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最毒的枕邊人
“沒事,我老婆孩子,也沒什麽正事,隻是閑話家常而已。”季昀奕給葉靜秋拿了瓶鮮奶,放在她的麵前:“不知道葉小姐找我有什麽事?”應該不是閑事,不然她不會連自己的身體也不顧,從醫院跑出來找他。
葉靜秋雙手緊握,放在膝頭,心情非常的忐忑:“莫先生,你和趙桓禹的關係怎麽樣?”
抿了一口純淨水,季昀奕劍眉微挑:“關係……一般,怎麽?”
“隻是一般嗎?”葉靜秋若有所思的低著頭,似乎並不相信季昀奕說的關係一般,在她看來,季昀奕和趙桓禹兩人的關係肯定是不一般。
季昀奕不明所以的點點頭:“嗯,隻是一般!”
“你知道他的病情嗎,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話一出口,葉靜秋的心就劇烈的抽痛起來,她捂著胸……口,痛苦的看著季昀奕,對上他關切的眼,勉強的扯出一抹微笑。
“抱歉,關於趙桓禹的病我真的不知道,或許你該直接去問他,而不是來問我。”季昀奕淡淡的說:“我也是在昨天,才知道他有病,具體是什麽病……”他搖了搖頭:“我一點兒也不知道。”
“連你也不知道嗎?”葉靜秋哭喪著臉,咬緊下唇:“他腰部有條很長的疤痕,你知道嗎?”
“這個我知道。”是童彥婉告訴他的,他並沒有親見,僅僅限於知道。
“你知道那條疤痕怎麽來的嗎?”以前並沒有,後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有了。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季昀奕攤開手,聳了聳肩:“我想我真的幫不了你。”
“對不起,打擾你了,昨晚你和他喝了一晚上的酒嗎?”葉靜秋盯著季昀奕略有淤青的眼角,小心翼翼的問:“你們兩個是不是還打架了?”
“嗬,沒錯,是打了,他不打我不解恨!”季昀奕自嘲的笑笑,和趙桓禹打架,他還真是占不了上峰,昨晚打了那麽一會兒,今天就腰酸背痛的,果真是老了,不能和年輕人比。
“唉……”葉靜秋幽幽的歎了口氣,摸著自己的小腹:“莫先生,我也不瞞你,其實我不是趙桓禹的妻子,但我的兩個孩子都是他的,我家和他家是世交,從小玩到大,關係一直挺融洽,可他就是不願意娶我,我一時衝動,就嫁給了他的爸爸,當了他的後媽,不過我和趙伯父隻是假結婚,是我以死相逼,求著趙伯父娶我。”
季昀奕早就看出葉靜秋和趙桓禹不是一般的情侶關係,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很怪異,若離若即,互相傷害,連他這個局外人也看著難受。
“嗬,原來是這樣。”季昀奕也不好評價什麽,隻能笑了笑,轉移話題:“肚子裏的孩子是十月底出生吧?”
“是啊,預產期是十月二十五號,不知道會不會提前。”說到孩子,葉靜秋的臉上就洋溢著母愛的光輝,方才的淒楚痛苦,都煙消雲散了,在她的臉上,徹底找不到蹤影。
“不錯,十月份不冷不熱,很好!”季昀奕又不自覺的想起了他和童彥婉的孩子,他們已經失去三個孩子了,三個都是女孩兒,不敢再繼續往下想,越想就越難過。
葉靜秋連連點頭:“我第一個孩子是十一月十一號生的,是不是特別有意思?”
“確實,十一月十一號好像是光棍節啊?”
“是啊,就是光棍節,希望我家恩恩別長大了娶不到老婆才好!”葉靜秋笑得合不攏嘴。
兩人相談甚歡,門鈴又響了起來。
葉靜秋驚詫的看著門,低呼一聲:“呀,肯定是他來了!”
“趙桓禹?”葉靜秋點點頭,季昀奕在征得她的同意之後才走過去開門。
門外果然是趙桓禹,他喘著粗氣,額上滿是大汗,門一開,就急急的往房間裏衝,推開季昀奕,大聲的喊:“葉靜秋,你是不是在這裏?”
“我在!”葉靜秋怯怯的站起來,她沒想到趙桓禹會找來,她隻是想來和季昀奕說幾句話,然後回醫院去,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還是被趙桓禹給發現了,更讓她沒想到的事,是他會追到這裏來找她,這個時間,他不應該忙著應酬嗎,怎麽想起她來了?
“你還要不要臉?”趙桓禹氣急敗壞的衝上去,甩手就給了葉靜秋一個耳光:“不在醫院好好待著,跑這裏來幹什麽?”
葉靜秋的眼中含著晶瑩的淚花,手捂著臉,委屈的看著趙桓禹:“我隻是……想……”
“你隻是想什麽,說啊,你隻是想來勾引季昀奕?”趙桓禹真的給氣瘋了,去醫院找不到葉靜秋的人影,他就像沒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口不擇言的大罵,也不顧她的身體受不受得了:“你要勾引他也得等你把孩子生了再說吧,現在是來幹什麽,白費功夫!”
臉上火辣辣的痛,可遠遠不及心中的痛,葉靜秋幽幽的盯著趙桓禹,總覺得他是一個陌生人,罵她,打她,難道他就沒有一丁點的惻隱之心?
她最愛的男人,卻連個全然陌生的人都不如,她還能有什麽奢望呢,又何必再關心他,趙桓禹的死活,似乎已經和她沒有太大的關係了。
也許,在他的眼中,她隻是個貪錢的女人,不管她付出再多,也改變不了他對她的看法。
就因為她的一句話,他可以把股份全部轉給別人,甚至放出話,他不會讓她得到一分錢。
他總是要和她對著幹,好像傷害她,他就很開心似的,不傷害得徹底,他就不滿意。
她很疑惑,他到底是真的這麽想,還是……偽裝。
或許,他並沒有他表現的那麽討厭她,她很想試一試。
葉靜秋的提包裏有一把刀,是銀製的藏刀,這是趙桓禹送給她唯一的禮物,大概是十年前,趙桓禹第一次自駕去西藏,買了很多禮物,這把刀便是在那個時候,送給了她。
手鬆開微微有些紅腫的臉頰,葉靜秋緩緩的把刀從提包裏取出來,整把刀的刀身和筷子差不多長,小巧精致,握在葉靜秋白皙如玉的手中,顯得格外的耀眼。
在趙桓禹不明所以的注視下,葉靜秋拔刀出鞘,抵在自己的胸……口:“你很討厭看到我,是嗎,恨不得我早點兒死,是嗎,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好,我今天就滿足你的願望。”
葉靜秋說著就把刀往自己的胸……口刺,不過自殺她真的下不去手,隻是想看看趙桓禹的反應,看到她自殺,他會很高興嗎?
“你要瘋出去瘋,別在我麵前要死要活的,煩!”趙桓禹氣急敗壞的打飛葉靜秋手中的刀,銀製的刀閃閃發亮,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靚麗的弧線,然後“砰”的一聲掉落在實木地板上。
“趙桓禹,你舍不得我死,是嗎?”雖然他的態度還是那麽生硬,那麽讓人討厭,可葉靜秋卻看到了希望,一時間喜出望外。
“誰舍不得你死了,我是舍不得我的孩子,別自作多情!”趙桓禹麵露尷尬,但隻是稍縱即逝,他狠狠的盯著葉靜秋,那吃人的目光,好似真的要把她吞下去才解恨似的,他也正用這種方式,來宣告他對她的憎惡。
葉靜秋幽幽的凝望了趙桓禹片刻,歎了口氣,轉頭對季昀奕說:“對不起,莫先生,打擾你休息了,再見!”
她揮了揮手,便拖著沉重的步子往外走,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
“再見!”季昀奕把趙桓禹和葉靜秋送走,房間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他歎了口氣,拿起手機給童彥婉打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童彥婉沒好氣的問:“怎麽,這麽快就完事了?”
“完事了!”話一出口,季昀奕頓覺其中的曖昧,還有童彥婉的醋勁兒,笑了起來,解釋道:“你別誤會,剛才是趙桓禹……孩子的媽,她找我有點兒事。”
“趙桓禹孩子的媽?”童彥婉驚詫的反問,她怎麽不知道還有這號人物的存在,趙桓禹有孩子了嗎,什麽時候的事?
“嗯,是啊,不知道你認不認識,她以前是趙桓禹父親的妻子。”
經季昀奕提醒,童彥婉猛然想了起來,大聲驚呼:“天啊,是她,我知道她!”
雖然隻見過一次,可葉靜秋給童彥婉的記憶非常的深刻,說話那麽的尖刻,印象相當的不好。
“嗯,她十月底又要給趙桓禹生孩子了。”季昀奕把趙桓禹和葉靜秋的關係簡單的說了一遍,童彥婉聽得一愣一愣的,突然間很欣賞葉靜秋,恐怕也隻有葉靜秋才能讓趙桓禹束手無策,氣得直跺腳。
真是一物降一物,這話說得一點兒也沒錯!
說完葉靜秋和趙桓禹的事,季昀奕急急的問:“彥婉,你今天沒說那件事吧?”
“沒有沒有,你放心吧,我一個字都沒提,等你回來。”
“那就好!”季昀奕這才放心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沒什麽事你就休息一下吧,我想帶小宇和念念出去散步!”童彥婉從季昀奕的聲音裏聽出了疲憊,體貼的主動提出掛電話,雖然她很舍不得結束通話,可季昀奕的身體更重要。
“好,再見,晚上睡覺前再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