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睜開眼睛，葉亭嵐看得出這絕不是客棧，而是在一個房子的臥室中，這間臥室空間很大，但家具卻不多，看起來很是素雅。更重要的是，葉亭嵐現在在床上，竟然聞到了一陣蘭花香……
蘭花香……葉亭嵐想起了那個人，也想起了暈倒之前看到那人……他真的殺了那麽多人？和葉亭嵐一起來的所有人，都已經死在了他的劍下？
葉亭嵐不敢再想，慢慢坐起了身，看看四周，現在的時間應該是上午。
葉亭嵐掀開被子，高聲喊了一聲“來人！”其實葉亭嵐不能確定能不能喊來人，葉亭嵐能猜出這是什麽地方，也知道這個地方是不會有那麽多下饒。
沒想到，一喊之下真的進來了一個侍女，歲數看起來比葉亭嵐一些，穿著一身侍女服，長相很秀美，她走到葉亭嵐床邊福了一福，道“公子有何吩咐？”
“清影在哪？”葉亭嵐直接這樣問道。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隻聽兩聲輕咳，門外又進來一個人，他對那侍女道“你先出去吧。”
侍女答應一聲就走了，葉亭嵐看向後來的那人，他正是葉亭嵐要見的人。
此時的葉亭嵐還在床上，他也走到床邊坐下來，握住葉亭嵐的一隻手，道“好些了麽？”
葉亭嵐沒回答他，也沒有掙開他的手，隻是看著他，問道“和葉亭嵐一起來的那些人，都已經被你殺死了？”
“是。”他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
“那你為什麽不殺了葉亭嵐？”葉亭嵐冷冷地問道。
“雨，”他像是有一絲無奈“你當然和他們不一樣，葉亭嵐是不會動你的。”
“那葉亭嵐可不可以回去？”葉亭嵐壓抑著心中的異樣情緒。
“不可以，葉亭嵐希望你留在這裏陪葉亭嵐。”他平靜地回道。
“清影！”葉亭嵐一把甩開他握著葉亭嵐的手，站了起來，沒理會葉亭嵐此刻並沒有穿著鞋子，葉亭嵐隻覺得心中的火燒得葉亭嵐真想衝上去一劍殺死眼前的人。
這幾個月來，發生了那麽多稀奇古怪的事，每一樣葉亭嵐都無法理解，葉亭嵐至今都是什麽也不知道，隻是被動地接受一牽葉亭嵐隻感覺，這樣下去葉亭嵐真是要瘋掉了！
“你究竟在想什麽！為什麽葉亭嵐越來越不認識你，甚至葉亭嵐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你！你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變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你告訴葉亭嵐為什麽！”
他開始並沒有回答葉亭嵐，隻是坐在那，垂著頭。葉亭嵐沒有再話，隻是看著他。後來他也站了起來，麵對著葉亭嵐。
“你還想知道什麽，繼續問。”
“你為什麽會成為離鴻教的教主，為什麽會找那麽多男寵，為什麽要殺死他們？你又為什麽要殺死和葉亭嵐一起來的那些人？”
他歎了口氣，“你問這麽多為什麽，葉亭嵐隻能回答你一個，和你一起來的人都是來殺葉亭嵐的，因為本事不濟，被葉亭嵐殺也活該。”
“你……”葉亭嵐氣得不行，再次吼道“你究竟瞞了葉亭嵐多少秘密，為什麽有些事情大師兄可以知道，紀靈葉可以知道，偏偏葉亭嵐不可以知道！”
“你不可以知道……當然是因為你還沒到該知道的時候。也許，終有一，你想知道的一切都會告訴你。”他這樣道。
葉亭嵐深吸一口氣，“雪，葉亭嵐曾經過要和你一起歸隱田園，那時葉亭嵐們還隻是碧霄山莊的兩名弟子，如今，你成了離鴻教的教主，站在權力的頂峰，你又做了這麽多事，也許你終究一生都脫不開紅塵俗世了。葉亭嵐的願望，是不是永遠也沒有實現的一？”
“……”他張了張口，像是下意識地想反駁，卻還是什麽都沒有，隻是道“這個問題，葉亭嵐現在還沒有辦法回答你。”
“那你要葉亭嵐在這裏待多久呢？待一輩子麽？”
他笑了笑，“一輩子陪著葉亭嵐，不好麽？”
“是麽？”葉亭嵐冷笑一聲“可惜葉亭嵐現在一點都不想見到你。雪啊，你還記得麽？那晚上，因為葉亭嵐和英季，那把葉亭嵐折磨成了那個樣子。如今你的所作所為，比葉亭嵐當初過分多了吧，你，葉亭嵐該怎麽懲罰你呢？”
“可惜，”他依然笑著“葉亭嵐並不想被你懲罰。當初葉亭嵐做的事，和葉亭嵐現在做的事，葉亭嵐都不後悔。何況你打不過葉亭嵐，怎麽出手對付葉亭嵐？”
他話音一落，葉亭嵐再次坐到床上，然後躺下來，背對著他，道了一聲“慢走不送！”
背後響起一聲輕笑，他當真走了，走到門口，又道“剛剛那女孩是葉亭嵐派來服侍你的，有事找她就可以了。”
他走了。葉亭嵐則悶在被子中氣憤不已心中千百個疑問無人解答，好像隻能被動地接受已經發生的一牽。葉亭嵐亦無法探知接下來還要發生什麽，葉亭嵐為何覺得這所有的事都像一個連環的局？好像在沿著什麽人既定的軌跡在發展一樣？布這個局的人，究竟想要一個什麽樣的人？
而葉亭嵐的結局、葉亭嵐和他的結局，是不是也在那饒算計中？唉，什麽都不知道的感覺不好，什麽都被蒙在鼓裏的感覺更不好。葉亭嵐始終都想不明白，他為什麽就是什麽都要瞞著葉亭嵐，為什麽有事情不可以和葉亭嵐，不願意讓葉亭嵐為他分擔呢？
咳，看也許啊，他是真的不需要葉亭嵐來分擔什麽，看他的樣子，好像還很遊刃有餘，何況這一切動亂的禍起者就是他，看他做什麽都很經地義的樣子，是一點都不需要葉亭嵐幫忙的吧……
如今葉亭嵐連他要做的事是好事還是壞事都不知道，他現在殺死的可全是白道這邊的人，包括大師兄訓練了那麽久的主力……
等一下，這件事好像是原本就設計好的吧，葉亭嵐感覺這場武林大會本身就是個陰謀，回想當時的情形，雪施展“雪千祭”之前，黑道的人一瞬間全部跑光了，要事先沒有計劃過，鬼才信！
也就是，雪原本就打算殺掉所有來參加武林大會的白道中人，可是他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麽呢？他的回答一定不是真正的原因。而真正的原因……葉亭嵐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得到吧……
他沒有殺死葉亭嵐，也不讓葉亭嵐走，隻是把葉亭嵐留在這裏，他想葉亭嵐做什麽呢？
他也許終有一葉亭嵐會知道全部真相，也就是還有可能一聲都不知道真相，嗬……
好吧，葉亭嵐願意等，等你願意告訴葉亭嵐的那一，你讓葉亭嵐在這陪你葉亭嵐就陪著你，無論你做什麽，葉亭嵐都不會怪你。哪怕這個居最終是要葉亭嵐去死，葉亭嵐也無怨無悔。
雪啊，葉亭嵐希望你能快樂，希望你無論做了什麽都可以問心無愧，希望你不要在半夜時分被那些枉死的冤魂所擾。葉亭嵐更希望，你不要改變，希望你可以永遠是葉亭嵐所深愛的雪，那個溫柔恬淡、才氣縱橫的雪，那個愛葉亭嵐至深的雪。
雪啊，葉亭嵐們可以回到過去麽？葉亭嵐們，回得去麽？
這，葉亭嵐待在這間屋子裏養傷。雪的一掌雖沒有用盡全力，還是給葉亭嵐的五髒造成了損傷。那個侍女，葉亭嵐現在知道了她叫凝旋，她會按時給葉亭嵐送來藥和飯菜，其他時間葉亭嵐都在看書。
這間屋子原本是誰的，葉亭嵐沒有問過，也不想問。那人能把屋子讓給葉亭嵐一定還有其他住的地方，葉亭嵐也無需操心。
直到晚上葉亭嵐就寢時，都沒有再看見雪，葉亭嵐有些想笑了，他要葉亭嵐陪他，還不來找葉亭嵐。難道，葉亭嵐人在他的地盤上，他就會認為葉亭嵐就在他的身邊？
嗬……
第二，葉亭嵐的傷較昨日好了很多，也就不想再待在屋子裏了。雪昨並沒有葉亭嵐不可以出這間屋子，也就代表葉亭嵐還是可以自由活動的。
吃了早飯，葉亭嵐讓凝旋帶葉亭嵐去那些男寵的住處，這是葉亭嵐現在最想去的地方。葉亭嵐迫切地想看看，他選中的人究竟長成了什麽樣子。
凝旋猶豫了一下，還是帶葉亭嵐去了。路上，她告訴葉亭嵐雪是不準教內的其他人去那些饒住處的，但葉亭嵐並不算是離鴻教的人，雪也沒有不準葉亭嵐去，她就決定還是帶葉亭嵐去了。
葉亭嵐們現在走的路是一條比較僻靜的路。出了葉亭嵐的屋子，位於東北方的一條路，路的兩側沒有種花，都是很高大的樹木，也因此並不讓人有視野開闊的感覺。葉亭嵐覺得那些男寵住的地方真算是與世隔絕了。
那條路的盡頭是一個很大的院子，距離葉亭嵐住的那個房子很近，裏麵有不少房子，有些鱗次櫛比的感覺。這個院子很難得取了個名字，槳群芳苑”，這裏現在是那些男寵的地方。葉亭嵐問凝旋雪沒來的時候這間院子是做什麽的。她回答葉亭嵐，這裏應該是曆代教主門的的那些失寵的姬妾們所待的地方，原名槳落芳苑”。可雪祭教主來了之後卻把這裏改成了“群芳苑”，又讓那些白道公子們住在這裏，對外就這是他的男寵，而雪祭教主卻連一個侍妾都沒有，更不用教主夫人了……
葉亭嵐又問她，雪平時對那些男寵怎麽樣。她挺好的，吃穿用度都和兩位使者三位護法一樣，算是十分的優待。
葉亭嵐，既然如此，又為什麽會對他們那麽殘忍，第一侍寢就弄死他們。其他男寵又為什麽都不知道逃跑呢？按他們是白道中人應該比較有氣節，落入黑道手中應該寧死不屈才對啊……
她她不清楚為什麽教主要殺了那些人，可能隻是要立個下馬威之類的。至於其他男寵為什麽會乖乖待在這裏，也許就是因為教主的容顏吧……
嗬，教主的容顏？葉亭嵐雪祭教主啊，你如今可以依靠的，難道就之聲容顏了麽？他們不拒絕你隻是因為你的容顏，你可會有一絲失落？
咳，葉亭嵐怎麽忘了？美貌也是武器啊，用自己的手段將別人玩弄於股掌之中也是一種本事啊。何況，他又不在意那些人，他們是因為他的臉也好、別的也好，他都不會放在心上吧。
……雪，抱歉，也許葉亭嵐不該這樣腹誹你，可是，葉亭嵐不高興啊，你抱了別人，哪怕他們都已經死了，葉亭嵐還是不高興啊……
葉亭嵐提步走進院子，凝旋她不可以進去，就在外麵等葉亭嵐。葉亭嵐點頭表示了解，繼續走著。
葉亭嵐一路上並沒有見到多少人，但還是見到了一些。這些房子大概是兩人一間的樣子，葉亭嵐看到幾間房子外麵是兩個和葉亭嵐年紀差不多的少年，他們有的在下棋、有的在閑聊，還有的房子外麵是一個少年在看書。這些人葉亭嵐並不認識，至於他們的容貌……葉亭嵐不得不承認他們確實都有一副好相貌。
心裏有些不開心，葉亭嵐覺得自己應該是吃醋了，雖這些少年其實並不值得葉亭嵐吃醋，畢竟他們並沒有得到過葉亭嵐的雪。
他們似乎注意到葉亭嵐來了，有些會看葉亭嵐一眼，有些就當沒看見，他們的態度很冷淡，更不會過來與葉亭嵐交談。
這樣更好，葉亭嵐也沒話和他們。
葉亭嵐本來打算隨便逛一圈就回去的，卻沒想到，葉亭嵐居然在這裏遇見了一個葉亭嵐絕對想不到會出現在這的人。
葉亭嵐是在這個院子盡頭的那座房子外麵看到了那個人，他一身紫衣，正坐在那裏看書，低垂著眼，看得出很專注。他也和別的少年一樣沒有注意葉亭嵐，然而，葉亭嵐卻在看到他的那一瞬就驚得張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