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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第二空間

  夜,死寂般的黑夜。


  我睜眼發現,我已經幻化成石頭,在一個急速奔走的袖口之中。


  久違的石頭啊,我在弱水大牢曾千百次的想變回石頭之身,卻不能夠,蘇墨寒說過,天帝讓我受刑,那便是要受刑,想變成石頭躲過刑罰,那是癡心妄想。


  我以為今生我已經沒有變回石頭的權利了。


  我以為剛才我就要喪生在那惡心的血盆大口之中。


  我不能確定,

  難道,我之前的苦難都是在做夢,如今我還是在瑤池水底和小白為伴?


  不,不是的。


  這急速的袖口像極了我被暮雲神君綁架的那個夜晚。


  那夜,袖口的味道如斯;那夜,似乎也是這個溫暖的袖口。


  難道,我是在暮雲的袖子裏做夢?


  還是我在弱水大牢裏麵,夢見在暮雲的袖口之中呢?


  這是個問題。


  但是,透過袖子,我分明看到,我已經進入暮雲府裏麵。


  這是怎麽回事?


  此時,天已經微微亮了,我又看到了熟悉的荷花池,那天我還在氣鼓鼓的喂魚的荷花池。


  隻是,我此時已是虛脫無力了,我想跟魚兒喊聲早上好,竟然也沒有力氣了。


  當然,我也不敢喊,流穗說過,人在做夢的時候如果大聲喊叫,那就表示夢快醒了。


  暮雲府就是我的一個安樂窩,我實在不忍心叫醒這個夢。


  剛瞥了一眼魚池,我還沒等緩過神來,竟然被暮雲帶到了暮雲的工作室——“煉雲台”。


  這肯定是在做夢了,這是暮雲府的禁地,連管家流穗都不能進去的禁地。


  這個地方,平時隻是暮雲和飛白可以進去的,我和流穗最多是從外麵掃幾眼,卻從來沒看到裏麵的擺設。


  從袖子裏望去,我看到煉雲台裏麵,竟然隻有一張茶桌,兩把椅子,正中供奉著一張雲海圖。


  這和暮雲府的風格一樣——寒酸中透著簡介,簡介中透著寒酸。


  我還以為這裏應該是寬闊的大床,溫暖的火爐——


  因為每次暮雲和飛白從這裏嗎出去都是高高興興,紅光滿麵。


  “天呢,那之前暮雲和飛白——我還以為——他倆——斷袖—難道這煉雲台是談工作的地方?”


  忍者傷口的劇痛,我躲在石頭裏麵大口的喘息,都這時候了我還胡思亂想。


  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讓我自己都感到羞愧,感到臉紅。


  不過在弱水天牢這幾日,讓我明白了一些道理。


  羞愧、臉紅、開心、煩惱。。。。。。這些詞語隻是給那些傷春悲秋的“幸福人”準備的,“苦難中的人”沒有資格談這些,他們需要的隻有兩個字,那就是——活著。


  袖子微微抬起,我看清楚了,擁有這方衣袖的,確實是暮雲。


  救我的竟然是暮雲——這是怎麽回事?


  隻是今夜,他一襲黑衣,表情凝重,眼睛已經不複當日在天界學院那樣的流光百轉,剛毅的臉龐也並沒有多少血色,顯得有點疲憊。


  唯有黑色鬥篷帽子裏,垂下來的一縷卷曲的頭發,緊緊的粘在額邊蒼白的皮膚上,趁托著眼前這個男人,還算是俊美。


  暮雲雙手握拳,疊在一起,伸出下麵兩個手指頭,略微抬了兩下。


  煉雲台這個空曠的房間,赫然在正中間出現了一條裂縫。


  天呢,這是——虛幻空間?

  大凡神仙能多般變幻,能起死回生,能點石成金,但是像今日這般,憑空在屋子裏又生生的扯出一個空間的還是少見的。

  容不得我多想,已經隨著暮雲走進了一片混沌,周圍一片虛無,那暮雲卻走的輕鬆自如。


  想是我倆進去後,那煉雲台也已經一切如常了吧。


  真是法力低微限製了我的想象,像這種法門,我還是第一次見識,就連在須彌山藏經閣中我也沒讀過這樣的蹊蹺,這也太神奇了。


  暮雲看了看衣袖裏的我,確定沒什麽問題,露出淺淺的微笑。


  “穩住了——”暮雲說完,竟然飛了起來。


  乘空破雲幾萬裏,神法一瞬上青天。


  飛來飛去,周圍風呼呼作響,但景物竟然一點沒變,青茫茫的一片。


  這些日子皮開肉綻,加上今日被那個“吃人狂魔”嚇了一嚇,我已經脫力。


  剛才聽到暮雲暖暖的言語,我的心安穩了一些,不覺在暮雲衣袖裏麵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悠悠醒了過來,我發現我竟然躺在妙生花裏麵,屋裏裝飾還是和我下凡前一模一樣,連香案上的一瓶杏花都開的毫無變化。


  隻是,屋裏多了個人,——暮雲拿著一個小藥臼子,輕輕的搗著草藥,屋裏彌漫著一股藥草味。


  我怎麽又在妙生花了?


  “快逃——快逃”我大喊著,一骨碌爬起來。


  我知道這妙生花就在天界,在這裏不是擎等著天帝過來抓我麽。


  再抓回去,那刑罰還不知道比上次狠辣多少倍嗎?挫骨揚灰估計都是輕的。


  我慌亂中去摸鞋子,卻不成想周身還是疼痛難忍,一個起身我翻倒在地,我爬著去找鞋子,沒有鞋子我如何跑呢。


  “別怕——”暮雲顯然被我嚇到了,趕緊放下手裏的東西,把我抱起來,輕輕的放在了床上。


  “幫我,求求你,我得逃——我不能被抓回去了,這妙生花呆不得啦,呆不得啦——”我淚眼婆娑,模糊了整個世界。


  “這不是妙生花,這裏沒人抓你——”暮雲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再躺下。


  “你,流穗呢?飛白呢?他們是不是去天帝那報信了?我——”我掙紮著又爬起來,僅僅靠左眼睛尋得了一個出口——窗戶。


  我沒命的爬到剛才暮雲倒藥的窗子旁,我一定要跳出去,我要逃生。


  “別怕,別怕——這裏是雲海,不是妙生花”


  暮雲把窗戶開大了些,我順著暮雲打開的窗子看出去,果然外麵一片雲霧繚繞。


  一個墨色滾滾,墜著金邊的雲海,蕩然呈現在了麵前。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趕緊閉上眼睛,我有點暈高。


  多虧沒跳出去,這要是跳到海裏麵,估計連個浪頭也激不起來,就消失了吧。


  暮雲再一次把我抱到塌上去,掖了掖被子角。


  我一把從後麵抱住了他,瓷實的抱住了,如今這就是我的救命稻草。


  那刀子般的天雷鞭,那汩汩流淌的鮮血,那勢力的牢頭,那睜著血盆大口的吃人狂魔——


  那就是我的噩夢


  我隻能緊緊地抱住眼前的人,才能真真實實的感受到,我已經逃出來了,我不是在做夢,這個人此刻,就是我全部的希望。


  我不顧撕扯著傷口,鑽心疼痛,我不顧汩汩鮮血,從傷口慢慢滲出的恐慌,我不顧曾經在我內心,暗暗對帥氣的二皇子許下的情比金堅,我不顧一切的世俗禮儀。


  我一定要把眼前這個人永遠的留住,我要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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