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美人蜘
黑暗之中隻見對麵黑乎乎一團,根本看不清麵貌。
她心中一震,隨手甩出一個光明符,終於看清了對麵的怪物,猛地一呆。
對麵是一位美女,大大的眼睛,紅紅的嘴巴,長長的頭發。
如果隻看那張臉,那是一個標準的美人。
可偏偏這樣一顆美人頭,卻長在一個黑乎乎的,模樣看上去即像是蜘蛛,卻長了十六隻腳的怪物身上!
遍體的黑毛,隻一張臉白白淨淨的,嬌柔如同女子。
大號的人臉蜘蛛?
可又不太像!
蜘蛛不都是八隻腳嗎?這家夥可是多了一倍!
而且背上的花紋看上去像個大號的鬼臉,說不出的怪異惡心。
“哈哈哈哈!好漂亮的女子,我喜歡!”
那美人臉怪物忽然大笑起來。
笑聲尖利,說不出的刺耳。
它的兩隻前肢猛地舞動了一下。
齊洛兒的結界被它拽的猛顫了兩下,它力氣奇大無比,齊洛兒拚命支持,才沒有被它拽跑。
原來是個能說人話的!
齊洛兒來到這洪荒界半個月,第一次見到這種會說話的怪物.
不由好奇心起:“你是什麽東西?”
那美女怪物陰陰一笑:“小丫頭,難道你沒聽說過我美人蜘?”
“美人痣?嗯,你這張臉對於你這龐大的身子來說,確實像顆痣,太不協調啦!”
齊洛兒笑吟吟地刺了它一句。心裏卻大呼糟糕。
這美人蜘她原先聽李漁談起過,據說是失意的女子怨氣所化。
這些怨氣積聚在一起,久而久之便形成了這種美人蜘。
這東西妒忌心極強。
看到略漂亮點的女孩子,便會猛撲上去撕碎。
並吸收那女孩子的靈魂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它的美人臉是隨時能變的,因為它是上百個怨靈所化,所以它就有上百張臉。
這東西還超級花癡,看到美貌的男子便拖回洞中,以求交配。
無論它達成不達成目的,那些倒黴男子最後都會被它吃掉。
這東西是世上第一等邪物,妖力極高,據說有許多修仙的弟子都折在它的爪下。不可小瞧。
李漁前幾年下山曆練的時候,碰到過一個,險些沒丟了小命。
幸虧危急之下,雲畫趕到,這才讓他僥幸脫身。
他對齊洛兒說起的時候,還有一絲餘悸。
囑咐齊洛兒萬一哪一天碰到這東西,一定能有多遠跑多遠,千萬別和它對敵。
卻沒想到今天會碰到這麽一隻!
這東西越漂亮妖力越大,而這一隻個頭巨大不說,麵目還傾國傾城的。
一看就是美人蜘中的極品!極品中的戰鬥機!
齊洛兒心中叫苦不迭,這次隻怕完蛋了!
她斜眼一瞥雲畫,雲畫依舊端坐在那裏,微合著雙目,正在深深入定中。
齊洛兒知道,這個時候的師父絕對不能打擾,不然很容易讓他走火入魔……
她嗖地一聲拔出驅魔刀,搖曳的紅光在空中劃了半道圓弧,美麗異常。
那美人蜘眼眸一眯:“驅魔刀!你是雲靈兒?!不對!相貌不太像,你似乎沒有她漂亮……”
忽然看到了結界中的雲畫,一雙眸子驀然睜大,忽然咯咯怪笑:“很好!他也在!你們倆個果然是秤不離砣,砣不離秤。恩愛的很呢!”
這美人蜘因為妒忌女子的容貌,所以它第一注意的自然就是麵容的醜俊。
?
這美人蜘因為妒忌女子的容貌,所以它第一注意的自然就是麵容的醜俊。很不客氣地批評了齊洛兒一句。
齊洛兒沒好氣地瞪它一眼:“我雖然沒有她漂亮,卻比你這醜八怪漂亮一萬倍!”
咦,等等,它說師父和雲靈兒秤不離砣,砣不離秤什麽的,難道它當年見過師父二人?
師父和那個雲靈兒當真好的那個地步?
嗯,師父說他曾經陪著雲靈兒來過一次這裏,難道當年他們便碰到這個怪物了?
這怪物還活著,而師父他們也沒事,那就證明當年他們打了個平手,誰也奈何不了誰……
齊洛兒迅速分析當前形勢,越分析心裏越沒底。
師父他們如此厲害,當年都沒能將這個東西幹掉。
現在這裏能打鬥的就是自己一人,如何是這個老怪物的對手?!
這次死定了啊啊啊啊啊!
那美人蜘卻被她最後一句話給激的暴跳如雷,兩隻前爪猛地一拽。
隻聽“啪!”一聲響,如同打破了一大塊玻璃,整個結界頓時四分五裂!
齊洛兒臉色微微一白,隻覺胸中氣血翻湧,險些吐出來。
“小丫頭,這次我一定要把你撕碎!”
那美人蜘一張俏臉上惡狠狠的。
兩隻前肢一揮,兩道亮白的絲線朝著齊洛兒迎麵卷來。
齊洛兒不敢怠慢,手中的驅魔刀迎空一斬!
她這口驅魔刀吹毛立斷,平時不要說是細細的絲線,便是精鋼緬鐵也一樣如切豆腐。
迎麵正和那兩道亮白絲線碰個正著。
隻聽嗤嗤兩聲響,那兩道絲線將那驅魔刀纏了個正著!
齊洛兒但覺手中的驅魔刀驀然一熱,嗡嗡做響,整個刀身微微顫抖。
一副準備享受美食的垂涎狀態
那白亮的絲線如同活了一般,順著刀背直纏過來!
齊洛兒隻覺那絲線粘糊糊的將自己的驅魔刀裹住,怎麽拔也拔不出來。
眼見那絲線像蛇一般延伸過來,就要纏上她的手腕。
她吃了一驚,隻好棄了驅魔刀,縮手不迭!
一道紅光閃過,那柄驅魔刀徹底落在了那美人蜘爪中。
那美人蜘似乎也沒想到居然會一招得手,微微愣了一愣,陰陰地笑:“小丫頭,你果然不是雲靈兒!你的功夫比她遜色多了!”
說話的功夫,它又甩過來三道絲線!
齊洛兒心中卻窩了火。
這死蜘蛛!居然說她什麽也趕不上雲靈兒!
容貌她承認不如,武功怎麽就不如了?
哼,她要殺了這死蜘蛛,不給這死蜘蛛一點厲害,它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齊洛兒出離憤怒了!
她一雙大眼怒火熊熊的,如果眼睛能噴火的話,她幾乎要把對麵的美人蜘給燒上十七八個窟窿了!
手一抖,雲雪劍錚然出鞘,如同一泓秋水劃破夜空。
美人蜘眼睛一亮,瞟了雲畫一眼:“他連隨身佩劍也給你了,看來對你這個小丫頭當真不同呢。嘿嘿,再好的寶劍到了笨蛋手中也是破銅爛鐵,小丫頭,你不會是我的對手的,還是乖乖做我的食物罷!”
美人蜘舔了舔唇,一副準備享受美食的垂涎狀態。
齊洛兒哼了一聲:“醜八怪,想吃我,你下輩子吧!”
劍光一閃,閃電般向美人蜘飛掠過去!
這美人蜘身形雖然狼伉,卻極為靈活。
身子竟然斜飛而起,在空中一個盤旋,便避開了齊洛兒那淩厲的劍光。
齊洛兒斜眼一瞥,見那美人蜘的上空有一根細細的蛛絲。
那美人蜘正是憑著這根細線倏忽來去。
齊洛兒心中一動,足尖在地上一點,揮劍向著那一點遊絲砍了過去!
噗地一聲,如擊敗革,那點遊絲應聲而斷。
齊洛兒還沒來得及高興呢,那遊絲驀然像蛇一般翹起,飛速纏了過來!
齊洛兒猝不及防之下,手腕被那蛛絲纏了個正著!
隻覺癢酥酥,麻酥酥的一陣刺痛感覺順著手腕延伸過來。
全身登時發麻發木,手中寶劍失手墜地。
又是數團蛛絲飛舞而來,將齊洛兒四肢都縛住。
密密地纏起來,眨眼間便將她捆的像顆粽子!
順勢一拉,齊洛兒身子騰空而起,整個人呈大字型被粘在一個超大的蛛網之上。
那實在是個慘不忍睹的姿態!
齊洛兒淚了。
用力掙了幾下,卻分毫也掙不動。
心中一涼,完了!這次喂了蜘蛛了!
那美人蜘卻並不心急吃她,圍著她爬了半圈,還用它那毛茸茸的前肢在齊洛兒臉蛋上蹭了一蹭。
喃喃地道:“嗯,不錯,不錯!這皮相雖然不如雲靈兒那丫頭漂亮,不過也勉強說的過去了。嗯,肉肉很嫩滑,吃起來應該口感不錯……”
齊洛兒被它摸的全身寒毛直豎,她聽說蜘蛛吃東西都是先把獵物變成汁液的,不曉得吃自己的時候會不會也這樣。
一想到自己會變成一包水的模樣,齊洛兒心頭就一陣惡寒,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那美人蜘又看了正在打坐的雲畫一眼:“這小夥子這次似乎受傷不輕呢。嘖嘖,全身的筋脈竟然斷了十多處,是誰這麽狠心,舍得讓這麽漂亮的小夥子受傷?怪不得他這次這麽老實,竟然在這種地方也打起坐來……”
齊洛兒心中猛地一沉,想起師父替自己擋的那一掌,他當時看不出什麽.
原來竟受了這麽重的傷麽?
呀,師父受了這麽重的傷還陪她來這洪荒界,這次在洪荒界,他一定是拿命在博吧?
怪不得他後來輕易不出手,鍛煉自己是一方麵,隻怕他自己的身子也是到了強弩之末吧?
自己原來一直在連累他!
現在他好不容易有機會打坐療傷,卻又被這隻死美人蜘生生破壞!
她心中驀然生出無限愧疚,眼見那美人蜘數根蛛絲又向雲畫纏過去。
雲畫此時如同最沒抵抗力的嬰兒,被它硬生生自地上扯起.
和齊洛兒並肩縛在了一處。
雲畫身子微微一顫,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如紙。
他微微睜開眼睛,似乎還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眉頭輕輕挑了挑,微微蹙起,似乎有些迷茫,淡紅色的唇角微抿,眸子深邃而又迷人。
那美人蜘看的口水險些流出來!
一個頭湊了上去,在雲畫身上嗅了一嗅:“好俊美的男子!我見過上千個男人,你是最好看的,嗯,做我的夫君很不錯呢!放心,你隻要乖乖聽話,我會讓你活的久一點的……”
雲畫眼眸中有微光一閃,但隨即又閉了眼睛,淡淡地道:“花輕舞,你還是這麽不可救藥!”
齊洛兒微微一愣,這美人蜘還有名字?
花輕舞,這名字倒也雅致的很,隻是這麽個東西未免糟蹋了這個好名……
花輕舞眉目一動,唇角一彎,模樣看上去倒也傾國傾城:“雲畫,你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落在我的手裏吧?我原先得不到你,現在能得到你也不錯!唔,讓我先驗驗貨色。”
前肢一伸,挑起了雲畫的前襟,慢慢探了進去。
雲畫眉一挑,手指微微握緊,似想掐什麽訣,卻又強行忍住……
齊洛兒隻覺頭腦中轟地一響,一向清冷,至高無上的師父居然讓一隻變態怪物調戲了!
她垂涎師父這麽久,還沒敢褻瀆一二呢,這臭怪物憑什麽可以?!
她氣怒之下,隻覺一股熱流自丹田之中升起.
迅速流轉四肢百骸,所到之處,麻木感均迅速消失……
腰間的聖女綾似乎受到了感應,驀然翹起了腦袋,頂端的銀鈴叮鈴鈴做響。
那花輕舞正在得意,忽覺整個蛛網像是遇到了它最大的克星,迅速癱軟下來。
“砰!”包裹著齊洛兒的蛛網驀然炸開。
齊洛兒飛身而出,一條白綾閃著耀眼的白光直襲花輕舞的麵門!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花輕舞再怎麽也想不到,明明就要到嘴的肥肉就這麽長出翅膀飛走了。
眼見白光閃爍,眨眼到了麵門.
它大吃一驚,百忙中那龐大的身子猛地一翻,總算是躲過了腦袋,但它的後背卻怎麽也躲不開。
喀地一聲響,那白綾的頂端打在了它後背的鬼臉上!
噗!帶著玉玲鐺的白綾頂端如利刃般切進了花輕舞的後背.
花輕舞一聲慘叫,慘叫聲刺耳驚心,震得地上的草叢都在刷刷做響。
它的後背裂開了一個尺許長的口子,鮮血潮水般湧出來,瞬間染紅了它腳下的草地。
花輕舞滿臉的震驚和不信.
它全身看上去毛茸茸的,卻堅如金剛,平時再好的寶劍也砍它不傷.
當年的雲畫和雲靈兒聯手,也僅在它的後殼上砍了兩道淺淺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