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真可怕
紀非涼穿著白色短袖,雙手撐在水池邊上,背對著廚房的門。聽到林晚晚啪嗒啪嗒的腳步聲,他的背影有些慌亂。悠悠時光,多少個白天黑夜,他沒有她陪在身邊靜世安好了,何況這個早上,陽光溫暖,光暈和諧。 林晚晚走進去,懷著莫名的歉疚,溫柔的抱住他的腰,頭抵上他的背。往常這個時候,紀非涼總是俯下身來啄她,兩個人嘻嘻哈哈鬧成一團。 可是今天他一動不動,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她一黯,繞到他前麵。 …… 真可怕,紀非涼的眼睛是紅的! 林晚晚不敢說話,僵硬的抱著他的腰。 心裏有什麽東西不停的撞啊撞,撞啊撞,好難受,好酸楚的感覺。 紀非涼皺眉,關了水,擦擦手把她扶起來,放到一邊任她呆呆的站著,他按了些洗手液在手心上,仔細的洗。 林晚晚當下心髒劇烈起伏,酸楚的一塌糊塗,身子滑坐到地上,抱著他的大腿大哭出聲。 回憶裏那些畫麵混亂的可怕,無處安放,幾年來生死無話的委屈,差點遭遇不測的後怕,看到他濕濕紅紅眼眶時的感動辛酸,一下子全都爆發出來,她抽抽噠噠的哭得死去活來。 “你哭什麽呢……”紀非涼麵無表情抽紙巾去擦她的眼淚,小小的腦袋點啊點的,可憐兮兮的模樣看的他真的眼裏有些熱熱的。 他輕輕歎了口氣,把她從地上拉起來,“都是我不好,我惹你不高興你才去酒吧買醉。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們家晚晚一直很乖……”他低頭抵著她的額,輕聲細語的哄,“晚晚乖,不要哭,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差點被人欺負去,都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原諒我好不好?” 其實跟著怒火滔天的褚安然闖進那間包廂時,他唯一的念頭不是殺了那些碰她的人,而是深深深深的後悔。如果他的晚晚真的被人欺負去,她該多麽傷心? 她傷心了,他該多麽心痛?多麽後悔?這兩年他日盼夜盼一分一秒都在想著,如果她回來了,哪怕是上山下海,摘星星月亮,低頭認錯呢,他都豁出去了。 雖然,紀非涼的世界裏沒有“認錯”兩個字,可是,如果沒有了晚晚,他的世界必將千裏冰封,萬裏雪飄,又變成了小時候那個冰冷的少年,誰都不愛,誰也不信。 一開始,他完全斷定,他的人生隻能由他一個人完全控製。林晚晚,這個他絕對不可能娶的女人,怎麽可以為她花那麽多心思?越陷越深的道理,紀非涼懂,所以他決定,抽身而退。 可是哪有那麽容易退?他打開筆記本隨意敲兩下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打壓其他公司到吐血,卻連往後退一小步都,千回百轉。 “好了,好了,別哭了,別哭了。”紀非涼完全沒了辭令如鋒的架勢,來來回回隻有這麽幾句哄著。原本準備著心甘情願主動的認一大堆的錯,再肉麻的發一大堆的誓,可後續的發展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