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思路
書房中教皇正倚靠在椅子上，不時地用手指蘸著口水翻看書籍，隨後似乎感應到到了什麽一般，停下手中翻書的動作抬頭向門外望去。
??自從萬古去了天哲學林之後他便經常如此，總覺得萬古會突然回來給他一個驚喜，算算日子他也快回來了。
??教皇一輩子不曾娶妻，在撿到萬古之前一直是獨自一人，那個時候他雖然有時會感覺到孤獨，但孤獨的感覺並不會讓他反感，反而還會有些享受，畢竟年輕時候的他曾為了聖子的身份和理想放棄了摯愛，這一切對他來說算是老天對他的懲罰，而他也樂得接受這樣的懲罰。
??但他的心態從撿到萬古之後便發生變化，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家人的溫暖。這種幸福感一旦擁有過便不想再失去，但孩子已經長大要向天空飛翔自己又怎麽辦呢？
??這個時候的他不再是人族聖殿的教皇，而隻是一個父親。
??“父親我回來了。”萬古人還沒到書房便開心的衝著書房喊著教皇，想要給他一個驚喜。
??在他聽到萬古的聲音時還有些不相信，畢竟萬古剛走的時候自己經常會幻聽，他不確定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再次放下手中的書看向窗外。
??隨著萬古身穿一身白袍跑了進來教皇連忙起身來到萬古身前將萬古抱住。
??此時他能夠確認自己的孩子是真的回來了，在兩人相擁片刻後教皇用手捧著萬古的臉頰仔細上下端詳“好像瘦了些啊？是不是你霍普叔叔對你太苛刻把你累到了？”教皇問道。
??“怎麽會啊。”萬古此時可不敢瞎說話，不然教皇恐怕真的會在通訊水晶中罵霍普叔叔，況且霍普叔叔別說苛刻自己，能見到他人就已經很不錯了。
??“那就好。”教皇嘴上說著，隨後向後退一步看著萬古“這一年你又長高了，哎，真是長大了啊，成大人了。”看著有所變化的萬古教皇口中不斷感慨。
??萬古則嘿嘿一笑“我就算再怎麽長大不也還是你的孩子。”萬古這話讓教皇聽著舒服極了，原本有些悲傷的他，此時臉上的皺紋全都擠在一起看起來無比的慈祥。
??接下來的幾天裏閑暇時，萬古會為教皇講著自己在學林發生的事情，當然比如地下老人的事情他選擇了隱瞞。
??兩人每說到有趣的事情便會不約而同地笑出聲來。而聽到萬古說道修煉的事情教皇則會無比的驕傲，在教皇看來，自己的孩子無論幹什麽都有模有樣，即便是修煉幻係魔法也是無人能及，霍普那個老家夥算是撿了個大便宜。
??現在是四月中旬，此時距離萬古開學的時間還有一個多月，萬古這段時日在聖殿中除了修煉外似乎與以前沒有什麽區別，依舊會經常跑去城外幫忙，然後回來聽教皇為自己講課，以前總會覺得上課是一種苦惱，而此時反而會有幸福的感覺。
??“你真的不想成聖子麽？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教皇坐在桌前問道，這是這個假期他最後一次為萬古講課，一個多月的時間過的很快，後天便是萬古返校的日子。而在萬古返校之前教皇想再次確認萬古心裏的想法。
??萬古有些不解的看著教皇，這件事不是在自己去天哲學林的時候就已經有定論了麽？
??“陛下前一陣子曾與我商量想要盡快的定下聖子，畢竟聖殿久無聖子有些不合規矩。”
??“陛下覺得大主教的兒子克魯.法沙是個不錯的人選，但是據我經過那孩子幾麵後還是覺得他不太適合，想來想去還是想讓你繼承我的位置。如果你想的話什麽血不血咒的問題都不算什麽，你要相信你父親的能力。”教皇見萬古不說話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在他的心中真的覺得萬古對於聖子的位置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這與他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並沒有關係。
??萬古聽著父親的話心中一暖，他知道隻要自己開口答應，那麽父親一定會說道做到的，但其中的壓力萬古雖然不了解但也能猜到一二。
??在人族中，聖殿與教皇的身份無疑是榮耀顯赫的，但這份顯赫是人族所有人的認可，上至大家族皇室，下至平民都對其尊崇。
??可如果自己被教皇以強硬的姿態推上位那性質就變得有所不同，讓一個身中血咒，猶如一個定時炸彈的人成為聖子，任誰都會對教皇產生任人唯親的感覺，這不但會影響教皇，甚至會影響聖殿的聲譽。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血咒萬古又何嚐不想成為聖子，自己從小便被父親以聖子來培養，如果成為了聖子不但能讓父親如願以償，也能幫瓷葎擺脫家族的束縛，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但有了血咒這些都變得不可能，萬古甚至能夠猜想到如果成為了聖子會引來多少的麻煩。
??隨著萬古搖頭教皇歎息了一聲，其實他早就知道結果但還是忍不住，畢竟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在教皇與萬古交談的幾天後，人族中交談最多的便是聖子既定的事情，凱撒大帝與教皇同時頒布諭旨將克魯.法沙成為聖子的事情昭告天下。
??隨著帝國與利益相關的家族不斷對聖子的宣傳與美化，原本曾經鬧得沸沸揚揚的兩個聖子人選此時早已被民眾忘在腦後，果然民眾的特點就是容易遺忘。
??在這個事情宣布的前一天，相國府在第一時間便得到了這個消息。不過相國大人才不在意這些，這一年裏看著自己的兒子逐漸變得聰明起來就已經讓他很是滿足，對於當時競選聖子的事情，當初本來就是凱撒大帝對其的打壓而已，他本來就從未抱過什麽希望。相國這麽想，但他家的‘傻兒子’卻不是這麽想的。
??耶華在得知聖子選定的消息後一個人在房間中麵色變得極為難看。按照他原本的想法，自己成為聖子與否對以後的計劃有著關鍵的作用，先前他還隱秘的打探過消息，以為教皇並不急著選定聖子。
??為了不顯得太過突兀他選擇裝作逐漸恢複智力打算等到再次聖子競選時一鳴驚人。誰成想聖子居然在這麽快就選定了，就連競選的過程也省略掉，這打亂了他諸多的謀劃。
??時間很快來到了六月，在與教皇告別之後，萬古與三人重新聚集在魔法區的老地方一起敘舊。
??“看來聖子的事情已經內定了啊，連競選都沒有就直接就讓克魯.法沙成為聖子，不過以他的資質與身份就算是競選也沒人爭得過他。”才知道這件事情的德倫與眾人說道。
??萬古和瓷葎此時皆沉默著，這件事情兩人都早已知曉，但並未與他們說起過，畢竟這是瓷葎最不想提及的事情，看著萬古與瓷葎無言。
??小胖子用手推了德倫一下示意給他說錯了話，德倫此時也反應過來，瓷葎是聖女而且明顯是喜歡萬古的，現在自己當著兩人的麵說這些實在是欠考慮了。隨後他麵帶歉意的向兩人看了看與小胖子離開給他們留下獨處的空間。
??“你現在是什麽打算？”等到德倫小胖子離開後萬古對瓷葎問道，他不清楚此時瓷葎的心中是怎麽想的。
??六月的天氣變得炎熱，瓷葎的一縷頭發被汗水粘在精致的臉龐上。她輕輕的將頭發送向耳後然後向萬古笑了一下“什麽怎麽辦，我們不是都清楚的麽。”
??“身為大家族的女眷是不會擁有自由的，不過我要比大多數人更幸運一些，至少我還體驗過自由的滋味。果然一但擁有過便不想失去。”她笑著說著，笑容中帶著無奈
??“我身體裏流淌著家族的血脈，終究還是難逃被安排的宿命。不過我還想再成親之前自由幾年，所以，就去他的什麽聖子吧，反正事已至此一切都等以後再說。”
??萬古聽到她這麽說張了張嘴沒有出聲，他原本以為瓷葎會在克魯成為聖子之後與自己斷了聯係，沒想到她是做的這樣的打算。
??他有些擔心文萊家族知曉後會采取措施，不過見瓷葎已經決定好了便也不在多說什麽，畢竟萬古在心中始終覺得對她有一份愧疚。
??時間就這樣又過了半年到了冬季，此時魔法區的樹上已經被一層薄雪覆蓋，四人還是與去年一樣在一起修煉吃飯並沒有太多的變化。
??在這半年中幾人也曾與克魯碰到過幾麵，不過除了相互冷眼相視外便也沒有更多的摩擦，這讓萬古心寬了不少，看來似乎是自己想多了，貌似克魯成為聖子之後並未和文萊家族說起瓷葎的事情，反而更加收斂了。
??萬古也在半年的時間內成為了六級幻係魔法師，無論是他的幻境範圍還是幻象都有所提升，尤其是他的精神攻擊也隨著精神球的提升變得更加容易施展了一些，這讓他心中更加有了底氣。
??不過他從來沒有想著去使用，畢竟精神攻擊傷害對人的傷害太大，也容易被霍普叔叔發現。
??“不錯不錯。”地下中老人看著萬古施展精神攻擊後讚歎的對他點頭，隨後問道“你自從過精神攻擊後有沒有在人的身上試過？”
??萬古此時正用意念控製著接近實質的精神力，聽到老人的話後便將精神力向牆上攻擊，隻見精神力以極快的速度沒入牆中未留下一絲痕跡，有些疲累的萬古轉身坐在地上對老人擺手“怎麽可能嚐試，這精神攻擊據你描述能給人造成那麽大的傷害，我哪敢隨便用。”
??老人點點頭，然後笑著說道“不然，你在我身上嚐試怎麽樣？”
??聽到老人這麽說萬古覺得他在開玩笑隨即翻了個白眼“你瘋了吧，你不是說會讓人變成白癡的嘛？”
??“有時候能變成白癡也不失為一種幸福啊。”老人惆悵的說道，萬古則全然裝作沒聽到不去理會他。
??他到現在為止也並未分清老人到底是好是壞，但憑借這麽久的相處，他能察覺到老人對他是真心相待的，所以他也同樣與老人會說些心裏話。
??“行啦，不說這麽晦氣的話了，反正有你在，我活著也不算無聊。”老人笑嗬嗬的說著，隨後繼續說道“其實關於精神攻擊我還有些事情沒有告訴你。”
??聽到老人這麽說萬古變得有些警惕了起來“難不成這精神攻擊中真的有什麽手腳？”萬古心想道。
??“你害怕個屁啊！老子要想害你你早就沒了。”見到萬古的反應老人笑罵道。
??聽到老人這麽說萬古放下心來，隨後對老人所說精神攻擊的事情開始感起了興趣。
??“你仔細想一想，既然精神力都可以攻擊精神之海了那是不是可以再進一步？甚至幾步？”老人見萬古放下戒備後說道，而萬古則被老人的話所吸引，臉上充滿了求知欲，表示讓老人繼續說下去。
??“在那本書上精神攻擊隻是精神力運用的其中一種方法，而且在其之上還有用精神力去控製別人的思想，就像是操控傀儡一般操控別人。”
??聽到老人這麽說讓讓萬古猶如推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從來沒聽說精神力還有這種用法，這讓他心頭一震。
??老人看著麵色震驚的萬古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著“除卻精神控製之外，還有更加不可思議的方法。”老人說完停頓了片刻，神情中也出現了向往“那便是精神控物，用與實質一般無二的精神力去控製物品。”
??萬古想象著老人所說的場麵然後搖了搖頭“這怎麽可能？如果要達到這種程度該需要深厚的精神力啊？”
??老人笑了一下“我起初的想法與你一樣，但是自從遇見了你，你讓我覺得這並不是不能做到的事情。”
??“我？”萬古對老人的話表示不解。
??“當然是你。”老人回答的很是篤定“在我知道你的精神空間有兩片精神之海的時候我就感覺這本書簡直是為你量身定製的，以你的精神力來看如果你不能做到的話恐怕也就沒人能做到了。”
??萬古此時依舊沉溺在全新的認知當中，隨後問向老人“那這精神控製和精神控物有修煉方法麽？”
??老人對於萬古的急迫很是理解，當初在他看到書上說這個概念的時候，也是同樣著急向後翻，但上麵隻是說修練方法與精神攻擊差不多，至於如何操作還需要自我領悟。他那時也就勉強能夠精神控製而已，畢竟身為亡靈魔法師對於這個有所經驗。
??但精神控物這方麵他始終不能讓自己的精神力移動物體分毫，每次嚐試，精神力便會如萬古剛才精神攻擊那般精神力從物體中穿透過去。
??聽老人說完親身經曆萬古對此無比的向往，如果精神力真的能做到這種程度，那對於不能感知魔法元素的他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你暫時先不要想這些，我現在與你說這些隻是為你提供一個方向，以你的資質隻要你按部就班的修煉精神攻擊以後肯定可以做到。”老人對萬古充滿著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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