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蔚藍仙帝
這道呢喃聲,似無比的受用,又似乎是在遭受著劇烈的痛苦。
賀小石體表的散發著奇寒意味的飛劍,突然在白光一閃之下,消失不見,而他的頭顱,在此刻卻是詭異的脹大了數分。
接著,是數道清晰的碎裂聲。
神爐中的賀小石,揚天發出一聲怒吼,雙目中金光大放起來,他腦後的詛咒圓環,終於碎裂,化為無數道星光碎屑的,進入了他的體內。
這些星光碎屑直接越過九竅,滲透進了賀小石靈海,變為一條指頭粗細的純淨星光,安靜的落在道台之上。
賀小石有種感覺,斬殺天門修士的詛咒,依然尚未消除,但卻已經擺脫了頭插玉簪男子的控製。
就在詛咒圓環碎裂之時,頭插玉簪男子剛落的呻吟聲,接著變為了充滿不甘的痛苦吼叫聲。
“啊……我的靈藥,我等待了許久的機緣,該死的畜生,你必將死無葬生之地!”此人口中如此咒罵著,心神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在心神激蕩之下,此人周身護體的星光光罩,突然一陣劇顫,氣息更是驟然不穩。
毫無征兆的,神爐爐口傳來一股莫大的吸力,將此人直接吸進了神爐之內。
外麵的眾人,隻聽到了頭插玉簪男子的呻吟聲和咒罵聲,接著隻看到星光閃了幾閃後,此人便落入了神爐之內。
在頭插玉簪的男子,落入神爐內部的瞬間,七色藥液中僅剩了閃爍著綠色寶光的藥液,剛剛鑽入了賀小石的體內。
幾乎同時,神爐底部的焰火,轉為了散發著強烈生命氣息的綠色,整個神爐除了高溫外,便是滿眼清脆。
不虧是天門的修士,在落入神爐之時,體內靈力便自動流轉,周身星光熠熠的護住了全身。
即便如此,此人頭頂的黑發,已是在第一時間化為了灰燼,渾身上下更是一片焦黑,陣陣烤肉的香味,不和諧的飄散而出。
在強烈的劇痛之下,此人發出了一道無法壓抑的痛呼聲,然而這神爐內部自成一方空間,他聲音再大,依然掀不起任何的風浪。
感受著周圍熾烈的高溫,此人心中浮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他知道如此下去,不到半刻鍾的時間,他便會化為一抔灰燼。
這還是神爐底部的異火,此時透著生命的氣息,無形中也給他補充著生命隻能,否則,此人怕是連三個呼吸的時間,都無法堅持。
畢竟即便是以賀小石的體質,始一進入神爐,便是頭腦發昏,若非重水珠的緣故,他或許已經化為飛灰了。
此人拚命運轉著靈力,接著目光望向懸浮在神爐最中心,通體散發著綠瑩瑩寶光、接受著綠色火焰熬煉身體的賀小石,他眼睛眼睛瞪的極大,雙目是閃現著貪婪、恐懼、憤恨、不甘等等情緒。
頭插玉簪的男子感應的很清楚,本來屬於他的那部分精血,通過七色藥液和七色火焰的淨化錘煉,此時已經有十分之一完全轉為了蔚藍色,而剩下的三分之二的殷紅精血之內,在緩緩的浮現出蔚藍色的光點。
等到七色藥液用盡,七色火焰輪番炙烤之下,這部分精血中便會有八分之一的蔚藍色精血。
蔚藍精血啊!
那是天門修士夢寐以求的精血,那是屬於天門王者才能擁有的神血!
天門傳承久遠,其實力不但在凡界稱尊,哪怕是在天界,也是一流的存在。
創立天門的老祖圖像,一直掛在所有天門祖先的最前方,此人記得很清楚,那位老祖圖像下方寫的名稱,乃是蔚藍仙帝!
什麽意思?
天門第一位老祖乃是仙帝級別的存在!
而從這位老祖的稱呼可以看出來,這位仙帝與蔚藍色有著莫大的關係。
再想一想,天穹乃是蔚藍色的,天門高階修士的雙目,也是呈蔚藍色,由此可知蔚藍色在天門的地位。
若是此次入爐淨化精血成功,頭插玉簪男子體內的精血,至少會有十分之一呈蔚藍色,那麽他在天門的地位,不但會水漲船高,而且他修煉的潛力,將不可同日而語。
體內擁有十分之一的蔚藍精血,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至少化嬰,若是略有機緣,便是成為化神修士,也未嚐不可!
而如此珍稀的精血,此時正在賀小石的體內,不斷的流動著,在藥液和異火的作用之下,不斷的被淨化著……
如此珍稀的精血,對頭插玉簪的男子來說,可說是近在眼前,卻是遠在天涯。
賀小石腦後的詛咒圓環已碎,雖然詛咒之力依然在體內,然而他的身體,卻是恢複了自由,頭插玉簪的男子,根本就無法控製。
這真是世間最折磨人的事情。
更何況,此人在高溫之下,已然奄奄一息。
“把我的精血還……還給我”,頭插玉簪的男子,看著不遠處的賀小石,有些吃力的開口說道。
賀小石雙目瞥了一人一眼,並未理會,將全部的心神,全部投入到了自己的體內。
頭插玉簪的男子見此,不再有神的蔚藍色雙目中,閃過一絲怨毒:“這一切都是屬於我的,你不能如此,我以天門的名義,命令你在起色藥液用完後,將屬於我的那部分精血還給我,否則,你將死無葬身之地”
說到後麵,此人的虛弱的聲音之中,開始帶著幾分傲然。
賀小石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怒意。
一次次挑釁他,欲將他絕滅的,是那位吊梢眉的天門修士。
強迫進入神爐,欲將他當作淨化精血的爐鼎的,從未將他的性命放在心上的,同樣是天門修士。
到了此時,吊梢眉男子被他斬殺,此人也是因他而間接進入神爐,即將化為灰燼,那麽此人又哪裏來的居高臨下和倨傲?
想到這裏,賀小石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怒意,強行壓了下去,他看著對方,就仿佛看著一位死人。
不管到哪裏,總有這種自大狂妄,寧可他傷別人一命,也不讓別人上他一毫,甚至不讓別人反抗的人存在,這樣的人。
對於這樣的人,說道理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唯一的辦法,便是將這樣的人揍成一條死狗。
賀小石如此想著,臉色也徹底的涼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