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小白狼受傷
一行人浩浩蕩蕩回家之後,剛走到前院,就聽見狼的嚎叫聲,雲溪疑惑地問了一聲:“可是奴家聽錯了?好像聽見了狼叫?”
我心下已經,可是小狼闖禍了?
朔回笑著說了句:“不是狼,不過是一隻小白狗。”
話音剛落,就看見一群家仆灰頭土臉地衝出來,前麵的小狼脖頸上勒著麻繩,剛好被後麵的人踩到腳底,小狼哀嚎一聲,後頸子上的毛被磨光還滲出了許多鮮血。
看見小狼無助的樣子感覺有些心疼,厲聲喝止:“你們好大的膽子,本小姐的愛寵也有的你們這樣子糟蹋!”
小白狼看見我,眼睛裏露出了安心的神色,萬物皆有靈,這小白狼更是生的聰慧異常。
一個家仆為難地站出來,說道:“小的不知是小姐的物件,還請小姐責罰。”
慕言到底是小孩子心性,看見小白狼的傷口,愛心立刻湧了上來,沉默了一路開始說話:“姐姐,你的小狼給人下了藥,名叫攝魂,不僅可以迷失人的心智,對動物,也有一定的作用。隻不過,很快就會蘇醒過來罷了。”
朔回便低下頭問他:“哦?會讓人產生幻覺?”
慕言點點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不僅如此,還會讓人變得暴躁易怒,經常有家族用攝魂來短時間提升死士的武力。”
朔回讓韓風去將小白狼帶過來,小白狼齜牙威脅,絲毫不讓韓風靠近,慕言垂下眼瞼,說道:“沒用的,隻有它信任的人才能接近它,不然,誰去都是沒有用的。”
聽見小白狼難過的哼哼聲,我靠近它蹲下身子,撫摸著它的皮毛,它看見是我,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了下來。雲溪調笑著說:“小弟弟,你還知道的挺多的嘛。”
慕言嘟著嘴好像很難過:“我原來養過一條小狗,想著,它們應該是一樣的。”
小狗的結局大家都心知肚明,狗護住,怕是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我撕下一片袖口將小白狼的脖子包好,韓蒼問我:“這幾個家仆要下去了處置了麽?”
看見抖成一團紛紛在地上磕頭的家仆們,我長長歎了一口氣:“罷了,冤有頭債有主,定是小白狼闖了禍才這樣的,我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慕言抿著唇看著我說:“他們不無辜,他們身上有藥味。”
家仆裏剛才說話的那個還在強裝鎮定:“哪裏來的黃毛小子,在這裏胡說八道。”
朔回看了慕言一眼,慕言又重新低下頭,說道:“我能聞道,若沒有接觸過攝魂,便不會有味道。”
我又向他確認了一遍:“所以,攝魂是有它獨特的味道麽?”慕言很認真地點點頭,說道:“每種藥物都有它自己的氣味,是怎麽樣都遮蓋不住的,就算說是無色無味,隻要仔細分辨,還是可以聞得出來的。”
我溫柔地將小白狼頸上的血跡擦幹,豔紅的顏色還是有些刺目:“朔回哥哥,就算嚴刑逼供我也要讓他們招了。”
韓風搶先就答應:“好嘞,要說嚴刑逼供,我是最有辦法的,在手腕上割上一道小口,然後將皮肉剝下來,你看怎麽樣。”跟著回來的幾個丫頭都對韓風不忍直視,刀疤男人和雲溪慕言倒是見怪不怪的表情。
對太過殘忍的主意我是向來不讚同的,便搖頭反對:“這樣不好,將辣椒麵和鹽水摻在一起,剝光皮之後浸泡在水裏,看誰敢不招!”
有兩個膽小的已經嚇得腿軟了:“小的全都招,隻求給小的一個痛快。”
朔回掃了眼幾日,出口問道:“你們也是如此嗎?”
為首的人還是較為理智一些,雖然害怕,還是強自鎮定了下來:“小的們也是替別人辦事,都是殺人放火的勾當,這次本以為是隻畜生,誰知道冒犯了小姐,但是小的一家老小的性命,都不是小的一人做主。小的是死也不會招供的,隻求小姐給個痛快。”
我沒理會他們,抱著小白狼起來:“韓風,一人賞十個板子讓他們長長記性吧,以後都記住了,在這個府裏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
看慕言眼巴巴得看著小白狼,我起先以為他是會醫治的,便問他:“需要什麽藥草?”
慕言呆呆地看著我:“哈?”
“我說,醫治小白狼,需要什麽藥草?”
慕言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了委屈巴巴得表情,不敢抬頭看我,隻在地上磨著自己的鞋底,刀疤男忍不住了,便說了一句:“磨蹭什麽?是不是個男人?”
刀疤男人生的粗壯,嗓門也就自然大了一點,把慕言嚇得嬌軀一震,水汪汪的眼睛就看過去,刀疤男有些不好意思,可又拉不下麵子服軟,雲溪瞥他一眼:“瞧你,小心嚇壞了他。”
雲溪和慕言雖隻認識了幾個時辰,卻能感覺到雲溪是疼寵慕言的,難道雲溪喜歡嫩的?
我狐疑地看了一眼雲溪,又柔聲安慰慕言,這孩子許是今天被嚇壞了,慕言哇的一聲摟住我:“姐姐,對不起,不,不要扔掉慕言,慕言隻會識藥聞藥,不,不會治病。”
小白狼不爽快地扭了扭身子,朔回倒是沒有扔開慕言,隻是見小白狼從我懷裏抽了出去,隻留下一句:“我帶它去醫治,你且安心辦你的事。”
朔回走了,把韓風也帶走了,看著還抱著我哭的慕言,個頭與我不想上下,我有些不知所措,隻能回摟著他拍著背乖哄:“不會,我不會不要慕言,慕言能識藥辯藥,已經很是厲害,不用會治病救命,你說慕言這麽厲害,如果會治病救人,勢必會搶了旁人的飯碗,全京都的大夫都要找我的麻煩了。”
慕言不哭了,睫毛上還沾著淚珠,水汪汪看著我問:“真的嗎?姐姐不會不要我?”
我再一次給了他肯定的答案後,他才鬆開我,不好意思抹抹眼淚,雲溪調笑一聲:“小姐可一點也不像個孩子,慕言才有個孩子樣。”我回她一句:“各人有各人的樣子,你也不像小門小戶出來的樣子。”雲溪沉默,不說話,慕言亦步亦趨地跟在我後頭,刀疤男東瞅瞅西看看,便對我說道:“你們家的老鼠真不少。”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垂柳下露出一片黑色的衣角很快就抽了回去,我笑著回答他:“要我就當個變色龍,老鼠適合在晚上當。”
慕言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對什麽事物都好奇,已經忘了剛才可憐兮兮的慘樣,立刻好寶寶似的發問:“姐姐,變色龍是什麽?”
“變色龍啊,能根據環境的顏色來改變自己的皮膚。”
慕言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真的啊,變色龍好神奇。”
我笑著捏了捏他的臉:“魏府的老鼠也很神奇啊,敢白天出來遛彎。”
慕言看向那棵樹,我笑笑不說話,魏蓁蓁盯得我真緊啊,像是新媳婦看丈夫,就怕有一點點的出軌行為。
一行人有說有笑回了院子,臘月很快就迎了出來,臉上的青紫還在,小臉上滿是欣喜:“小姐您回來了。我將屋子裏外都清掃了一遍,裏麵香味很是濃重,今兒打造,太老爺就將從前的家具都置換了,我怕您聞著香味不舒坦,就私下去花圃才了些清香的花放在屋裏去味,還買了好些水果,就是不知道小姐喜不喜歡?”
我看著她喜上眉梢的樣子,也跟著笑起來:“帶我去見見吧,你如此用心,就一定是好的。”
臘月的眼裏都是我,別人倒像是空氣一樣,見沒人招呼他們,就在我後麵跟著,臘月神秘兮兮地推開門,一陣清香撲麵,原有的麝香已經問不出來味道,家具也從新換了新的。
紗幔低垂,營造出朦朦朧朧的氣氛,四周石壁全用錦緞遮住,就連室頂也用繡花毛氈隔起,既溫暖又溫馨。陳設之物也都是少女閨房所用,極盡奢華,精雕細琢的鑲玉牙床,錦被繡衾,簾鉤上還掛著小小的香囊,散著淡淡的幽香。
“你有心了,果真是極好的。”臘月聽我這般誇讚,嘴都咧到耳朵邊上,不小心扯動了傷口,疼的哎呦一聲,我失笑:“去,問問老管家有沒有活血化瘀的藥?”
臘月瞪大眼睛看著我:“你怎麽知道老管家回來了?”
我看著簾鉤上的香囊,想到老管家的臉,說道:“這樣醜的香囊隻有老管家才能拿出來顯擺。”
臘月嘻嘻笑著不說話,我才想到他的弟弟:“把你弟弟帶回院子休養吧,傷好之後就留在我的院子伺候吧。”
臘月那小妮子激動的語無倫次,跪在地上磕頭額頭都磕的青紫,我沒阻止她,感覺時機差不多了,才開口:“當真不要你的頭了?還不快去將你弟弟使人抬過來?”
臘月這才反應過來,抹著眼淚出去,留下一屋子的人麵麵相覷。