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節 慫了的我

  我已經全然情緒失控，並且覺得似乎有必要重複問問，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可是，話到嘴邊，還是沒有再問出口。宋梓這個名字，從那一刻起，便成了一個我生命中的魔咒，那種禁錮在自己良心上的譴責度，遠遠高於闞濤帶給我的，有關於那別人的人性考驗。


  當時的自己，有一種想要跳出車子的感覺。我沒有想到，時隔如此之久，老依舊還是對我如此的寵幸，這一個劇情接著一個劇情的，卻沒有一個是喜劇，全部都是以悲劇來收場。或許，在他的眼裏，我是一個更適合演悲劇的女主角吧。


  我靠在椅背上，和榆木叔叔就那樣呆坐在車子裏，兩個人都木訥地看向前方。他在想些什麽我不知道，但我確實很亂。霎時之間我也明白了，為什麽蔣珊珊的話裏話外有著那麽多的匪夷所思，原來她並不是在嚇唬我，這個女人，的都是真的。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已發生的過錯，是彌補不了的。它不像是你做錯了題，可以用橡皮擦掉。它更像是一個人走過的年齡，走過的路，未來的任何一個時間段，它都已經是過去式。盡管不值得再提起，卻若是被人所翻出來做了文章，十足可以做出整整一本書的架勢。


  人生皆如此。


  我除了感恩老給了我這麽多不完美的劇情之外，似乎已經無言以對，並且無力去做掙紮了。那一刻的自己，惆悵的，已經不是身旁的這個寵著我的榆木叔叔即將從我生命中消失的事實，而是我被生生淋了狗血，並且洗刷不了的尷尬。


  我閉著眼睛都能夠知道接下來即將會發生些什麽。其實對於蔣珊珊來，她並沒有抨擊我的權利，隻不過，這一場和情愛有關的遊戲中，我的身份過於特殊，而坐在我一旁的榆木叔叔，更是特殊中的特殊。兩個色彩斑斕的人物被硬生生地放在了一起，那便是一出狗血劇情的基本腳本。


  人做的好事似乎永遠不會被人記得那麽清楚，而壞事，卻連掩藏都很難。這或許不是紙包不住火，而是所謂的道有輪回，尤其這種道德倫理上麵的喪失。


  在宋梓的眼裏，我，曹沐夕，已經是一個人品道德毫無底線的壞女人，並且達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我知道，他除了憤怒之外，一定還很傷心，因為，他曾愛過的那個我，已經不再是學校裏那個簡簡單單有著白皮膚大眼睛的明媚少女，她已經變得浮華和浮誇，變得鉛華遍顏，麵目全非。


  回去後的兩裏，我和榆木叔叔基本上都是靜坐著，我一直在幻想著宋梓會不會再下一秒推開我的房門，然後看見我和其爸爸在一起，拽著我的頭發扇我的耳光？不會，宋梓不會打我。我想了無數個可能性。而實際上，左不過都是一些電影的故事背景而已。


  第五，宋梓果然來了。敲門的時候我在洗手間，是榆木叔叔開的門。


  我一邊擦手，一邊走出來，還問著：“誰呀？怎麽沒動靜？”


  然後，就時間定了格。


  門外有三個人，宋梓，宋梓媽媽，蔣珊珊。後來我知道，蔣珊珊的出現，是因為其找人跟蹤了我，才得以知道我的住址，並帶著另外兩個人過來的。


  站在宋梓身後的女人，有幾年沒有見了，她比我上學那一次踹車子時所見到的要老了一些。她看向我的眼神很複雜。

  “進去啊！這不就跟進自己家一樣？愣著幹什麽？一個你爸，一個你前女友的。來來，我先進。”蔣珊珊著，抬起腿便邁了進來。她的話沒有毛病，但聽起來，確實太過於刺耳。


  我見到宋梓猶豫了一下，才慢慢地進了屋子。他始終盯著我，並且眼圈發紅，不過，沒有哭。


  “呦！嘖嘖！瞧瞧！宋梓，你看看，你爸挺舍得給你前女友花錢啊！看看這裝修！誒，你家那麽多年的房子，大是大，但那沙發什麽的也該換了吧！和你爸，也換一套！”蔣珊珊慫恿地到。不過，屋裏的氣氛著實尷尬，沒有人搭話兒。


  蔣珊珊自顧自地又進了更衣室，突然發出一聲驚呼：“我去！好幾個限量版耶！”著，還拎出來兩個包挎在手上從更衣室裏跑出來，直接站在原配麵前：“阿姨！這，叔叔是不是都沒給你買過？您該都不認識吧!反正也是，這倆牌子都是我們年輕人喜歡的，嘖嘖！”


  完，回頭看向我：“曹沐夕，你隱藏得夠深的啊！你你在學校時候，啊，雙肩包一背，運動鞋一穿的，那叫一個清純~真是沒想到，你也這麽物質啊！那你裝那麽清高幹什麽？整的我還以為，我有個不食人間煙火多高逼格的同學呢！”她著，還衝我翻了一個白眼！

  我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而對麵的宋梓一直盯著我，那眼神兒看得我局促不安。我試圖將眼神挪開，卻一下子不知道看向哪裏才好。當時的自己已經失去了反駁蔣珊珊的勇氣，盡管我有一肚子的話能夠懟給她，但是，在宋梓一家三口的麵前，我慫了。


  “誒？你們怎麽沒人話？就聽我一個人在這了。要不，我去燒點兒水，大家泡個茶，開個茶話會什麽的，你們好好嘮嘮。怎麽樣？”蔣珊珊又在一旁挑著是兒！

  結果，宋梓大聲地衝她一吼：“閉嘴！”蔣珊珊便沒了動靜。


  站在宋梓身後的宋太太，第一個開了口。


  “我給你寫了封信，讓別人給你送過來，不知道，你收到沒有。”她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來什麽情緒的起伏和波瀾。


  我嗯了一聲。


  “其實，梓，也是最近才知道我和他爸爸的事兒。他也是成年人了，表示也理解。當然，這個，也需要時間。我，其實今沒想過來。即便是現在坐在這兒，我也不知道該點兒什麽才好。梓他，開始知道是挺氣憤的，一直覺得這事兒，對我不公平。不過，現在，恐怕是你們，你們兩個之間的問題。”宋梓的媽媽低著頭著。聽她話的意思，我也不難猜出來，是蔣珊珊硬拉著過來的。


  她的沒錯，對她來，榆木叔叔究竟和誰在一起，已經和她無關了。但是，對於宋梓來，他不能接受的，此時已經不是他爸爸在外麵有了人的問題，而是，那個人，是我。


  “阿姨，那個，阿，阿姨，我，我遇見他的時候，已經，分，分手了。”這一句話，被我得七零八落。盡管大家都能聽得懂，但我自己都覺得還是別扭得很。


  “哈哈哈~曹沐夕啊曹沐夕，原來，你也有話連不上的時候啊！被嚇的吧！”蔣珊珊在一旁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的存在，於那一而言，每一句話都無疑是火上澆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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