懂我,讓季昀奕痛苦,我就很高興,他越痛苦,我就越高興,把他打得無力翻身,我覺得很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