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臉（三）
很快放學了，今天要值日的值日生剛從教室後麵拿出了掃把和簸箕，正要準備打掃衛生，玲玲上前走了過去，對他們說。
“你們大家先回家吧，今天教室打掃衛生，交給我們兩個就好了！”
值日生們雖然很高興不用打掃衛生了，但是還是有些奇怪，今天的值日組組長納悶的問她：“怎麽忽然想起幫我們打掃衛生來了，說，是不是有什麽預謀？”
“哪裏有什麽預謀啊，”玲玲裝作一臉悲傷的樣子“唉，剛才語文課上，不是剛把上次測驗的卷子給發下來嗎？唉……”
值日組組長一臉我懂得的表情：“哦，我知道了，又沒考好怕回家。吃一頓竹筍炒肉是吧？行，那你在這兒值日吧，我們就先走了！”
組長大手一揮，其他的組員們全都背起了書包，一個個興高采烈的喊著謝謝玲玲小芝，一邊興衝衝地跑出了教室。
“玲玲，咱們真要幫他們值日啊？”但教室裏終於安靜下來，小芝走上前去問。
玲玲環顧教室四周：“沒事兒，咱這教室也不髒，一會兒幫他們把垃圾倒了就好了！”
“那，我們要和誰的桌子交換啊？”小隻看著滿教室的桌子“感覺好像和誰交換都不太好的樣子。”
“和大壯換！”玲玲看著大壯的桌子“就算他看不見這桌子裏麵的鬼臉，這張桌子之前也是他用的，和他也脫不了幹係，就和他的換！”
小芝點了點頭：“行！”
小芝收拾好了東西，玲玲把大壯桌子裏的東西掏出來放到了地上，兩個人把桌子調換好，又把東西放了回去。
看著換好的桌子，小芝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怎麽樣？現在放心了吧！”
小芝點了點頭：“謝謝你，玲玲。”
“謝什麽謝，走，咱把垃圾倒一下，趕緊回家吧！”
那天晚上，小芝睡得分外香甜，她想著第二天總算沒有鬼臉可以影響他，臉上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第二天早上，小芝早早的就去了學校，走到校門口的時候剛好碰到了來上學的玲玲，小芝難得的主動和玲玲打了聲招呼，玲玲調笑著說：“小芝，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啊！”
小芝點了點頭：“當然不錯啦，多虧了你啊玲玲。”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一起走進了教室。
剛剛走到二樓樓梯拐角，她們就看到教室門口圍了一大群人，有自己班級的幾個熟麵孔，也有其他班級的好多生麵孔，在那裏嘰嘰喳喳的，不知道議論著什麽。
玲玲和小芝對視一眼，一頭霧水。
“發生什麽事了？”兩個人走到教室門口，玲玲對著前麵圍觀的人說。
隔壁班的一個男生聽到了玲玲的問話，扭過了頭，神秘兮兮地指了指班裏麵說：“噓，小聲點兒，你們班裏麵，有個男生發瘋了！”
玲玲和小芝對視一眼，她們兩個同時想到了那個男生的名字，該不會是大壯吧？
玲玲和小芝的個子都比較小，即使是踮著腳，擠在人群後麵什麽都看不到。
“小芝，你把書包摘下來，我把你抱起來，你看看裏麵到底什麽情況！”
一麵說著，玲玲一麵就摘下了自己的書包，玲玲的力氣在女生中算是最大的。小芝也點了點頭，把書包放到一邊，玲玲抱著小芝，用盡全身力氣盡力把她舉高一點。
“小……小芝，看清了嗎？”
小芝扭動了一下身體，跳了下來，玲玲看著小芝，發現她的臉色極其蒼白，小芝嘴唇顫抖著說：“真……真的是大壯……”
“大壯？”
玲玲的臉色也刷的一下白了下來，他奮力的擠開人群，拉著小芝一起站到了教室裏麵。
偌大的教室裏麵隻坐著大壯一個人，他就坐在自己的那張座位上。不，準確的說是坐在原本屬於小芝的桌子後麵。
他的手雙手向下耷拉著，低著頭，嘴巴一張一合的似乎在說著些什麽，他頭發耷拉下來，陰影剛好擋住了他的臉，看不到他的表情。
“大壯？”
玲玲試探性的叫了他一聲，她很明顯的看到，大壯原本耷拉在兩邊，一直亂動著的手猛的停了下來，玲玲壯了壯膽子打算走進他看看。
玲玲剛向前走了一步，身後的小芝便伸手拉住了她：“玲玲，還是不要過去了吧，現在的大壯看起來，看起來好嚇人啊！”
“沒事的小芝，最多……最多他也就是咬我一口，畢竟這件事情……”玲玲沒有把話說完，而是衝著她眨了眨眼睛。
可小芝已經聽懂了，她咬了咬嘴唇鬆開了手，鈴鈴輕輕對他笑了笑，扭過頭去，輕手輕腳的朝著大壯走了過去。
大壯好像還好像也預感到了玲玲走了過來，搭在兩邊的手依舊安靜的放著，但是嘴巴卻還是在動著，像念咒語一般，不知道再說什麽。
“大壯，我是玲玲，你怎麽了？”玲玲小心翼翼地靠近大壯，用最溫柔的語氣詢問著。
大壯沒有理會她，嘴巴依舊在嘟囔著什麽，玲玲看了看大壯似乎沒有想要攻擊她的意思，就彎下了，把耳朵貼近大壯的嘴邊，這才聽清了大壯一直嘟囔著的話。
“殺了第十個……殺了第十個……殺了……”
玲玲有些納悶，第十個，什麽第十個？
就在玲玲走神的這一會兒工夫，大壯忽然扭過了頭，猛地抓住了玲玲的手腕，玲玲嚇了一跳，人群中也爆發出一陣尖叫。
“大……大壯，我……我是玲玲啊！你……你不認識我了嗎？”玲玲結結巴巴的說著，想喚醒大壯的記憶。
大壯用一種狠毒的眼神盯著玲玲，緩緩的張開了口：“你，是班裏第幾名？”
一句話說出口，不但是玲玲愣住了，就連圍觀的同學們也全都愣住了。
“快說！你是第幾名？”大壯的手裏，用上了力氣，捏的玲玲手腕生疼。
“第三十九名，第三十九名，怎麽了！”
玲玲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氣急敗壞的朝大壯喊著。
“不是你……”
大壯鬆開了玲玲的手，又坐回到了座位上，玲玲聽見，大壯依舊在嘟囔著：“殺了第十個……殺了第十個……”
難道，大壯真的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