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真假悟空
金色的手掌，變的有磨盤大小，金光灼灼，上麵繚繞著繁密的秩序符文的，朝著撲過來的蕭嘯天，當頭拍了下去。
賀小石見此，心中極是驚訝，他沒想到蕭嘯天居然敢對孫悟空出手。
就在賀小石以為淡金色虛影的蕭嘯天，會被那磨盤大小的金色手掌，一巴掌拍成粉末時，讓他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蕭嘯天竟是宛如影子一般，直接穿透了那隻金色手掌，然後直奔孫悟空的軀體而去。
孫悟空臉上閃過意思冷笑，並不阻止。
金光大放，隻見孫悟空渾身一抖，直接與蕭嘯天容為了一體。
接著，在“劈裏啪啦”的聲音中，孫悟空體表閃電狂閃，身體在一瞬間竟是一動都不能動了。
這一切看得賀小石目瞪口呆，孫悟空的神通，他可是領教過的，而且他相信那隻是冰山一角而已。
然而此時，隨著蕭嘯天與孫悟空的合二為一，孫悟空竟然似乎被製住了。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
再說，蕭嘯天既然有尚存著如此大的能量，為何一直蟄伏在他的體內，不願意出來，還裝作隨時會消失的模樣。
而且，蕭嘯天為何會直接對孫悟空出手？
在那片玄界中，孫悟空真真切切的記著蕭嘯天與獼紅妝淒美而絕豔的愛情，而且根據蕭嘯天的行事，根本不是什麽大奸大惡之輩才是。
下一刻，賀小石便有些明白了。
孫悟空被閃電控製的身軀之上，竟然緩緩浮現出了一隻巨大的金色禽鳥虛影。
這道虛影，賀小石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
金烏古荒!
曾經與蕭嘯天以兄弟相稱，最後為了《道經》，背叛蕭嘯天並差點擊殺蕭嘯天，甚至以蕭嘯天的精血在續命的卑鄙家夥。
“哈哈，沒想到居然還有一尊神念如此強的神猿神魂，真是便宜本座了……”，金烏古荒的虛影，並未曾張嘴，但卻有甚是囂張的聲音傳出。
“你不是蕭前輩？”賀小石狠聲問道。
金烏古荒正要回答，卻發現孫悟空體表的閃電，就這般無聲無息，不起絲毫漣漪的消失了。
“你不知道俺是誰？”孫悟空嘴唇未動，但是淡然的聲音，依然傳了出來。
“你……你到底……啊!”
孫悟空體表，蕩漾起一陣佛光，在一聲慘叫聲中，籠罩在孫悟空體表的金烏古荒身影，直接被氣化了。
接著，孫悟空頭顱微偏，眉心光華一閃，一道近乎透明、似乎隨時會隨風而逝的、近乎透明的通臂神猿虛影，出現在孫悟空對麵。
“你是……蕭前輩嗎?”賀小石試探著問道。
那道通臂神猿虛影，卻是一動不動，仿佛傀儡，沒有絲毫的意識。
孫悟空神色平靜的說道：“他就是你口中的‘蕭前輩’，不過早就成了強弩之末，微弱的神識早被那隻金烏所控製，一直寄居在你的體內，想來是對你有所企圖。”
賀小石心中一陣後怕，金烏古荒真正的企圖，怕是《道經》，若非孫悟空，他今後必將會有大難。
隻是，賀小石有些不解的是，為何在上古玄界中，孫悟空沒有發覺隱藏在他體內的金烏古荒？
“我並不是真正的我，隻是本體的一絲佛念罷了，連本體的億萬分之一都不如，本體沒有指出那隻小金烏，想來是另有深意，或者他早就推算到了今日，”孫悟空微笑答道。
“我將你體內烙印的神猿印記取出，最主要的是讓你明白，你與我的真正聯係”，孫悟空繼續說了一句，接著朝著呆立在他麵前的蕭嘯天，渡過去了一道自己的佛識。
隨著這道佛識的消失，孫悟空的軀體，暗淡了五分之一。
而一直呆立的近乎透明的沒有絲毫氣息的蕭嘯天的身軀，卻是凝視了許多，同時恢複了一絲靈動。
“蕭前輩……”
賀小石輕喚了一聲。
曾經在凡界中，賀小石能從金烏古荒手中逃脫，主要還是依靠著蕭嘯天僅剩的精血，更是賜予了他《道經》，可說是有著救命與知遇之恩。
而且，賀小石對蕭嘯天與獼紅妝之間淒美的愛情，感觸頗深，又同情於蕭嘯天悲慘的命運，再加上他麵對蕭嘯天時，總有種血肉相連的親切之感，故而此時出聲，連聲音都有些輕顫。
蕭嘯天的身體一僵，緩緩轉過身軀，望向賀小石，眉頭輕皺，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麽。
片刻後，蕭嘯天衰弱的聲音響了起來：“原來是你，我曾經借你的軀體閃過古荒的臉，更是將烙印在神魂中的《道經》傳於你，便應該要煙消雲散了，怎麽會……”。
突然，蕭嘯天麵色一變，急忙說道：“不好，我已被古荒控製，你快……”。
話音戛然而止，蕭嘯天似若有所覺的轉身，望向孫悟空。
先前刹那，孫悟空不想讓蕭嘯天看到自己，蕭嘯天自然無法感應到絲毫孫悟空的氣息。
此刻，孫悟空不再掩飾，蕭嘯天自然第一時間感應到了。
通臂神猿與孫悟空，四目相對。
兩者之間，突然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但卻無比實在的聯係一種刹那間光陰交錯的感覺，在賀小石心中油然而生。
這一刻，賀小石突然覺得，蕭嘯天就是孫悟空。
“嘿嘿。”
片刻後，蕭嘯天突然悲哀的笑了一聲，在他看向孫悟空的雙目後，頓時一切的一切，全都明了了。
“我就是你?”蕭嘯天看著孫悟空，聲音之中滿是複雜的意味。
孫悟空沒有說話。
一切，都十分明了。
“既然如此，我的存在有什麽意思呢？”蕭嘯天繼續問道。
孫悟空依然沒有回答。
“那些歡樂、痛苦、愛情、仇恨……原來都是假的，”蕭嘯天搖了搖頭，自嘲道。
這次，孫悟空終於說話了：“隻要經曆過，便會留下痕跡，那些都是真的，你也是真的，若非時機特殊，”說到這裏，孫悟空大有深意的看了賀小石一眼，繼續說道：
“若非時機特殊，或許俺不會理會你的一生，隻是，有朝一日，你的經曆，修為，喜怒哀樂都會出現在俺的身上，至於原因，俺老孫想你已然明白。”
蕭嘯天沉默良久，終是點了點頭。
“的確，一切都是值得的，”蕭嘯天似乎明悟了不少，聲音變得透徹起來。
孫悟空點頭重複道：“一切都是值得的。”
“既然如此，那邊讓我回歸罷，不過，”蕭嘯天轉過臉，望向賀小石，誠懇說道：“若是可以，請你殺了金烏古荒，讓他真正的形神俱滅。”
賀小石沒有絲毫猶豫的答應了下來，這個承諾，賀小石早就給獼紅妝做過。
蕭嘯天臉上浮現出解脫的表情，接著本來徐淡的身體開始“融化”，最後變為一道宛如實質的金光，散發著特有的神猿氣息的，鑽入了孫悟空的眉心。
孫悟空的氣息，略有增長，但卻並不明顯。
很明顯蕭嘯天的神魂，本就快要湮滅了。
賀小石看著這一切，心中浮現出複雜莫名的情緒。
“這，便是你與俺老孫的的聯係，不過，你終究是有些不同的，”孫悟空歎了一口氣，輕聲說道。
賀小石沉默著，此刻，他不自覺的想到了他曾經生活的那個世界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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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貞觀年間，唐三藏西天取經，收了三位神通廣大的弟子，卻也遭遇了九九八十一重劫難。
其中有一劫，便是六耳獼猴假扮孫悟空欲代替孫悟空西天取經，成就仙佛果位，不想最終事與願違，反而惹來了孫悟空。
兩尊先天神猿打的日月無光，群神皆顫，卻是誰都無法奈何對方。
假悟空容貌、神通、變化皆一般無二，天界赫赫有名的照妖鏡分辨不出誰真誰假，就連觀音菩薩也無可奈何。
最後更是打到了佛祖麵前。
佛祖一言決出真假，假悟空欲逃跑之時，本佛祖法寶困住，終被孫悟空一棍子打死。
當然，這在賀小石出生的那個世界，隻是傳說，也是後人們津津樂道的故事。
在談論或者研究的過程中，自然是會出現了很多算得上荒謬的說法，其中便有對假悟空六耳獼猴身份的懷疑。
有些人認為，假悟空，乃是孫悟空自己變的，以此來演了一場大戲。
至於孫悟空為何如此辛苦的導演這樣一處戲，自然也是眾說紛紜。
賀小石之所以想起這個久遠的神話故事，自然是因為此時出現在眼前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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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老孫現在愈發確定，兩個異世界自有相通之處，否則，為何這個大世界的一些事情，會傳到你來自的那個地方？不錯，你心裏想的那個故事，大部分是真實的，”孫悟空雙目流淌金輝，很明顯他能看穿賀小石的想法。
“以前，這世間本無什麽通臂神猿、六耳獼猴，那些，全都是俺老孫身化萬千的分身”!
孫悟空語不驚人死不休，寶相莊嚴的繼續說道：“周天之內有五仙，乃天地神人鬼；有五蟲，乃蠃鱗毛羽昆。這廝非天非地非神非人非鬼，亦非蠃非鱗非毛非羽非昆。又有四猴混世，不入十類之種……”
“這些話，乃是那位親口所言，聖人之言近乎天地意誌，俺老孫按照聖人之言自行變化出混世四猴，想來那位也不會說什麽，”孫悟空說到這裏，臉上閃現過一抹狡黠之色。
即便已經有所猜測，但是真相親自從對方口中說出，賀小石依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突然，孫悟空連連擺手，認真說道：“你想多了，那些先天神猿的後代子孫，可不是俺自己，俺老孫的身化萬千之術非比尋常，其間道理，你日後會明白。”
接著，孫悟空指了指賀小石，認真道：“不過……你，的確是俺最重要的一道身化萬千的分身。”
賀小石隻覺的一陣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