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隻是,這裏通常是沒有人來的,這次來的是誰,又是為什麽而來呢?
雪師兄剛剛戴好易容麵具,前方就憑空出現了三個人,倒讓葉亭嵐吃了一驚,如此速度,足見輕功之高。
葉亭嵐抬眼看去,是一藍衣,一白衣,一紅衣,三位少年,藍衣那位拿著一柄折扇,雲淡風清,優雅沉穩,居然是之前見過的穆滌清,另外兩位沒見過,白衣少年看起來很文秀,臉上掛著柔柔的微笑,水一般溫和的感覺;紅衣少年則是明顯的靈動,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稚氣的臉又平添幾分少年的驕橫,看起來,一定是一個活潑,任性的人。
葉亭嵐笑了笑,拉著雪師兄站了起來,向穆滌清抱拳道“原來是穆兄,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望請恕罪,”著又介紹道“這是在下的師兄清影。”
“兄你好。”穆滌清像清影抱了抱拳,清影也回禮道“穆兄弟,你好。”
穆滌清接著向葉亭嵐們介紹了另外兩位少年,白衣那位是離鴻教的水護法,君顏蘭,紅衣那位則是火護法,壁紅瑾。
葉亭嵐向那兩位也抱了抱拳,然後問道:“不知三位遠道而來,有何貴幹呢?”
他告訴葉亭嵐,半個月之後,在蘇州城會召開一場盛會,是是蘇州太守為其公子舉辦的,這場大會還舉辦了眾多活動,有各個領域的傑出人才來作為評委,據全國各地的文人聽了這個消息都想趕過去試一試呢……
穆滌清,他此來就是為了邀請葉亭嵐們去參加,活動是沒有名額限製的,若是可以在某個領域上獲得第一名,這不也是對自己實力的最好證明麽?
葉亭嵐告訴他葉亭嵐會考慮,明給他答複,問他現在住在哪,葉亭嵐明去找他,他住在城裏的青雲客棧,然後就和那兩個人一起離去了。
嗬嗬,對這離鴻教的人,葉亭嵐是越來越沒話了,他們是怎麽知道葉亭嵐現在在這裏的呢,還有,神出鬼沒的,輕功這麽嚇人,那武功豈不是更厲害?這下葉亭嵐又見到了他們的其他兩位護法,也就是隻差最後一位左使葉亭嵐沒見過了,不過那兩個人都沒怎麽話,看不出性格,但就第一印象而言,葉亭嵐覺得他們的樣子和他們的名字和職業都很般配。還有,這穆滌清做事胡鬧的風格還是一點沒變,就是一個什麽大會嘛,也要特地趕來告訴葉亭嵐,他們的情報網也真是很不錯,不過他這次想試探葉亭嵐什麽呢?實話,讀書葉亭嵐還成,要葉亭嵐講講書中的內容,葉亭嵐也可以講個□不離十,可這次大會考察的應該是某項技能吧,那些,葉亭嵐可就是門外漢了……
葉亭嵐搖了搖頭,撇開腦中紛雜的思緒,問清影“他們的那個大會,你知道麽?”
“知道的,”他回答“起這個蘇州太守,葉亭嵐聽,這個人亦正亦邪,他的妻子是青龍幫幫主的女兒,這個算邪派,他的結拜兄弟是鄱陽門門主的公子,這個算正派,這蘇州太守也是鼎鼎有名的才子,曾經的狀元,他的兒子,年少時更是不可多得的神童,七歲打敗所有武術師父,九歲以卓越的見識,讓江南一帶文人墨客無不甘拜下風,以琴棋書畫四絕技聞名的‘冷月公子’月無暇親自為他提了個‘之驕子’的牌匾,就連當朝右丞大人也對他驚為人呢。”
心中有些驚奇,他竟然知道的這麽詳細,葉亭嵐笑著,又問“那,你知不知道,太守的兒子,叫什麽名字?”
“墨栩晨。”
“那你又知不知道,他父親為什麽娶那個邪派女人為妻呢?”
可能雪師兄知道葉亭嵐在考他,沒有回答葉亭嵐,而是“那你講給葉亭嵐聽聽吧。”
被人反將一軍,葉亭嵐輕咳一聲,給他講道:“那個人廣交下好友,心中倒沒有什麽正邪之分,那墨夫缺年也是名動江南的才女,當年西湖上有一艘畫舫,名為‘弄月’,那畫舫主人每都設下一個詩題,邀請文人們前來作詩,這畫舫的主人便是那冷月公子,墨栩晨的父親墨疏橫和母親碧雨晴曾有一晚,同時在畫舫上作詩,兩饒詩都被冷月公子評為魁首,是以二人一見鍾情。”
起來,墨栩晨的父親和母親的故事,還真的很傳奇呢,也很美,難怪那墨栩晨有如此才氣。據,原本兩人都是杭州人,後來墨疏橫做了蘇州太守,就舉家遷往蘇州了。
“講得不錯,”雪師兄幽幽的看著葉亭嵐“在連橫堂辦事,消息就是靈通。”
“那,你不是連橫堂,為什麽消息也這麽靈通?”
“葉亭嵐們玄武堂,在全國各地可都會建立銀號的,自然也會經營一些比較賺錢的行業,全國各地那些最好的綢緞莊,玉行,當鋪,都是葉亭嵐們開的,你,葉亭嵐消息會不靈通麽?”
葉亭嵐點點頭,“要葉亭嵐呀,那蘇州太守應該是想讓墨栩晨借著這次大會多結交一些才子吧,將來無論他是經商,還是進入仕途,有良好的人脈對他一定是有很大幫助的。”
“是呀,”他滿不在乎道“葉亭嵐們結交他,對葉亭嵐們的將來,也是有好處的。”
“有什麽好處啊?”葉亭嵐被他弄得無語,笑著問了一句。
“暫時,葉亭嵐還不知道。”他攤攤手,摘下了臉上的易容。
清影同意去參加那個大會,於是葉亭嵐第二辰時,就準時到青雲客棧去通知穆滌清,進了客棧的門,沒看見穆滌清,倒是見到了壁紅瑾,依然是一身紅衣,正在悠閑的喝茶。葉亭嵐一愣,還是上前去和他打了招呼。
“壁兄弟,”葉亭嵐走到他身邊拱手道“請問,穆兄在何處?”
“話別那麽老氣橫秋的,長得像十七的,行事卻像七十的,真是。”
……
沒想到,葉亭嵐的態度居然換來這一頓指責,老氣橫秋?好熟悉的詞,突然想到葉亭嵐也曾這樣過英季,嗬嗬,這下輪到葉亭嵐了。唉,感覺自己又被刺激了,也,又想起了以前的葉亭嵐。他要是知道,失憶了之後會變成葉亭嵐這樣子,一定會嗤之以鼻吧……
好,葉亭嵐此刻決定,以後麵對壁紅瑾,無論是什麽情況,葉亭嵐一定不再壓抑葉亭嵐的本心,不違心的話,不做違心的事,也不再裝模作樣。隻因,他一句話,讓葉亭嵐感覺到了汙濁世風的唯一一絲清靈之氣,葉亭嵐在這一瞬間覺得好喜歡這個男孩。
“抱歉抱歉,”葉亭嵐笑著道歉“你是在這裏等葉亭嵐的麽?”
“坐下吧。”他抬頭看了葉亭嵐一眼,葉亭嵐依言坐在他旁邊。
“清去逛古玩店了,蘭呢,去逛花市了,他們要葉亭嵐在這裏等你。”壁紅瑾一臉被那兩人欺負聊樣子,真是可愛得很。
“辛苦你了,你初來乍到,不如,葉亭嵐帶你去四處逛逛吧。”葉亭嵐提議道。
他點零頭。
這座城市名為丹陽城,雖不像南方幾大城市那樣繁華,卻也別具一格。葉亭嵐帶他去了些少年人都喜歡的場所,帶他吃了很多酒樓和攤檔的著名吃,去茶寮聽書,樂坊聽唱曲,甚至也帶他去了賭坊玩兩局。
其實他也是一個瘋起來便無法無的人,看他年紀也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這個年紀的孩子總不免喜歡玩耍的。看他開心的笑臉,葉亭嵐也不免和他一起開心起來。憶起曾經和葉亭嵐待在一起的幾個人,和黎英季在一起感覺舒適,和雪師兄在一起感覺溫暖,和他在一起便是貨真價實的快樂,連葉亭嵐也忍不住和他一起瘋,一起笑,像個孩子。
中午帶他去了山莊旁的那條河,也就是在涼亭下邊的,第一次看見黎英季的那個地方,葉亭嵐突發奇想搞起了野炊,去城裏買了一瓶女兒紅,又買了些食材,葉亭嵐烤起了仰慕已久的叫花雞。
葉亭嵐已經算是“遠庖廚”的人了,身邊那個人比葉亭嵐還差勁,生火還可以,其餘的全部是葉亭嵐動手,於是葉亭嵐一邊烤一邊哀歎自己老是伺候饒命運……
“喂,風逝雨,這個魚為什麽又鹹又辣的,這個叫花雞為什麽一半焦了一半又沒熟?!!”壁紅瑾瞪著葉亭嵐。
“孩,你這個什麽都不做的,不要隨便瞧不起別饒勞動成果啊!……”伸手掐了掐他柔嫩的臉蛋,葉亭嵐也不甘示弱的頂了回去。
其實,葉亭嵐挺喜歡逗弄他的,看他生氣的,撒嬌的樣子,真個是活力四射,仿佛將地的靈秀都集中在了他一人身上,耀目的讓人無法移開目光,他不知道,葉亭嵐最羨慕這樣無憂無慮,對什麽,都無所畏懼的人,沒有世俗人士的繁文縟節,這樣瀟灑,恣意,快活的人生,夫複何求呢……
“做出你這樣東西不吃也罷!”完,這子居然從地上拾起一根枯枝扔葉亭嵐!
“你……”葉亭嵐又將那樹枝扔了回去。
……
葉亭嵐和他這樣鬧了近兩刻鍾才累的停下來,葉亭嵐們並肩坐在地上,葉亭嵐拿起女兒紅喝了一口。
“這個地方,很幽靜,也很美。”他喘息未平,斷斷續續地道。
“是啊,葉亭嵐也最喜歡這個地方了。”
遠離世俗,終日與青山碧水相伴,了此一生,何其幸甚,其實,世上最快樂的事莫過於與世無爭。
下午又回到了街上,去城裏最大的酒樓“香品樓”吃了一頓不合時夷午餐,待到出來時,已是臨近申時了。葉亭嵐正在思考要去哪裏,就被對麵的“恒源'賭坊吸引了視線。
確切來,是賭坊門口,四個男人正對一個乞丐拳腳相加,一邊還口出惡語“老叫花子,敢偷大爺的東西,不想要命了……”
旁邊已經圍了一圈的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葉亭嵐正有些疑惑,身邊竟刮過一陣旋風,待葉亭嵐回過神來,壁紅瑾已經飛身過去,抽出他的武器,一根火紅色的,長長的鞭子,毫不客氣的對那幾個人抽了過去,打得那幾個人鬼哭狼嚎,跪地求饒,這根鞭子,應該就是傳中,離鴻教火護法的武器,火雲鞭了吧。
葉亭嵐在一旁觀看,發現那人身形如此俊逸優雅,如一團舞動的烈火,令人眩目,心中對他的好感又加深了些。
等到那位少爺終於出了口惡氣,那幾個人已是躺在地上哭爹叫娘了,看他下手雖重卻也並非不留情麵,終究沒有傷人性命。
“無恥之徒,快滾!”
搖了搖頭,葉亭嵐亦飛身越到他身旁。還是初臨江湖,那個孩子未免也太單純了些,想那離鴻教三大護法,穆滌清心機深沉,君顏蘭淡定自持,隻有這壁紅瑾……真的讓人疼惜。
看他拿出二十兩銀子給那個老乞丐,老乞丐千恩萬謝的走了,葉亭嵐才開口對那少年道“你怎麽不問問他是不是真偷了人家東西?”
“那也是為了生存,況且這樣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人,也太過分了。”
“那若他偷東西呢?”
“在葉亭嵐能承受的範圍內,葉亭嵐可以不追究。”
不勞而獲甚至偷竊,這樣的人,即便讓人憐憫,
此時圍觀的人也散了開去,葉亭嵐湊到那人耳邊“有沒有興趣和葉亭嵐玩個遊戲?”
“什麽遊戲?”
“嗬嗬……”
傍晚,暮色四合,丹陽城東麵東址街的一條無人經過的巷,突然出現了五個人,其中四人全身鞭傷,行動有些吃力,另一人做乞丐的打扮,蓬頭垢麵,眼神卻透著精明。
“老大,下午那個子出手真夠狠的,不過,也是傻蛋一個,這次收獲真不少啊……哎呦……”話之人觸動了背上的傷口,不由痛呼一聲。
“沒錯,二十兩銀子,夠咱們兄弟吃喝幾的了。“那乞丐自懷中拿出那二十兩銀子,得意的在手裏掂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