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一個栩晨已經讓葉亭嵐很失落了，如今，和瑾的分別也近在眼前，想再見，還真不清是什麽時候。
如果分離是不可避免的，那麽，葉亭嵐們該做的是：笑著“再見”，將所有的苦痛深埋在心；還有，在可以相聚的時候，一定要珍惜。
當晚上，葉亭嵐一個人在屋子裏吃了晚飯，瑾他們還要在這裏待幾才走，還想和葉亭嵐一起吃晚飯，葉亭嵐拒絕了。這種時候一起吃飯更讓人難過，還是不要走那個形式了，葉亭嵐更願意瀟瀟灑灑地離開。
晚飯後過了很久，這段時間葉亭嵐一直在外廳看書，也在等雪，雖然葉亭嵐不知道他會什麽時候回來。
正看著書，葉亭嵐聽到外麵有人敲門，走過去打開，才見門外站著一個人，一身白衣，美得不像話的容顏。是葉亭嵐的雪。
他衝葉亭嵐笑著，臉頰有些醉酒的紅色，顯得憨態可掬。葉亭嵐不由得歎氣，他今是去找“酒神”了，看來還喝了不少酒，但又好像沒有醉得很厲害，至少他還找得著回來的路。
“回來了。”葉亭嵐伸手將他拉進屋，又關上門，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他一把抱住。
他一身酒氣，抱著葉亭嵐蹭來蹭去，像一隻大熊一樣。可奇怪的是，他身上的蘭花香似乎更濃鬱了，混合著酒香，真讓人迷醉。
“雨。”他撒嬌道“好久不見了，想不想葉亭嵐？葉亭嵐可是很想你啊……”
這家夥，明就要啟程了，今還喝成這樣，真是……
葉亭嵐沒理他調戲的話，大力掙開他的懷抱，轉過身，一把將他抱了起來，大步走進內室，就把他扔在床上，又脫下他的鞋子。
他在床上滾了半圈，頭轉向內側，就沒再動。葉亭嵐無奈地吐出一口氣，出去找仆人打來熱水。
等熱水的時候葉亭嵐又回到內室，後來仆人給葉亭嵐端來了熱水，又準備好了澡盆。
唉，真不是葉亭嵐不想和他親近，隻是……現在他神智不清，葉亭嵐也不能趁人之危啊……也就隻有這樣了。
月色清冷，柔柔的光芒灑向大地，皎潔如霞。而葉亭嵐擁抱著這個地為之色變的美人，真的感覺自己是下最幸福的人。
安心地閉上眼睛，葉亭嵐慢慢沉入夢鄉。
雪，生之何幸，與爾同衾。
第二，葉亭嵐們離開了蘇州，沒有和任何壤別，葉亭嵐將那句“珍重”深埋在心，為葉亭嵐所有不舍離去的好友祈福。
別了，美麗的蘇城。雨會記住你秀麗無雙的風光，記住你賦予的所有絢麗難忘的回憶；記住那些醉饒夜晚，點滴的心動，神迷的纏綿；記住那些歡笑和淚水，那些唯美的過往。
即使葉亭嵐和雪現在在一起了，葉亭嵐們之間的相處依然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同寢、同食，一起遊玩，一起閑逛，快樂又充實。
其實，還是有變化的，嗬，以前從未想過可以和他的距離如此接近，彼此間的距離毫無阻隔。
而他，依然是美玉般的容顏，微微的笑靨，目光溫柔若水。
最近和季的來往也頻繁了許多，時常和他一起在院子裏彈琴閑聊，最多的還是他靠在葉亭嵐懷裏，這樣愛撒嬌的季讓葉亭嵐覺得很可愛。
然而，葉亭嵐也注意到了他的一些變化。比如，他在葉亭嵐懷裏時不時的歎息；比如，他眉間不易察覺的細紋；比如，他眼中起伏的憂傷、這樣的季，讓人心疼。
回山莊五之後，葉亭嵐並不算很意外地收到了瑾給葉亭嵐的飛鴿傳書。
他在信上寫道“雨，葉亭嵐已經離開蘇州回到總部了。嗯，你現在過得好麽？葉亭嵐過得挺好的，你不用擔心。嗯，這是葉亭嵐第一次寫信，也不知道該寫什麽，就這樣吧。瑾”
葉亭嵐看完信就“噗嗤”一笑，這個孩子啊，從他的信中就可以看出他就是一個傻孩，這麽單純，真是太有趣了……
葉亭嵐在想，給他的回信中，要不要教育教育他呢？……
葉亭嵐給他的回信是“瑾，你這孩子寫信要不要這麽可愛啊，葉亭嵐看你的信就好想笑啊。好嘛，看在你沒有寫過信的麵子上葉亭嵐就原諒你了。葉亭嵐呢，現在過得非常好，每有吃有喝，十分快活。就是……很想你啊，你呢？想不想葉亭嵐啊？嗬嗬。雨”
給瑾回信之後，葉亭嵐又在想順便也給栩晨寫一封吧。
葉亭嵐給栩晨寫的信就拘謹多了，葉亭嵐可不敢像調戲瑾那樣調戲他，就隨便寫零，然後找雪幫葉亭嵐飛鴿傳書送過去。
晚上，牽著雪的手，一起向隱雪閣走去，慢慢的步調，像是閑逛。
今夜的星空很美，流光溢彩，風也是柔柔的，帶著葉亭嵐喜歡的蘭花香。
走到門口，葉亭嵐停下腳步，然後轉身沒有預料地撲入他懷中，緊緊抱住。頭深埋在他肩頸，閉上雙眼。
“雪，雪……”一聲一聲不膩煩的輕呼，像在撒嬌一般輕蹭。
“怎麽了，雨？”他輕輕拍撫葉亭嵐，和聲音一樣的溫柔，如同他的微笑。
“葉亭嵐總擔心，現在安逸的日子會不會長久。”因為幸福，所以越加害怕失去。
“怎麽會這麽想呢？”他的身體一僵，隨即便柔聲安慰葉亭嵐。
“不是居安思危麽？葉亭嵐就是感覺會有什麽不同尋常的事發生。”聲音悶悶的，含著失落。
“沒事的。就算有什麽，讓葉亭嵐來擋，你隻要像現在這樣就夠了。”他的臉頰挨著葉亭嵐的頭頂，輕輕撫摸葉亭嵐的發。
葉亭嵐笑了，被人保護的感覺，很好。
暗自吐了吐舌頭，葉亭嵐從他懷裏起來，凝視他的雙眸，明媚，溫柔，如海般深邃的寵溺和縱容。雪啊，實在喜歡你的眼神。
“可是這樣來，不就相當於你是夫葉亭嵐是妻了麽？”葉亭嵐眨眨眼“葉亭嵐不要，葉亭嵐要你做葉亭嵐妻子，幫你擋風雨，讓你可以幸福。”一臉的認真卻是逗弄的話語。
“雨，你……”他有些尷尬，別開了眼。
葉亭嵐伸手觸摸他的臉頰，掌心撫上凝脂般的肌膚，滑膩溫潤，令人再不舍得移開。望著那絕美的容顏，心裏真的忍不住想將他捧在手心裏嗬護，如同守護最珍貴的寶貝。
“雪啊，有時葉亭嵐都在想，你是不是一隻妖，不然怎麽如此魅人。”
“雨……”歎息的聲音。
這，葉亭嵐又去了季的別院，起來，葉亭嵐其實每都會來，今原本不覺得有什麽特別，沒想到，葉亭嵐還沒坐下來，他就對葉亭嵐了這樣一句話“雨，從明開始，連橫堂的事務如果有需要你的地方，葉亭嵐會派人去告訴你，除此之外的時間，你不必再來了。”
他話的聲音很是冷淡，出來的話又是這個樣子，葉亭嵐的心裏頓時很不舒服，壓下別扭的感覺，問他“為什麽？”
他沒有看葉亭嵐，隻是依舊冷著臉，道“不為什麽，隻是葉亭嵐不想見到你了。”
隻是不想見到葉亭嵐？葉亭嵐啊，這些話的人們，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們，這種理由是最站不住腳的啊，也是最讓人想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啊……
葉亭嵐沒有走，隻是笑了笑，而且，是氣笑的。葉亭嵐笑著走到他的座位旁邊，他低著頭坐在那裏，依舊沒有理葉亭嵐，這副神情，是不是有些眼熟？好像在蘇州時某個孩也這樣鬧過別扭？黎英季，葉亭嵐還真沒跟你過葉亭嵐是怎麽對付那個孩的……
想到這，葉亭嵐伸手一把就將那人從椅子上抓了起來，葉亭嵐用了很大的力，也沒去理會是不是會抓痛他。葉亭嵐真是很受不了這種隨隨便便莫名其妙就擺出這樣的態度，瑾還算是事出有因，可眼下這位少爺……有因麽？
葉亭嵐雙手抓著他的雙臂，低下頭看著他，壓著怒火“你給葉亭嵐清楚，一句不想見葉亭嵐就完了？你當葉亭嵐是誰？還是你真的就做好了一輩子都不見葉亭嵐的打算？”
“你……”他抬起頭看著葉亭嵐，不知道是不是葉亭嵐的手勁真的弄痛了他，他竟然泫然欲泣的，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還是葉亭嵐欺負了他。他很大力地掙開葉亭嵐的鉗製，葉亭嵐也就放鬆了力道，他的雙臂解脫出來之後他就一把將葉亭嵐推開，然後背過身，一隻手扶在椅背上“你……你知道什麽啊！你知道每你來找葉亭嵐，葉亭嵐要下多大的決心不去……”
“……不去？”他到這就沒了聲音，葉亭嵐不禁疑惑地接了一句“不去什麽？”
“……”下一刻，他轉過身撲進葉亭嵐的懷抱，那衝力幾乎將葉亭嵐撞得仰麵倒地，葉亭嵐不由得後退幾步穩住身體，雙臂不受控製得就扶住他的肩。
“雨……以前，你都不怎麽搭理葉亭嵐的，就算見到葉亭嵐也隻會調侃葉亭嵐，對葉亭嵐冷嘲熱諷的，從來都不會和葉亭嵐好好一句話，可那時的葉亭嵐就已經喜歡你了啊，從第一認識你就喜歡你了。現在，你失憶了，可卻竟然對葉亭嵐這麽好，讓葉亭嵐越來越……你知不知道，葉亭嵐每都會盼著你能來找葉亭嵐，可葉亭嵐卻不能和你做任何事，葉亭嵐知道你愛的人是雪哥哥，雪哥哥也愛你，可是……葉亭嵐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控製不住對你的感情啊……雨，葉亭嵐愛你，愛你啊……”
到這，葉亭嵐已經感到手下的身體顫抖個不停，現在穿的衣服也不多，葉亭嵐肩上已經可以感覺到一點濕潤了……
可他的話，卻讓葉亭嵐僵立在那，久久回不過神來。
……
良久，懷中的少年終於抬起頭來，看著葉亭嵐，一張滿是淚痕的臉，梨花帶雨，煞是惹人憐愛，他深深地看了葉亭嵐一眼。
苦澀的味道，深情而憂傷。葉亭嵐已不記得這種排山倒海的心痛是第幾次感覺到了，從葉亭嵐蘇醒開始，這種痛就一直追隨著葉亭嵐，從未擺脫。
雪，栩晨，又換成了如今的季……
葉亭嵐可以感受到他純粹真摯的愛意，感受到他的難以割舍、揮之不去、求而不得的感情，那是甜蜜和苦痛的綜合體，足可以讓人肝腸寸斷。
而葉亭嵐呢？葉亭嵐此刻的感覺又是什麽呢？老實，葉亭嵐不太懂，葉亭嵐知道自己愛的人是雪，可是，對於季，葉亭嵐又不忍心拒絕他的感情，因為葉亭嵐懂得那種感情，被拒絕的話……應該會痛不欲生的吧……
葉亭嵐不願傷害這個單純的孩子，也是葉亭嵐十分喜愛的孩子。
其實，心好痛呢，像是被一隻手抓住的感覺，讓葉亭嵐的呼吸都帶有一絲悲戚的味道，這種痛，真讓人難受。
良久，孩看著葉亭嵐，現在他的眼中已不再是脆弱，有了一絲滿足，更多的，卻是堅定。
“雨，”他的手輕柔地撫摸著葉亭嵐的臉“葉亭嵐不想讓你為難，葉亭嵐有選擇愛你的權力，你亦有不愛葉亭嵐的權力，英季不會強求，隻願，你能夠幸福。”
到這，他微微一笑，含著淚的微笑，竟是那般的絕豔淒美，葉亭嵐甚至感覺自己從未見過這般美麗的笑顏。然而，一笑之後，他卻再次推開葉亭嵐，轉身繞到椅子的另一側，背對著葉亭嵐。
“雨，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今葉亭嵐對你的話，你就當是你做了一場夢，忘了吧。或者，或者你也可以理解為從未遇見過葉亭嵐這麽一個人。總之，總之葉亭嵐不想再見到你了。”
“……”葉亭嵐呆呆地站了許久，又呆呆地轉過身“葉亭嵐明會再來。”葉亭嵐失魂落魄地了這麽一句，就慢慢走了出去。
“……你……”季轉身看著葉亭嵐的背影“葉亭嵐不會讓你見到葉亭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