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近親
「子沁,上次說的那個工作,有沒有合適的人推薦?」毛經理問。
「有一個比較合適的,我在處理了,不過需要些時間。」
「那好,我等你消息。」領導說完揚長而去。
剛才在宿舍的一幕,現在想來甜蜜中卻有點后怕,好在守住了最後的一道防線,雖說領導不討喜,但是這個電話還是很及時的。
著急著忙的忙完手裡的工作,想著中午給木澤送點吃的,綠豆粥可以解酒,蔬菜水果沙拉可以補充維生素。「好啦,老闆,打包帶走,謝謝!」
平時細碎小步的我,今日是三步並做兩步走,到了木澤宿舍,可是卻沒看見他的人,同事說他出去了。
放下飯菜,自己出去給肚子里填點東西,平時都是和木澤一起吃飯,這兩天自己一個人吃,感覺還挺缺點什麼的。
此時的雲兌他們也開始張羅著婚禮的事了。
我們不遠千里,駕著雲彩,祥瑞加持,來體會這人間百態,也總不過是凡塵走一朝的相遇,不論好壞,也都歸是塵土裡棲息。敬畏生命是我們千百萬年輪迴的回禮,對錯也都是凡世一生的種子,待到百年、千年、萬年之後開花或結果也都是以後的事了。
農村的信仰,打我出生起就從未曾離開人們的思想,合八字選吉日自然是婚禮上少不了的環節。
「八字還不錯,會有小摩擦,不會有大問題。」這是阿姨找人合過的解說。兩人一起吵嘴是難免的,關鍵在於怎麼去破解這個尬局。少女到為人妻,少年到為人夫,也不過是幾張紙的事情。說到小摩擦,雲兌說,他們在領證前,需要填表格,裡面有一項關於父母是不是近親的問題。阿姨和叔叔自然不是,這個我知道,她告訴我祁安君的父母是親表兄妹成家,他的爺爺和他的外婆是兄妹,屬於近親。於是雲兌成天開始擔心孩子未來會不會有影響。 一秒記住http://m.bqge.org
最有趣的是,她證都領了,現在竟然和我說「要早知道他父母是近親,我肯定會猶豫要不要這個孩子的、會猶豫要不要和他結婚的」,這個女人,不在乎錢和名,和別人一點都不一樣,我都開始懷疑他們之間是愛情嗎。於是開始了每天重複和我說不知道孩子會不會有影響。命運還真是有趣的很,不可預見的、從未想到自己能遇見的一樁樁一件件卻都是這麼活生生的擺在了我們面前。
這種未知的事情無法去提前否定或者肯定,只能相信醫學和意念給人帶來的幸運,我告訴她不要老是想這個,把心態放平衡了,這樣才是對孩子最好的。自那以後,就沒在聽她說近親會不會影響後代的話題了,只是在飲食上面特別的注意和小心,我記得她的懷胎十月,基本上是丟掉了一切不能、不可以碰的東西,她的這份毅力,我還真的特別的佩服。那種感受小生命,為他切身著想的幸福感,那個時候她應該是真切體會著吧。
「地址發給你了,記得準時到哦。」是李主席發過來的信息。
下班后,也沒來得及和木澤好好的聊聊天,就匆匆的感到了和李主席約定的地點。
大街道拐角進去的小巷子,裡面琳琅滿目全是吃的、糯米糕、臭豆腐、炸香蕉、烤雞肉、烤羊肉、煎土豆、魚糊粉……,真的是應有盡有。建築都是那種宮廷式的復古風格,連長亭都是滿滿的復古字體、詩書文墨。
正沉浸在這種探索的喜悅中的我,遠遠的看見長亭椅上坐著一個人,獃獃的看著柱子。我跑上前去,想一探究竟,是他,以前社團里那個深邃憂傷的眼神又出來了。
「你在看什麼呢?」
「那,你看這。」
原來柱子上面有三個小人,我站在道德的至高點呵斥道「誰家小孩不看好了,在這亂塗亂畫的。」
我聽見一個很微小的聲音「是我畫的。」他坐在那嘴角微微動了下。
一時之間好像說錯話了的我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這個是我、諸元禎和她一起畫的。」
「她?哪個她?」我聯想到了朋友圈的那張照片「是那個沙漠女孩嗎?」
「恩……」
「哦,那你們這……這好像也不能亂塗畫吧。」我感受他言語的失落,自己也不自覺的小聲跟著探尋答案。
「是啊,那個時候的我們呢,調皮,愛搗蛋,你看它這麼不顯眼,肯定是偷偷畫上去的。他清了清嗓子,聲音大了許多,也隨意了很多。
「對了,你找我問諸元禎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