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交易
……血水飛濺……
第二日的誅仙雷來的比第一日更加的猛烈了一些。
我一個沒躲開,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誅仙雷鞭打起人來沒輕沒重,沒個準頭,竟然生生的掃到了我的臉上。
右眼角頓時腫脹難忍,再也睜不開。
又是一陣令人心悸的潑水的聲音!我掙紮著動了動,表示我已經醒了。
“不用潑水了!還沒死!”
天兵又一次把我交回了牢頭手上,代表著今日的刑罰就結束了。
“一個俊俏的小女子被活生生的打成這樣,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牢頭搖著腦袋把我拖到了牢房。
我伏在靰鞡草上,看著鮮血一滴一滴的掉下來,順著草梗子之間的窟窿滲到了地上。
“我估計我撐不過三日了”
我看著昨日的傷口有些地方已經有點腐敗,流出乳白色的膿液。
今日的傷口倒是新鮮的很,汩汩的鮮血直流。
這刑受得太厲害了,疼痛到了極點我已經又沒有一絲感覺,周身冷的更厲害了,抖得像篩子。
每天一記誅仙雷,天帝壽誕之後還要受佛燈之火。
我為什麽不被一記天雷劈死呢,那樣就不要這日日受罪。
我幹什麽要等那佛燈之火,不如今日自行了結算了,省的明日再去聚雲台費那些周章。
我想著想著,心裏麵反而空明了些,少了些害怕,少了些糾結。
隻是今日可憐我連自殺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
“這雲——莫不是已經——變色”我現在隻能想點門道,借助下對門那狂躁老太了。
“大娘——那雲——變色”我盡力聲音大了一分。
“啊?雲”果然那邊來了急切的聲音。。
“我——沒力氣說了”我虛弱的一句。
那一記金光又射了過來,這束光暈此時對我就像是雪中送炭。
“快說——你發現什麽了”
我在金光照耀下,暖洋洋的。渾身慢慢的聚了一絲氣力。
我歪歪晃晃的站了起來,使出全身的力氣朝後牆衝了過去。
我重重的倒下了,我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再見了這個世界。
此時,魂飛魄散對我反而是一種解脫。
可是——可是——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
我似乎並沒有什麽異樣,隻是傷口更加疼了,連腮幫子都火辣辣的,疼痛鑽心。
“我——死了沒有”我看著身上依然還被那金光包裹著。
“你沒死——”熟悉的聲音,不是那老太太是誰。
“我為什麽還不死——”我近乎咆哮。
“你還沒說雲有什麽變化”
“我去——”我簡直恨死了這個老太。
“雲變不變又能怎樣?比一條人命還重要嗎?你怎麽那麽自私”我大聲吼了一句。
“我困在這天牢百年,日不能寢,也不能寐。你這小石頭精的生死能算什麽”白發老太淡淡的說,眼睛仍然緊緊的盯著那琉璃珠。
“一百年?我去——大娘,你被判了多少年啊?啥時候出獄”我一時好奇,順便拖延點時間多在這金光裏麵暖和一會。
“出獄——你以為這小小天牢能困得住我嗎,哈哈——幼稚?”那老太哼了一聲,竟然身形移動,瞬間來到了我的牢房裏
“我去——”我瞬間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我眼珠子一轉,瞬間計上心頭
“好大娘——您能不能看在我冤枉的份上,把我救出去”我聲音小的眼看自己就要聽不見的樣子。
確實聲音得小一些,別讓別的牢房聽見,再給我報了就不好了。
“你不能走,更別想死,你死了誰幫我觀雲”那老太太說著又回到了她那茶桌旁邊,還呷了一口茶
“你想死是不能的,閻王讓你三更死,沒人殺你在二更——就算我今日不救你,你也死不了的”老太太篤定的說。
“你——”我一時失望極了。
這兩日誅仙雷給了我一個響亮的下馬威,把我整的像驚弓之鳥。
我現在稍微一想快到明天了,就害怕的想死。現在我除了死,別無他求。
“想受刑回來舒服兩分,就乖乖的幫我盯著那琉璃珠兒,我都幾個月沒打盹了——”那老太太慢慢地說,眼睛卻不時地看向那琉璃珠兒。
這老太說的也有道理,每天我都當場被水潑醒,確認沒死才從刑場放出來,想來他們也不會讓我那麽輕易死的。
“聽老太這意思,這分明是要和我交易啊”我心裏想。
我這兩天,隻要傷口一好一點,就全身疼痛難擋。
反正也睡不著,不及就跟她合作,還能蹭點金光暖和暖和身子,恢複點體力。
希望順利的撐到那佛燈之火,對我來說,撐到那被燒死之時也算是大大的勝利了。
這老太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單單從她這股像太陽一樣的金色光芒,把我烤的那麽舒服,就能說明她肯定不是一般人兒。
“算你有眼光,我眼神最厲害了。我答應幫你看著雲彩,”我勉強睜起僅能睜開的那隻左眼,故作輕鬆的說。
“恩——還算識相”那老太起身看了看我,一臉滿意的說。
“不過——你要給我講講你的故事,為什麽看雲”我說。
反正在這天牢裏,閑著也是閑著,聽點故事或許能暫時忘了這傷口的疼痛。
“敢跟我講條件,活膩了?”一聲厲喝,我周身的柔光頓時被收了回去。
“不敢不敢——我,隻是”我結結巴巴的,忍著劇痛,翻了個身,全身的傷口完全的暴露出來。
“說——隻是什麽”聲音依舊淩厲,想來這家夥坐牢之前也不是善茬。
“隻是,知道咱們觀雲的原因,有點動力而已,請理解”都這時候了,我還能擠出一絲諂媚之笑。
“哈哈——動力——原因——哈哈——”那老太太大聲笑了起來,不過笑得有點嚇人。
笑到最後竟然滿臉是淚,整個臉型微微的扭曲起來。
“你,要不願意講就算了,算我沒說——我反正也快死了”我趕緊解釋,心想別把她惹毛了,再不給我暖和了。
“講了又何妨——再不講,我自己竟也要忘了,我都要把自己忘了”白發老頭擦拭了一下臉頰的淚痕,又悠悠的把那暖暖的光芒送了過來。
“幾百年前,天上地下有一個無人不知的女子,她叫蘇墨寒,你可聽說過?”
考慮到她那暴脾氣,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隻好點了點頭,說“似乎——聽別人說過——相似的名字”
哈哈,我這回答堪稱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