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董太師

  蔡琰將洛羽帶進了書房，來回踱了兩步，這才開口道：“七郎，早上董府的人傳令，讓我進府議事，並且指名道姓讓老夫帶你去。”


  “議事？”洛羽摸了摸下巴，想到三國曆史的發展軌跡，心中一笑，又是一歎，道：“嶽父大人不必擔心，帶我去不就行了。”他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明顯已經是胸有成竹。


  “你真有把握為自己脫身。”蔡邕再次詢問。


  洛羽點頭。他已經想好了，如果董卓真要殺自己，那他也就懶得管那麽多了，大不了魚死網破，自己堂堂金丹期的修真者還怕一個凡人不成！

  不過，事情好像還沒有發展到那步田地。


  洛陽城中心，董府門前，一輛馬車停了下來，馬車簾掀開，一為身穿白色錦袍的年輕男子從馬車中鑽了出來，站在車轅上，然後輕快地跳下了馬車。


  “嶽父大人，到了，請下車。”


  緊接著，蔡邕也從馬車中鑽了出來，站在馬車車轅上。


  眼前是一座恢弘壯麗，巍峨高大的府邸，散發著一絲威嚴的氣息。這座府邸大門兩側，矗立著兩座一丈高的石獅子，兩座石獅子形態各異，左邊一隻張著大口仰天咆哮，右邊的一隻則做出向前撲擊的姿勢。兩座石獅子都是麵容猙獰，帶著一絲嗜血的氣息，似乎要擇人而噬。


  府邸的大門，是一扇三丈寬，四丈高的青銅大門，大門中央，掛著兩個碩大的叩門環。大門正上方的橫幅上，掛著一塊四周鑲金的金色巨額牌匾，牌匾上寫著兩個金光閃閃的大字：‘董府’，現在大門敞開，應邀而來的官吏絡繹不絕。


  洛羽被蔡邕帶著走進了董府，他四處打量著周圍的景色，隻見各種亭台樓閣密布其中，假山流水充斥其間，火辣辣的烈陽之下，花團景簇，一幅生機勃勃的景象。


  進了一個大廳，裏麵坐滿了人，主座上一個身穿黑色蟒袍，身形威武的中年人正言笑晏晏，與眾人舉杯對飲。想來那便是董卓了。


  “哎，伯喈來了，來人呐，快看座。”董卓見到來人，連忙叫人迎接看座，可見，蔡邕在董卓這裏還是有些地位的。


  當然，董卓看重的，主要是蔡邕的威望，他剛執掌洛陽城不久，需要利用蔡邕的威望來籠絡人心。


  “太師有禮，下官不勝榮幸，今天特地帶著女婿七郎前來拜會。”蔡邕向董卓拱了拱手說道。


  “太師千歲，風采逼人，威猛更勝當年！”洛羽睜著眼睛說瞎話，什麽當年？這才是第一次見到董老大好不好。


  “伯喈，這位小兄弟.……是你的女婿？”董卓有些驚疑，他打聽過洛羽的身份，不是還沒有娶蔡家小姐麽，怎麽這麽快就被冠上蔡府女婿的名號了。


  自己兒子被打，想要挽回顏麵，給洛羽一個下馬威、將蔡家小姐娶進門，無疑是最好的辦法，通過這樣的手段，他就能向天下人示威——我老董也不是好惹的。


  “回太師：七郎和小女昨天成的婚，顏老先生和徐老先生都喝了幾杯喜酒。”蔡邕不緊不慢地回答。


  顏老先生和徐老先生可都是洛陽頗有名望的人，我把他們請來見證婚禮，肯定就沒有造假的嫌疑，即便你董太師權勢再大，也不好意思把自己下屬的已經出嫁了的女兒搶來吧，何況你還得依靠我的名望來穩固政治地位。

  說到底，還是因為蔡邕有用，暫時還不能動他。


  聽了蔡邕的話，董卓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了，感情這老家夥一點也不迂腐啊，竟然提前嫁女，完全打消了自己結親的想法。


  不過，這老頭難道就那麽肯定自己不會對他女婿下手，打了自己兒子，隨便找個罪名便能將他打入大牢。女兒當活寡婦難道比做我媳婦還好麽？

  “哈哈，既然是伯喈的女婿，想來一定是有什麽過人之處，伯喈兄，你也太不夠意思了，竟然不聲不響地就自己找了個女婿，也不通知我們一聲，好讓我們也高興高興喝杯喜酒啊。”坐在董卓旁的一位謀士這時開口了。而在董卓的另一旁，則站著一個威武的大漢，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體掛西川紅棉百花袍，身披獸麵吞頭連環鎧，腰係勒甲玲瓏獅蠻帶；弓箭隨身，手持畫戟，這個人引起了洛羽的注意，因為在這大殿之上隻有他一人攜帶了武器。


  “莫非這就是呂布？”洛羽在心裏暗暗想到，越想就越覺得像，這大漢體內真氣渾厚霸道，一身武功肯定不弱。


  “嗬嗬，文優見諒，老夫這不是沒來的及嗎，今天趁這個機會將七郎介紹給大家，還請多多關照。”說罷，蔡邕又將目光投向洛羽，道：“七郎，在座諸位都是老夫的朋友和同僚，你自我介紹一下吧。”


  李儒，字文優，是董卓的女婿兼謀士。


  “是，嶽父大人。”洛羽拱手，不卑不亢地道：“在下洛羽，字七郎，初來貴地，還請諸位大人多多關照。”


  “各位同僚，都請坐，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董卓淡淡一笑，深深看了洛羽一眼，話聲一出，大廳立馬安靜下來。


  不得不說，這些官員還是挺怕董卓的，董卓性格殘暴，群臣都有點唯唯諾諾，生拍他又做出什麽驚心動魄的事情來。


  他們還記得，以前一次宴請，朝中許多官員被董卓邀請去赴宴。官員們都莫名其妙，不知董卓葫蘆裏到底裝的什麽藥。宴會上，董卓興致高昂，招呼大家不要顧忌，暢懷痛飲。酒過三巡，董卓突然起身，神秘地對在場的人說：“為了給大家助酒興，我將為各位獻上一個精彩的節目，請欣賞！”說完，擊掌示意，狂笑不已。頓時，整個宴席變成了肅殺的刑場。董卓把誘降俘虜的幾百名北方反叛者押到會場正中央，先命令士兵剪掉他們的舌頭，然後有的人被斬斷手腳，有的人被挖掉眼睛。其手段之殘忍，令所有在場官員和士兵慘不忍睹，許多賓客手中的筷子都被嚇得抖落在地。董卓卻若無其事，仍然狂飲自如，臉上還流露出洋洋得意的神色。另有一次，董卓把俘虜來的數百名起義士兵先用布條纏綁全身，頭朝下倒立，然後澆上油膏，點火活活將他們燒死，可謂殘忍至極。


  眾官吏隻希望，今天可不要出什麽幺蛾子，太倒胃口了。


  宴會開始，整個董府歌舞升平，熱鬧喧天，官員們相互敬酒，言笑晏晏推杯把盞甚是熱鬧，這些官員都心照不宣，熱情大部分都是裝給董太師看的，參加董卓的宴會其實是最為恐怖的一件事，這座大廳不知埋藏了多少冤魂，他們甚至都不想在這裏多呆。不過礙於董太師的權勢，他們也隻能若無其事，若是被董老板抓到把柄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