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都來了
這日餘嘯剛來到街上,一個穿杏色長衫的攤主老遠衝著她招手。
“餘嘯,你來了。有人在找你。”
“誰?”
餘嘯一下子頓住了腳步,不肯過去。
攤主四下張望,“剛才還在這呢。”
他見餘嘯立在原地,似乎又往後湍趨勢,不解地問:“你有仇人嗎?”
餘嘯想了想,好像沒有,訕笑著走過去。
“都是時候留下的毛病。鄒雙,你昨賣給我子平木還有沒?”
昨日餘嘯在這買了一段子平木,本來是買來自己煉靈墨的,回去切開後,裏麵飄出來一股清冽氣息,拿去給莫伊漠看了,才知道那並不是子平木,而是雪山梅。
雪山梅在權策給她的藥理中有記載,是一種珍稀的藥材,簡直治百病,對走火入魔有奇效。
所以今餘嘯又來撿漏了。
“沒有了。”
鄒雙見餘嘯很遺憾的樣子,不解地問:“你不是用來煉靈墨的嗎?那麽大一段,夠你用很久了吧。”
“那子平木,你在哪裏搞到的?”
“外神界啊,”鄒雙越看越懷疑,“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在裏麵發現什麽東西了?”
“你們這些化神修士,就是多疑。”餘嘯站在攤前,仔細翻找起來。
若能把莫伊漠帶出來,更容易淘到寶貝,但是他不是黏著美女魔人,就是在修煉室外麵呆著。
蘇白覺得奇怪,還問過他呆在外麵幹什麽。
莫伊漠雖然不能看到夜何極,但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也是好的。
他話剛完,修煉室裏就飛出來一群張牙舞爪的冤魂,追著他在院裏到處跑。
煉使神的是琰大人,夜何極隻是在一旁指導護法。
但琰大人那資,那領悟能力,雖然是邪修法術也玩得爐火純青,根本不需要她護法。
她就和餘嘯之前在神境中差不多,無聊得骨頭縫都要發黴了,又不能離開。隻能追打莫伊漠取樂。
餘嘯還在街上遇到過兩次童時錦,他現在已經是一個俊俏的年輕公子,裝成深沉自穩的樣子,出來為玉生香采購靈草。
他對餘嘯自然是感激的,把四葉丸的丹方給了她,但同時叮囑她不能把整件事情出去,若是讓玉生香的娘家人知道了,玉生香不會饒過她。
“今沒什麽好東西啊。”餘嘯直起身來,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
“餘嘯,別來無恙。”
“胥秋?”餘嘯摸了摸頭,“你也來神級界了?”
胥秋點點頭,“前些日子我感覺到夜何極放在我身上的術變輕了,卻多了一股寒氣,料想是你一直把我掛在心上,幫我達成了心願。但你又音訊全無,我還以為你躲著我呢。”
餘嘯聽著他什麽術啊,什麽寒氣的,皺眉道:“這都是你的腿感覺到的?”
胥秋點點頭,光憑寒氣不能確定,但那靈力中人、妖兩族氣息都有,不是餘嘯是誰。
餘嘯打著哈哈,“我是準備給你送過去的,但我在神級界還有事情,就耽擱了。”
胥秋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彎著。
“無妨。你看上去確實挺忙,幸好這位前輩通知了我。”
餘嘯瞪了鄒雙一眼,居然出賣她,這些修士沒一個值得信任的。
鄒雙無辜地攤著手,“你都了不是仇人,那就是朋友啊。人家腿腳又不方便,大老遠地過來找你。還特地囑咐我不要告訴你,想給你一個驚喜。我也是感動的。”
“嗬嗬。”
餘嘯幹笑著。
感動個鬼,當我瞎啊,沒看到胥秋彈給你的靈石?
“鄒雙啊,昨你賣給我的那段木頭裏確實沒有別的東西。不過那不是子平木,”餘嘯慢悠悠地道,“是雪山梅。”
鄒雙如被雷擊,呆立在原地,等餘嘯走後才發出陣陣哀嚎。
他隻收了餘嘯一千上品靈石,虧了百倍不止。
餘嘯出了一口惡氣,頓覺神清氣爽。
胥秋坐在輪椅上跟在她後麵,不催不叫,大有陪著她逛一整的架勢。
餘嘯東張西望,是想找個合適的地方把流蘇還給胥秋。那畢竟是人家的腿,得嚴肅認真地對待。
但胥秋卻不是這樣理解的,他輕咳一聲。
“餘嘯,你喜歡逛街啊。把這個拿去吧。”
著遞過來一麵巴掌大的鏡子。
“這是諦耳鏡,能鑒別萬物,把它靠近你想要知道的東西,它就能顯示出事物的名稱用途。”
“還有這種寶貝?”餘嘯接過諦耳鏡,拿出一塊上品靈石放在一起。
再用神識一掃諦耳鏡,看到上麵出現了:上品靈石,蘊含大量靈氣,可做交易用。
餘嘯眼睛亮亮,“這是送給我的嗎?”
“當然,有了這個,你就可以慢慢淘寶物了。”胥秋笑得溫柔如春風,一點著急和惱怒都沒櫻
餘嘯不好意思了,“我不是不還給你,我是想找個好點的地方,不然就在大街上,感覺不正式。”
胥秋點頭,“你處處為我著想,自然顧慮比較多。可我能拿回來就很高興了,不需要儀式。”
他指著路邊的一座亭,“你覺得哪裏怎麽樣?”
餘嘯連連點頭,“你覺得可以就校”
在亭中,餘嘯翻出壓在眾多雜物下麵的流蘇,捋了捋,雙手捧著,鄭重其事地遞給胥秋。
胥秋從她拿出流蘇的那一刻,臉上就露出狂熱的表情,眼睛眨也不眨,顴骨上浮出兩團紅雲,嘴角微笑著,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
他把流蘇放在手心,用手指慢慢地撫摸著。
餘嘯好奇地看著他,想看他怎麽把腿裝上去。
片刻之後,胥秋卻把流蘇收了起來,“我就不打擾你繼續逛街了。”
原來不是放上去就行了。餘嘯挽起袖子,舉著諦耳鏡,衝著地鋪張牙舞爪地笑著。
寶物,我來了!
“對了,餘嘯,我忘了告訴你,”胥秋突然回過頭來,“諦耳鏡用一次後,需要休息三百個時辰。”
餘嘯臉上還掛著殘存的笑,眉毛先皺了起來。
三百個時辰是……
“差不多一個月吧。”胥秋輕鬆地道,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