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池中物
宋誌聽到烏娜的要求,猶豫了很久。
烏娜等得不耐煩,催促道:“王爺,你倒是快答應啊!”
宋誌坐在圈椅上,手撐著頭,露出為難的神情。
當今皇上,恐怕不是池中之物。表麵上看,他沒反抗,順理成章地認可了這場宮變,指不定憋著勁,想鬧出什麽事兒來。
“這個……皇上若想鍛煉,幹清宮裏也不是沒地方……”宋誌答道,“也不是非得出去。”
這話說得烏娜不願意了:“幹清宮那麽點兒地方,皇上哪裏施展得開拳腳,我看就是你把皇上關太久了,關出病來了,才害得他不能行房事!你若不答應,我就告訴父王,你害我生不了孩子!”
宋誌忌憚韃靼王在北方的勢力,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不過仍然將皇帝的活動範圍限製在幹清宮和武英殿兩個地方,隻容許他在武英殿練劍打拳。
武英殿設在紫禁城最西處,大殿的前院是一片開闊的平地,原是專供皇室子弟騎馬射箭的場所。
在幹清宮待得快腐爛了的小爺,終於找到一處新的天地。同時,也在窺伺著新的機會。
苦心人,天不負。刻苦鑽研,一心向道的陸瑰雲終於啃完了那些艱澀的兵書和醫書,連忙同師傅告別,迫不及待出發去蜀地。
蜀王秘密地招兵,知之者甚少,木樨先生早年結交的一位好友徐勝,做了蜀王的軍師,才從他處得知。
陸瑰雲打聽了地址,便要啟程。臨行時,木樨先生贈她一塊扇墜,告訴她可以憑此扇墜找到徐勝,直接進入軍中。
她搖頭道:“多謝師父美意,但是弟子不想靠師父的關係,我會憑自己的本事進去的!”
說罷,向師父行禮別過,背上行囊,翻身上馬,一揮鞭子便奔向蜀地。
一路上暢行無阻,偶爾遇到幾個土匪,她如今的本事也足以應付,打得他們滿地找牙。日夜兼程地趕路,終於到達了蜀地。
蜀王養兵於桃山,招募來的士兵們就在此地秘密訓練。突然來了一個外人,大家都十分警惕。
戍守在外的兩個士兵用長矛攔住她:“什麽人?”
陸瑰雲勒住了馬,昂首答道:“我是自願來應征入伍的,我要做你們的將軍。”
兩個士兵仔細一看,發現她是個女人,哈哈大笑,語氣中滿是嘲弄:“哪裏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婆娘,還當將軍呢?看你長的有幾分姿色,慰勞慰勞我們將軍倒差不多。”
陸瑰雲也不同他們廢話,揮動手中的鞭子,朝他們二人脖頸處打去。速度之快,令兩名士兵都來不及反應。
待他們回過神,脖頸處已留下兩條紅痕。
兩個男人頓時惱羞成怒,動真格了,上前同她打鬥。她嗤之以鼻,靈活地翻轉著鞭子,將他們絆倒,卻不傷他們性命。
“怎麽樣?服了沒有?”陸瑰雲坐在馬上,高高在上地看著手下的兩個敗兵,“還不快帶我去見你們王爺?”
兩人捂著脖子,還不服氣:“就憑你,也想見王爺?”
很快,二人叫來了援兵。陸瑰雲一人一騎,被一大群士兵圍在中間,看樣子麻煩大了。
“哪裏來的娘們這般無禮,竟敢打傷我們弟兄!”士兵們嚷嚷。
陸瑰雲目光平靜無波,淡淡開口:“非我無禮,是他們出言不遜在先。”
“廢話少說!滾下來,向弟兄賠罪!否則真要你犒勞軍士!”他們威脅。
這些人是護駕勤王的軍隊,陸瑰雲原不想與他們為難,但聽到這樣的輕薄,不免怒從中來。
她巡視一周,拿鞭子指著他們問道:“你們中誰最能打?同我單挑!若你們贏了,我由你們發落,若我贏了,你們就得服我,讓我當將軍!”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不一會兒,他們推選出了一個身體壯實的男子,那男子走到陸瑰雲的馬前,對她調笑道:“好個花容月貌的小姑娘,來吧!輸了可得乖乖陪俺們!”
陸瑰雲皺眉,露出厭惡之色,翻身下馬,執鞭指著他:“我讓你三招再打。若是輸了,你就當眾認我當大哥,如何?”
那男子像聽到什麽不得了的笑話,捧腹大笑:“明明是個女人,卻要做大哥,這是何道理?好!我答應你!”
陸瑰雲一挑眉,好,她今兒偏要讓他們前倨後恭!
單挑開始了。那男子一上來就揮拳相向,陸瑰雲靈巧地側身閃避,卻不還手,按照承諾讓了他整整三招。
男子狠狠出了三招,卻招招落空,滿頭大汗,一下子有些慌神。
陸瑰雲就趁著他這慌神的當口,施展輕功,騰空而起,將他踢倒在地,然後一招鎖喉。
“怎樣?服了沒?”她一笑,“叫大哥啊!”
“你!”那男子還想站起再戰,卻被她牢牢製住。
打臉來得太快,圍觀的士兵麵麵相覷。整個場麵一下子安靜下來。
就在這時,空穀中響起一個威嚴的男聲:“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一個身姿挺拔,穿著甲胄的少年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士兵們似乎都很怕他,紛紛向他行禮。
聽說方才發生的事情之後,那少年挑眉打量了下陸瑰雲,道:“看不出來,你個女娃倒挺能打。”
陸瑰雲今日好戰之心已起,見誰都想打,於是問:“那你願不願意同我比試?”
剛才被她製住的男子立馬嚷嚷:“你瘋了?副將武功蓋世,你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陸瑰雲一愣,這少年看上去年紀輕輕,竟然就坐到了副將的位置,看來有些來頭。
少年並不曾口出狂言,也沒有出言輕薄,而是直接問:“比什麽?”
“隨便。你最擅長什麽,我們就比什麽。”
“那就比劍吧。”
“好。”
陸瑰雲從行囊中取出自己的佩劍,口中默念了幾句劍訣,便朝少年刺去。少年倒也身手矯健,側身避過,揮劍相抵。
陸瑰雲本以為這小子也是空有其表,沒想到他比方才那男子強得多了,饒是她使出渾身輕功,也沒能占到多少便宜。
就這樣你來我往,整整打了半個時辰,沒有分出勝負。
高手過招,兩人都明白對方不好對付,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