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給我個麵子!
“嗯?”
飛鼠聽到了李十一的聲音,第一時間就睜開了眼,沒有回到自己那冷冰冰的狹小臥室,這裏還是那個富麗堂皇的王座之間。
“這是怎麽一回事?”
時間沒錯,飛鼠的時鍾上,已經過了零點很久了,但是自己卻沒有因為關服而遭到強製退出。
難道是係統出了問題?
控製界麵召喚不出來了,強製結束也沒有了,呼叫GM,好像也不管用,就像一下子陷入了完全沒有聯係的狀態。
但是看著自己流暢得不像話的動作,又怎麽不像是掉線?
不會是自己剛才裝過頭了然後被係統完全排除了?
那為什麽旁邊這個菜雞也連不上呢?
一頭霧水的飛鼠看向了一臉得意的哈哈大笑的李十一。
“十一君,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飛鼠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不知道,”
“那你為什麽會笑的如此燦爛?
“我不清楚,”
“那這個雅兒貝德是怎麽回事?”
“額……”
原本應該靜靜的維持著膜拜模樣的雅兒貝德抬起了頭,關切的走了過來。
“您怎麽了?飛鼠大人?“
並且還一邊問著,一邊將自己那美麗的臉龐湊向飛鼠麵前,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盯著飛鼠,讓他心頭一方。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一個女性的身體靠得如此的接近。
他忍不住的撇過了頭,有些不適應。
“有什麽問題嗎?飛鼠大人?”
飛鼠幾乎能清晰的感覺到了雅兒貝德那吐氣如蘭的芬芳香氣,還有那差不多快要癱軟到自己身上的嬌軟身軀,淡淡的幽香瘋狂的刺激著飛鼠的腦神經。
身為大齡單身貴族的飛鼠當然毫不意外的身體一僵,腦袋當機了.……
嗡——
飛鼠的頭頂突然散發出了一陣綠瑩瑩的光芒,隻見他空洞的雙眼中的紅光大漲,原本雅兒貝德帶來的精神影響一下子被消除。
內心瞬間變得波瀾不驚,感覺一切索然無味。
“退下——”
飛鼠抬起自己的右手,示意雅兒貝德待在一邊。
“失禮了,”雅兒貝德的臉上露出了一閃即逝的遺憾表情,被飛鼠清晰的捕捉到。
“十一君!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呼叫GM的功能失效了,還有不應該被強製退出遊戲嗎?至於這雅兒貝德,又是怎麽一回事?”
“哦,有這麽一個大美女在你身邊你還不滿足,我又看錯你了,飛鼠,”
李十一再次露出熟悉的鄙視臉。
“重點不應該是我們為什麽還在這裏嗎?十一君!”
飛鼠壓抑著自己波動起伏的內心,低沉著聲說道。
說實話,在飛鼠過去的人生中,被這麽撩的情景,他還是頭一次,尤其是原本被一個設計出來的NPC,那有如真人般的自然表情和舉動,差點就讓他微微一……
不過這現在好像是無雞之談。
有些焦躁的飛鼠頭頂再次浮現出了‘強行不慌’,內心的湧動再次歸附平靜。
“其實,”
李十一瞬間戲精上身,本來還在賤笑的他擺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憂愁模樣。
“這個秘密已經埋藏在我內心多年了,我本來以為能把它帶到棺材裏去的。”
他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但原本無比磁性的年輕嗓子一下子變成了個滄桑老人那樣沙啞。
甚至他還慢慢的彎下了身子,挺直的背變得越來越駝,頭上被道冠束起來的發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白著。
就像是真的要變成一個七老八十的垂暮老人一樣。
“.……”
“我本來是來自外星的外星人,留在這個星球上一直孤獨的生活得太久了。”
“然後我遇見了你,飛鼠桑!”
“你出眾的能力,還有你無與倫比的天賦!深深的吸引了我!”
原本弓著身子,頭緩緩下低的李十一突然的抬起了頭!
就像瞬間換一個模樣!
原本一米六的矮個像是一下子拔高了一般,本來很仙風道骨的道服變成一件霸氣的白色大衣,披在了看起來滿是肌肉的身上,還坦開了胸口,露出密密麻麻的刀傷。
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的凶悍。
更奇異的是,
本來李十一那俊俏的五官上,突兀的出現了一道弦月狀向上彎的白色胡子。
本來的拂塵也在不知不覺的時候變成了一把又大又長的薙刀。
“給我個麵子,”李十一露出了自以為的迷人微笑,“做我的兒子吧!”
“.……”
飛鼠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一種叫做尷尬的空氣在兩人之間迅速蔓延。
沉默的空間裏,隻有飛鼠頭頂上的綠光不停的叮叮當當的響起。
空洞的雙眼裏,兩團紅色的光芒不停的閃爍著,讓人體會著飛鼠那幾近窒息的絕望感。
就連那拿著安茲烏爾恭之杖的骷髏爪子都在微微的顫抖著。
飛鼠頭頂上的綠光已經閃爍的頻率已經到了一個極限了,不停亮起來的這個強行不慌證明著飛鼠內心的波濤洶湧。
原本還以為旁邊這個跟著自己差不多處境的李十一應該能給出點靠譜的意見。
但是!
我把你當兄弟!你竟然要做我爸爸!
死之統治者這個能消除著精神影響的種族天賦技能就像被玩壞了一樣。
噗呲——
頭頂的綠光像是被戳破的氣泡一般,伴隨著輕輕的一響。
飛鼠的骷髏眼裏,紅光大盛!
隨之而來的是,在飛鼠身邊眨眼間亮起的無數魔法陣,寬大的學士袍就像被風鼓動了起來一樣,死之統治者強大的氣勢一下子碾壓向李十一。
“等等!飛鼠!開個玩笑!”
李十一的白色大衣瞬間被刮跑了,臉上的白胡子也很不講麵子的掉落了下來,就連變成大薙刀的拂塵,也識相的變回了原樣,躲到了角落瑟瑟發抖。
“啊——”
“我知道,開個玩笑嘛,”飛鼠皮笑肉不笑的冷厲笑聲傳了過來,讓李十一一陣發抖。
他的‘三十六變’再也堅持不下去了,高大的身軀又變回了那個還勉強到飛鼠胸口的一米六,淹沒在飛鼠狂暴的氣勢之中。
“等等,飛鼠君,我可以解釋,我真的不皮了……”
再也顧得開玩笑的李十一慌亂的抹了一下臉上的冷汗。
“不用了,十一君,既然你這麽喜歡開玩笑,那麽我也跟你開開玩笑好了。”
飛鼠一邊邪笑著,一邊緩緩的提起了手上的安茲烏爾恭之杖,緩緩向李十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