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疑竇橫生
“奶娘,歇一會兒吧。”走了半日,還滿腹疑慮的楊卿,覺得嗓子眼兒似乎要冒煙了,頭暈目眩的十分疲憊。
“小姐,讓奶娘背著你走吧,再過上二個時辰,天就要黑了,如果到不了百裏之外的城裏,怕是要露宿在外了。”
還有一百裏路?楊卿覺得眼前更黑了。
“奶娘,你也受傷了,怎麽能背我呢。”楊卿不解地看著她,也覺得奇怪:說起來,這個奶娘也有四十左右的年紀了,還受了傷,可怎麽比著她這個年輕人腳步更穩健,氣息更綿長呢?
“嗬嗬嗬,奶娘雖然不成才,到底是一階的力士,比不得姑娘沒有靈氣在。走上幾步路不怕什麽,來,趴在奶娘背上吧。”奶娘說著就蹲了下來。
想不到這麽瘦的奶娘竟然還是一階力士,可是一階力士就能背著她在二個時辰裏走一百裏路?
楊卿羨慕地看著她瘦骨嶙峋的背影,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既然走不了,那就先了解一下這個世界吧。
楊卿坐在了路邊的雜草上:“不,還是歇會兒吧,我聽奶娘講講這一階力士的來曆吧。”
“好,那就坐下歇歇吧,一會兒看看,有沒有什麽馬車牛車的可以搭上一程到城裏去。”奶娘眯著眼睛望了望後麵的路,最後失望地低頭看著自己奶大的姑娘,歎了口氣,也坐在了楊卿的身邊。
“千羽大陸一共有四個國家,我們朱靈國和其他三國一樣,都是崇尚武功的,以武為榮,以武為尊。”奶娘徐徐道來,楊卿聽了一呆:原來她果然穿越到了一個未知的玄幻世界!
“而每個人又因著他的靈根不同而選擇不同的練功功法。像奶娘不過是個水係的靈根,隻有一階的靈氣,是這個世界裏最低等的人。”奶娘說著,低下了頭,滿麵慚愧。
“每個人都有靈根?那他們說我是廢物,難道我沒有靈根,不能練武?”楊卿問道。她有些困惑,更多的是擔心。
“小姐自五歲起,每年測試一次靈根和靈氣,可是。。。”奶娘有些為難地看著她,不知道該如何說,因此遲疑地停頓了下來。
楊卿見她猶豫著吞吞吐吐,心裏有些了然。估計自己的測試結果不怎麽理想,奶娘怕自己聽了會不高興或是難過吧。因此她安撫道:“奶娘說吧,我能承受得住。”
“是,”奶娘點點頭,但眼睛立即潮濕了起來:“小姐一共測試了九次,次次都沒有結果。今日是您十五歲的生辰,也是最後一次靈氣和靈根測試,若是再沒有消息,就說明您是天生的經脈封閉,再也無法練氣練功。而小姐您。。。您今天最後一次測試也是。。。”
也是什麽?自然也是廢材了。
原來她根本就不是結果不理想,而是沒有結果。想想自己走路像螞蟻一樣的速度,楊卿有一種悲從心起的哀怨。
想她在原來的世界裏,名聲赫然,人人崇敬。家族眾人在她麵前連著大氣都不敢喘,便是老祖宗也不敢逼迫太甚。她如同一隻驕傲的鳳凰俾睨眾生,高高在上。
而今,她竟然成了一個廢材,人人喊打喊殺,而無絲毫還手之力,現在沒有,將來更沒有。怪不得人家要退婚了,他們怕一個廢材拖累一個家族,更怕再生出一窩的小廢材出來吧。隻是那合約又是怎麽回事?
“那什麽婚約、合約的又是怎麽回事呢?”楊卿放下了廢材的問題,繼續問道。
奶娘悵然地看著楊卿:“嚴連兩家曾經約定共同開礦,但連家的長房長女要嫁給嚴家長房長子。如今他們家趁機以不能娶一個廢。。。娶您為由撕毀了婚約,連帶著終止了同開銀金礦的合約。”
麵對奶娘的憐惜,楊卿一點都沒覺得難堪或是憤怒,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她才不要嫁給一個從未謀麵的男人,能夠退婚正合她意。
更何況,這個嚴家似乎早就用心不良。不娶就不娶,何必連著合約都取消了,根本就是仗勢欺人。估計這個嚴家的綜合實力要比連家強,他們早就想一腳踢開了連家,如今的自己正好給他們找到了借口,強硬地退婚,並要獨吞了銀金礦。
但是楊卿馬上又陷入深深的迷茫之中:她竟然是個沒有靈根和靈氣的廢材!這樣的話,她今後連走路都困難,還怎麽做事呢?
奶娘看楊卿蹙起了雙眉,一雙漂亮的杏眸含著無限的愁緒,心疼不已,她含著眼淚愧疚地低了頭:“對不住啊,小姐,都是奶娘沒有用,在這裏連個跑堂的都是一二階的力士。”
說著她又抹一把淚水:“不過小姐放心,奶娘還有力氣,還能繼續給人洗衣服賺銅子的,一定不會餓著小姐的。”
繼續給人洗衣服賺銅子?楊卿聽著她的話麵色凝重起來,看看瘦弱的奶娘,再看看骨肉均勻的自己:“您說,你自來是給人洗衣服才養活了我?”
奶娘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憤懣,眼睛更紅了,聲音也暗啞了許多:“先夫人去世後,大老爺不足三月就娶了蔡家的新夫人,新夫人不足六個月就生了二小姐,哦,就是連蜜。新夫人進門後,就將小姐安置在了西北角,從此不問不顧的,那時候姑娘還在繈褓啊。”
聞言,楊卿的杏眸瞪得圓圓的。
這個新夫人和大老爺竟然在她娘未去世之前就曲款暗通,暗結珠胎了。那極有可能她生母的死也有蹊蹺。
但如果真有說不清道不明白的事兒,那她外祖家怎麽不出來說話?
“那我外祖家呢?”楊卿急著問道。如果她有外祖家,倒是可以暫時先安身,慢慢再圖未來。
然而奶娘一聽楊卿如此問話,眼淚“唰”地流了下來:“你外祖家本是弘安府大戶,也是大老爺千方百計求娶了你娘的。可是不到三年,你娘才生下你不久,忽然一夜之間被人滅了門。從此先夫人就落下了病根,沒多久就去世了。”
“滅門?仇家是誰?”楊卿擰著眉頭,眼中忽然煞氣淩人,不知不覺中,她似乎覺得自己還在前世。根本沒有意識到,她就算是知道了仇家也於事無啊補。
“不,不知道。”奶娘驚訝地看著神情大變的楊卿:“聽說連大老爺連著查探多年,結果什麽消息都沒有得到。”奶娘搖了搖頭,神情低落。
沒有消息?這麽多年過去了,難道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還是根本就沒有想到要找?
楊卿神色一變,疑竇橫生:“外祖家滅門之後的財產都去了哪裏?”誰最得利,誰就最值得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